王轩取出画板和笔，没有去管旁人的眼光，在四周找了个还算有表现力的角度，低头、抬头，下笔。
围观的人从两三个，逐渐变成了十来个人的小圆，大家都开始议论纷纷。
王轩在大家的讨论中慢慢将画面收拾干净，作品完成。
拿着画板走到了刘瑶老师的旁边，“刘老师，画好了。”
刘瑶手里拿着笔正给同学登记，随便瞄了眼，就这一瞄，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画上。
这速写的确是群像，通过虚实关系可以确认画的中心正是刘瑶本人。
画面上刘瑶笑容灿烂，秀眉龙鼻，表情生动可人，群像中的学生也有各自的特征，主次分明，空间富有层次，人物表达明确，线条不脏不乱。绝对的高分作品。
刘瑶脸上莫名的泛起淡淡的红晕，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是对画满意，还是对画中的自己满意，“同学，很会讨好老师呀”
“那现在可以报免费班？”王轩只关心钱的事情。
刘瑶看着画，以她的水准看是无可挑剔的，还真有央美的水准。
“同学，这个我做不了主哦，不过可以带你去校长办公室谈谈。”刘瑶想留下王轩这个好苗子。
“好。”王轩对自己的画有信心。
刘瑶叫来了另外一个老师暂代，自己带着王轩去校长办公室，她想留下这个专心画画的少年。
两千多人的培训学校场地并不小，有栋专门的教学楼。学校的各级办公室都在三楼，刘瑶带着王轩上楼，两人一前一后。引来不少目光，其中就有张哥的。
“刘瑶，我回来了。”张哥故作成熟的向刘瑶打招呼。
“没礼貌，要喊老师”刘瑶看都没有看张哥，就上到了2楼。
王轩紧紧跟在后面，张哥看到王轩的背影，问身边的人：“这小子谁啊，刘瑶带他去办公室做什么？”
....
“你学美术多久了。”刘瑶边走边询问王轩的一些情况，语气也比刚刚认真了些。
“不算久，也不算短。”王轩没有正面回复。
“你的速写很厉害，不知道你的色彩怎么样。考央美色彩才是关键。”
“我打算考建筑设计系，比起纯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是王轩曾经就想考的专业。
刘瑶侧目看向王轩：“你的文化成绩没有问题？”
王轩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到了校长办公室，正好有学生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出来。
刘瑶敲了敲门，获得校长许可后带着王轩进了办公室。
“谢校长，这位同学想报免费班，他的作品还不错，您可以看看。”
谢校长接过画板，戴上眼镜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幅速写不错：“这水平报免费班当然可以，为什么还要来我这。”
“他情况比较特殊。他是应届生。”刘瑶明说道。报免费班是需要成绩的，后面都要复查。
“那还是报普通班吧。”谢校长取下眼镜，把画板放在了桌上。
王轩没想到这校长翻脸比翻书还快，“校长，你刚刚也说了，我有报免费班的水平，为什么应届生就不能报免费班。”
“没考过就是没考过，你能保证你能凭这个进美院？”谢校长用手指点了点速写板。
“为什么不能。”
谢校长多看一眼王轩，发现王轩穿的衣服破旧，头发乱糟糟的，不修边幅，怎么看都是乡下来的穷小子，双眼微微眯起，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笑道：
“那你去找个美院上就是，何必要来我这。到我这里，就要按这里的规矩，想在八大美院画室学习，就老老实实去报普通班。”
谢校长说完把王轩的画板扔给向王轩。
王轩离的远，还没反应过来，画板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王轩微微皱眉，国骂到了喉头又压了下去，弯腰去捡，嘴里嘀咕着：“鼠目寸光。”
“小兔崽子，你骂谁呢。”谢校长从来没被学生当着面这么骂过，气愤的拍桌。
“谁愿对号入座就是说谁。”王轩拿起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对方不尊重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端着。
刘瑶没想到两人说翻脸就翻脸，上去一把手抓住了王轩的手臂，“同学，不要意气用事，整个北安最好的画室就是这里，你去别的地方会浪费你的天赋。”
“刘老师，谢谢你。我去哪里都能上美院，既然这里不留我，我自有去处。”王轩本想找个地方可以免费生活半年，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留自己，还这般羞辱。
“刘瑶你留下，让他走就是，小小年纪有点本事以为自己的能飞天了。八大美院画室不缺这么一个穷学生。”谢校长气还没消。
八大美院这些年名声在外，五湖四海来的学生多如牛毛，并不缺这样天赋好的。关键还是一个没钱交学费的穷学生。
王轩独自下到一楼，这里已经被张哥等人围住。
王轩报名免费班画刘瑶的事楼下学生基本都知道了，张哥讨厌比他还会出风头的人。
看到是王轩一个人下楼，认定他是失败了，张哥奚落道：“应届生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想进免费班，还想泡我的妞，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王轩下楼径直向外走，这些人也不硬拦着，给他让了条道。
“滚吧，垃圾。八大美院不是你这种癞蛤蟆能待的地方。”张哥大声喊道，其他人跟着附和：“癞蛤蟆哈哈哈。”
王轩站在门口，微微转过头，贱笑道：“刘瑶主动牵了我的手，有牵过你的吗？”
热闹的氛围顿时降到冰点，一楼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等着张哥的一阵咆哮：“C，*，M，老子都没碰过，你找死！给我打！”
王轩走的时候把门一关，用根长笔闩住，疯似的往外跑，边跑边笑。
一道门将气愤的张哥挡在画室里片刻，这片刻足够王轩跑没影了。
跑着跑着，王轩也累了，中饭还没吃，环顾四周，这里因为八大美院的名气，附带着开了不少餐饮店和小商超。
王轩随便进了一家川菜馆，点了份麻婆豆腐盖码饭，等着上餐。
这时有人给他递了一张传单，“兄弟，刚刚看你从八大美院带着行李跑出来，是不是还没报班。要不要看看我们画室，离这不远。”
王轩抬头看，是个圆脸的小胖子，框着副眼镜，留着山羊胡，应该是画室的老师来拉学生，随口问道：“你这里有免学费的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