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家伙，”陈春之委屈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把对春梨的哀怨出在可怜的狗狗身上，“明明是最后一次跟我见面了，还对我这种态度，你是真的一点都不难过么？”
“你怎么知道不难过呢？”
他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骗人的吧，他刚刚竟然听到了……春梨的回答？
他蹲坐在原地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来自后方，赶紧回过头去，果然春梨正站在他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里，”他手忙脚乱地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怕在她面前颜面尽失，“你回来做什么？”
“我不是回来了，”春梨耸耸肩膀，“我本来就没走啊，刚刚听你说行李还没整理好，就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上忙的。没想到你还挺多愁善感，竟然对着一只宠物发牢骚，还欺负人家不会说话。你又是听不到它的声音，怎么知道它不难过呢？”
“我……”陈春之别扭地别开视线，“那你也听不到它的声音，又凭什么说它难过啊？”
“我是听不到它的声音，所以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春梨蹲下来摸摸“肥梨”毛茸茸的脑袋，“不过我想真正的感情并不是凭借声音判断的吧，因为就算是能发出声音的我们，有时候说出的也是违心的话语。喜欢必须装作讨厌，思念必须装作遗忘，真实必须装作谎言，真的是很难断定呢。”
“是么，”陈春之苦涩地一笑，“比如说你刚刚说希望我留下来，就属于违心的话语不是么？”
“是，还是不是呢？”春梨无奈地笑笑，“不过有些事情纠结也没有用，你要是真的舍不得肥梨的话，直接把它带走不就好了？”
“是么？”在她惊讶之余，陈春之的手竟然握住了她放在狗狗头上的手，“那么，我也可以把你带走么？”
因为我真的……舍不得你啊……
“你还真是到最后都要奚落我啊，竟然变着法地骂我是狗也太过分了吧，”春梨慌乱地把手抽出来，她不知道刚刚陈春之只是单纯地在嘲笑她，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他那炽热的眼神确实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收拾东西吧，你不是要赶飞机么？”
见她岔开话题，陈春之的目光暗了暗，却也只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的盼着我走啊，生怕我忘记了带什么东西，还特地留下来帮我收拾。”
“不是这样的……”春梨尴尬地摇摇头，“其实是刚刚朱萌萌提醒了我，之前你帮我们还了那么大一笔钱，我总应该为你做点什么。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小事，但还是想尽力弥补。”
“原来是这样啊，”陈春之悻悻地说，“让你做我女朋友不肯，却自己跑上门来做家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早知道这样就多借给你一点钱了，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能提出比收拾行李更多的要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