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想跟他探讨这个话题，想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我……”
“可是今天我知道答案了。”
什么？春梨疑惑地看向他，却对上一双深黑色的眼睛：“我们曾经认识……对不对？”
“砰！”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两个人同时跌倒在了沙发上。
春梨过了半天才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刚才那一瞬间，她的腿吓得都软掉了，好在旁边就是沙发，他们才不至于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春梨惊恐地想，他之所以这么说，是认出自己了么？他刚刚说今天晚上，那就是他今晚才发现的了，可她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才对啊，还是说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地方，在那些没注意到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怀疑？
难道说……是今晚她三番两次表现出的对他的恨意？还是她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什么？对了，今晚庆祝会的时候她回忆起苏沐清时好像说了一大堆没头没脑的话，可能就是那时候说错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不行，她实在想不起来，可如果想不起来，她就没办法对症下药地掩盖下去！
此刻的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殊不知自己此时心虚的样子更加可疑，她的目光慌乱地游移着，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却无论如何都必须否认：“怎么可能……我们不是刚刚认识的么，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
“真的么？”即使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她仍然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深深的怀疑。
“真的。”她已经连一句抵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谎言被揭穿。
“是么，”陈暮野若有所思地说着，轻轻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姜澄你真的很聪明呢。”
聪明？春梨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受到了夸奖，还是说他只是在讽刺她……她试探着睁开眼睛，发现对方的眸子里那份紧迫感已然退却，再次恢复了平日的温柔与淡然。
大概是一直被她这样盯着不自在了，陈暮野的脸在黑暗中慢慢红了起来：“抱歉姜澄，你可不可以先起来一下，我肩膀稍微有点痛。”
春梨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趴在陈暮野身上，刚才倒下来的时候她就感觉撞上的不是沙发柔软的坐垫，却也没有想到竟是人的身体，而她只顾着为自己即将被揭穿的身份而慌张，居然完全没发现此时的情景有多尴尬。
不幸中的万幸，现在看着她糗态的人不是陈春之，否则她真的说破了天也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有意投怀送抱。
陈暮野见她依然趴着不动，有些担心地问：“你不会是受伤了吧，要不要我抱你起来？”
“不，不用！”她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也不管自己的样子会不会看上去很可笑，像远离瘟疫一样局促地躲到了沙发的另一端。
两人在黑暗中以微妙的姿势坐在沙发的两端，彼此沉默着，若是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会觉得这画面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