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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什么下场,人都死了,查无实据,总不可能单凭那女的一句话就去抓人,不过倒是可以打听一下,这女的冤魂不散,总不能只吓吓路人,不去找罪魁祸首吧?这样吧,你们继续在里面摸索,我再去打听打听,看还能不能挖到什么内幕消息!”
游老板兴致勃勃说完,也没等云滇再问,就把电话挂断了。
云滇:……
何疏抽了抽嘴角,寻思游老板对这件事如此热衷上心,该不会把他们进来找人,当成剧本杀在玩吧?
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游老板不太靠谱,趁着人上五楼的间隙,又打了个电话。
“宋局你好,是我,何疏。我们现在在鹤城郊外一个摄影棚,剧组里有人出了事,我们在找人,我发现这里有点不对劲,连广寒都暂时被困住了,我现在根据这里的气息判断,怀疑事情可能跟阴间逃犯有关,阴间那边我会联系,但可能需要特管局配合一下……是,鹤城桃林区桃叶路,就是影视城旁边的一家废弃纺织厂,原先叫光明纺织厂的,现在改为摄影棚的,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感情纠纷,而后又有闹鬼事件,我想知道宋局你那边能否查到当时有没有特管局的同志插手,还是哪位高人在这里设了阵法,困住这里的阴魂,又给她留出一条生路,如果可以查到的话,劳烦把破阵的办法一起发过来,最好发成文字版,因为我到时候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对对,好,那就麻烦你了!”
何疏挂断电话,见云滇和小曹都在看他,不由奇怪:“怎么了?”
云滇好奇道:“何师哥你认识特管局局长?那洪师傅他们也说自己是特管局的,你没见过他们吗?”
小曹眼神飘忽,难以避免露出心虚表情。
何疏笑了笑:“我不是特管局在编人员,只是碰巧认识朋友,再说了特管局那么多人,我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小曹跟他师父也许正好是在我不认识的部门。小曹,你说是吧?”
小曹干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他显然不想继续编造一个新的谎言来圆谎,回头滚雪球似的只会越来越麻烦,但小曹也是真没想到,自己师徒俩谨慎小心,轻易不会扯特管局的大旗来作虎皮,这次为了显摆人脉,随口跟游老板胡诌,怎么就歪打正着遇到正牌特管局的?
难不成这个何疏也在说谎?他也是同道中人?
小曹一念想歪,直接歪到西伯利亚冰原去了。
何疏打的这个电话,其实效率很高,不到十秒就打完了,他们人也从二楼奔到五楼。
一上五楼,何疏跟云滇立马能感觉氛围为之一变,比起二楼,似乎又沉凝不少。
所有车间门也都是上锁的,但这里的锁明显比楼下的要粗,上面贴的符纸也更多,不要钱一样,有些最,上面的则要新很多,可见这里也许隔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加固更新。
会是布置阵法的人吗?
何疏一间间看过去。
对着楼外方向的窗户都打了木板,但是面向走廊的这一侧窗户没有打,何疏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往里照,车间里面的机器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杂物还堆在角落,地上布满灰尘,之前也许绑过某个箱子剩下的布条从杂物堆里垂下,无风自动。
何疏一眼扫过去,顿了顿,又将视线挪回原先的位置。
无风……自动?
何疏目光凝住,看见布满灰尘的地面忽然多了一个脚印,两个脚印。
那不是成年人的脚印,像是孩子伸手去拨弄布条玩耍。
何疏眯起眼睛。
如果那孩子不是人,他应该也是能看见的,但现在却只能看见脚印。
看来对方身上,可能被高人下过什么禁制。
何疏正欲拿出阎王令,就听见小曹的声音哆哆嗦嗦响起。
“师……师父!”
何疏扭头望去!
走廊尽头,洪先生慢悠悠从楼梯走上来,看了他们一眼,又扭身右转,消失在拐角。
小曹别说脸色,连嘴唇也是发白的。
“你们、你们都看见了么?”
云滇:“看见了,你师父两条腿不在地上走。”
确切地说,老洪是飘走的。
小曹那表情唰地一下,显然更恐惧了。
“我师父是不是已经、已经……”
他突然扑通跪下,抱住何疏大腿。
“何师兄,你救救我师父,求求你救救他!我从小是被我师父养大的,他那人虽然爱吹牛显摆,可本性不坏,我们、我们……”
师徒俩虽然行骗江湖,但小曹脸上的伤心是不作伪的。
何疏无奈:“我也没说不救,我们进来不就是为了救人的吗?你放心,刚才广寒跟你们一块进来了,有他在,你师父……”
话音未落,当啷一下,一颗皮球把窗户砸破一个窟窿,从车间里面蹦出来,在地上弹了几下,咕噜噜滚到他们面前。
废弃多年的纺织厂车间,哪来的皮球?
