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师像是在确认什么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很多执念在这一刻松动了。
以前从来没见过，见过的也基本和自己差不多。
现在真正的看见了“天才”，心中的执念终于是要放下了。
“戴老师，你在想什么。”王轩看戴老师两眼放空，轻声问道。
“哦哦”戴老师被唤醒时手足无措，“没什么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
王轩正好肚子饿了，和王老师打声招呼就准备去吃饭。
夏天的北安空气都是烫的，王轩踩着一双拖鞋手里拿着一根冰棍，靠着屋檐走，尽量不晒到太阳。
北方的白杨树很多，颇有观感，只是高大的大白杨并不是适合遮阴，这一带王轩生活过，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不由的想起一句话：“我们怀念是不是那一年的夏天，而是那个夏天的人。”
此时此刻，手机恰好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王轩看着这个号码有种异样的预感，犹豫间接通了电话。
“哥哥，葛葛，gie gie”
果然是她，听到这个叫法王轩却没半点怀念，甚至还有点不耐烦：“烦不烦，有话直说。”
“哈哈哈，哥哥哥哥，有手机了还不告诉我。还是找叔叔要的号码。”
“欧阳倩，知道你也到北安了，想约我，没空。”王轩想起这个丫头就烦，虽然大学以后再没烦过他，可每每想起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童年阴影。
没有其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两人从小一个院里长大，青梅竹马却没有半点情愫。
她丑点还好，关键还特别漂亮，从小就是舞蹈生，学校的篮球队都是她的“拉拉队”，还因此让王轩成为众矢之的，处处被她使唤。
当阳光太耀眼时，小草总会觉得卑微。小时候她处处优秀，王轩已经很不错了还是不够，一个男孩各方面被一个女孩压制着，多少心里有点不爽。
当年负气来北安考美院，或许就是想要自己也闪耀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哥哥不要烦我嘛，我就在舞蹈学院哦，你在八大美院画室吗。”
以前问王轩，王轩没敢说，这次他是不想说：“行了行了，你好好跳舞，我好好画画。”
“你一定要上美院啊，不然北安就我一个人太没意思了。”
你不也没上北舞吗...王轩把这个事实咽下去了，两人那时都在湘沙读书，一直过了大学四年，她才随家里到北安。
“放心，我肯定会考上广美的。”王轩特意挑了个远的说。
“哼，总想躲着我。不和你聊了，改天去找你玩。”
“我不在八大美院画室，那边不收我，你别乱来。”王轩提前拒绝。以前是以封闭式管理当借口迟迟不肯见面，让她败兴而归，这次一定要提前止住。
“哼，鬼才信你。”
嘟嘟嘟嘟
王轩看看手机，把号码存了下来，往裤兜一塞转身进了一家驴肉火烧店。
这个店吃过很多次，驴肉很嫩，汤也很好喝。
就在王轩吃吃喝喝的时候，张哥好巧不巧的进了这家店，然后好巧不巧的坐到了王轩的旁边：“轩哥，上次喝酒还没尽兴，今天再一起喝喝？”
王轩看到是张哥，不紧不慢的一口火烧一口汤，咕噜咕噜的说：“这里的驴肉火烧不错，一起吃点。”
“啊嗝”王轩一大口汤下肚，舒畅的发出吃饱喝足的声音。
“轩哥轩哥，你说你画画那么厉害，可不可以教教小弟怎么画色彩啊。”张哥看王轩喜欢绕弯弯，没有耐心的他直奔正题。
“岂敢岂敢，张哥你可是免费班的。我不配。”王轩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
看王轩不上道，张哥眼珠一转又说道：“谢校长那么对你，你就不想展示展示，让他悔不当初？”
“张哥，你也觉得谢校长眼光不行，鼠目寸光？”王轩表现出大喜的模样，“看来我们真是知己。”
张哥看怎么说王轩都不上当，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就对刘老师没想法吗？”
王轩看张哥提起刘瑶，觉得小孩子的思想真简单，这几次的交手有大部分可能是因为刘瑶。
王轩不说话，继续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张哥看王轩不说话，认为是默认了，不再多言，起身就走。
走的时候旁边的跟班问：“就这么放过他？”
“当然不会，他这个人死猪不怕开水烫，要找个他拒绝不了的理由，明天再说。”张哥并没有放弃，几次交手，让他慢慢摸透了王轩的路数。
王轩没有送他们，继续吃自己的，喝自己的。
回到画室的时候吕老师在集体点评大家的作品。
王轩跟着凑热闹看了一圈，其中曹文的作品是最显眼的。
做雕刻的人打型和比例很准确，缺点就是画面有些脏，这点吕老师也说了出来。
等吕老师点评完毕准备下课的时候，王老师过来说道：“各位同学，正好大家都在，和大家讲个事情。”
“暑期马上就要过去了，我们画室目前还是没有什么新人，经过我们三位老师商量后，决定下一次血本，你们每拉来一个学生，我们给1000的奖励。”
“只要交了学费，立马兑现。同学们，老师现在或许有点市侩，没有那么美好，但是画室要生存，仅仅我们十个学生是不够的，而且画室要出好成绩，学生数量也是一个考核量。”
“现在暑期将近，有些画室的学生可能不想在原画室待了，你们可以试试聊一下，根据我们一段时间的相处，你们对吕老师，戴老师以及我应该也有客观的判断了。”
“艺佳画室不要求太多人，有三十人就足够了。好不好，同学们，帮帮老师。明天咱们还是去拉一次学生。”
王老师说的很诚恳。
王轩看的出王老师难处，新开画室，哪怕这个场地不要钱，就十个学生，学费卡死在了十万的收入，算上画材进出货，人少的情况下收入也不高。
“一个人奖励一千？！”
“下血本了，这么多钱！”
....
画室内乱哄哄的议论纷纷，这个提成着实高。
在09年的1000购买力不亚于20年的5000。
大家都在想着拿钱后的场景，丝毫不去想拉学生的难处。
暑期将要结束，这个风口是所有画室最后的机会，一旦正式开学，所有人的学费都交了，不会再想着换画室的。
王轩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个商机，他挺想试试，正好自己最近可以自由出入，多拉几个学生给自己多积累一些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