再说了,车间里面不是上锁关着的吗,里面怎么会有人?
小曹被吓一大跳,半截的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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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滇走向皮球,弯腰捡起来,看了看。
何疏望向车间里面,那些小脚印更多了,从刚才的角落一直朝他们这里延伸,好像一个小孩子正跑过来。
云滇显然也看见那些脚印了,但他没把皮球往里丢,反而往外一扔,直接从五楼扔下去。
何疏:……
皮球从五楼砸下,砰的一声发出闷响,直接砸破了。
何疏抽抽嘴角:“你招惹小的,一会儿大的该出来了。”
他明白云滇举动的意思,对方不是为了捉弄小鬼,只是想要让小鬼着急显形,抓住小鬼来询问这里的情况。
云滇冲着车间里面笑嘻嘻道:“我把你皮球扔了,生气就出来找我算账啊!”
砰砰砰!
脚步声响起,像一个小孩儿生气故意在地上跺出很大动静。
说时迟那时快,何疏感到一股阴寒之气从背后袭来,迅雷不及掩耳!
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以地上抖得筛子一般的小曹为目标!
何疏想也不想,往前一挡,左手拍向阴气。
金光一闪,阴气不进反退,重重往后摔倒,露出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形。
对方穿着一身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花色连衣裙,梳着一根麻花辫,面容很是清秀,只是眉宇发青发黑,笼罩面门,死气沉沉。
女人看见何疏左手手掌,脸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就朝何疏跪下磕头。
“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关小孩子的事情,他只是顽皮而已,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大人饶了他吧!”
何疏不动声色将左手手心的阎王令收起。
“你们在这里也有十几年了吧?敢说自己一个人都没害过吗?”
“敢!”女人抬起头,眉头皱得很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最近这里出了点意外,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我们母子俩,确实是谁都没有害过的!”
何疏道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如果你们确系无辜,我肯定不会冤枉你们。”
他并不疾言厉色,本身也是个俊秀青年,但女鬼战战兢兢,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云滇越发好奇了,他刚才没有看见何疏的阎王令,却从女鬼的态度里发现何疏身份的不寻常。
特管局即使是阳间管理机构,也没有让厉鬼也闻风丧胆的地步吧?更何况何师兄刚刚也没有表明自己是特管局的,这女鬼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惧怕成这样?
“你看见我的同伴了吗?刚才先于我们,有两个人进来了,一个胖的,一个高一点。”何疏先问广寒的下落,又提起李助理,“还有,今天我们有个同伴失踪,他应该是第一个误闯进来的,是个男性年轻人。”
女人老老实实道:“您说的第个人,我见过,他应该是自己迷了路,被阵法困住,在四楼一直打转,你们刚才上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可能是因为他被困在某一角落。至于您说的前面两个人,可能在地下室,但我不敢肯定。”
云滇:“这里还有地下室?”
女人:“有,其实就是两个储物室,当时是厂里用来存放废旧机器的,但是最近来了两个人,他们……”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种微妙的神情,好像是畏惧忌惮,又像是被下过什么封口令。
“他们很怪,我被下了禁言术,明明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没法详细描述,我猜你们的同伴,也许是被困在那里了。”
就在两人对话间,一个小孩子穿墙而过,扑在女人身上撒娇。
女人搂住他,又怯生生往何疏这里看,好像害怕何疏将自己孩子收走。
何疏挑眉:“生下鬼胎,还在这里养鬼童,你知道你这些行为是有悖天理的吗?要不是这里有阵法在,一个天雷下来,就能让你们魂飞魄散。”
小孩子似懂非懂,小声对女人说:“妈妈,我想去找弟弟玩。”
女人看何疏。
何疏微微点头。
女人几不可见松了口气,拍拍孩子:“去吧,别跑太远,不能去地下室。”
“知道啦!”孩子欢快应道,跑向走廊尽头。
那里露出半个脑袋在窥伺,一看见何疏跟云滇的视线望过去,立马又缩回去。
“弟弟,我们去玩!”
但何疏还是看见了,那半个脑袋青黑交加,不似生人。
如果他没猜错,小孩口中的弟弟,应该就是从谢婧婧那里跑掉的小鬼。
而这对母子,正是游老板所讲故事里的主人公,当年从纺织厂楼顶一跃而下的女人,和她腹中胎儿。
“讲讲你的事吧,还有你知道的所有情况。”何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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