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你别忘记我们是来给苏沐清挑礼物的。”还好春梨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对喔。”白雪姬骤然反应过来，她在购物篮里翻了一遍，想拿出一些东西来，却对每一样都爱不释手，结果只拿出来一小盒巧克力，其余的通通买下了。
“刚刚我被那些可爱的东西迷昏头了，我们去下一家看看吧，这次一定要好好给苏沐清挑礼物。”她对春梨信誓旦旦地说着走进了第二家店。
结果就像很多景区里的东西越往里走越便宜一样，商店街的店铺也是越往中心越吸引人，于是走进第二、第三家店的白雪姬，再次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大把大把地把想要的东西塞进购物车里。
春梨也只有最初提醒了她几次，后来望着她的星星眼，干脆无奈地放弃了，索性帮她推起购物车来。
“怎么办春梨，我的钱都花光了！”从第五家店出来的时候，她拿着自己空瘪的钱包惊叫道。
春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把手中的购物袋举高一点，提示她意识到自己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这下苏沐清的礼物可怎么办呢……”她拖着腮想了想，突然笑着从购物袋里拿出一只粉色的鹿耳，“不然我把这个送给他好了，毛茸茸的很可爱不是么？”
“或者这个绿色的蝴蝶结送他好了，很符合圣诞的气氛。”
“可是……”春梨有些尴尬地说，“苏沐清就算喜欢这些，也不太可能戴在身上啊，毕竟是男孩子。”
然而白雪姬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没关系，他会喜欢的，毕竟他都习惯了嘛。”
“习惯了？”
“是啊，去年也是这样，我不知不觉中把给他买礼物的钱都花光了，结果最后从我买的东西里，挑了一只发圈给他，他还戴在手上好久呢。”
“啊，还有初中的时候，当时我们一起去附近的商场……”
不可思议。
听着白雪姬津津有味地回忆着和苏沐清之间的种种过往，她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明明是情敌的关系，明明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羡慕，但她还是感到很开心，能够听到这么多苏沐清的故事。
陈暮野是不可能这么慷慨地给她讲苏沐清的事情的，虽然她可以问陈春之，但他就算告诉她，立场和角度也是完全变了一个味。唯有白雪姬，和她一样地喜欢苏沐清，字里行间里的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春梨，这件毛衣怎么样？”
白雪姬突然在一家橱窗前停了下来，春梨以为她又看上了什么东西，却发现是一件男生的羊绒衫。
她拉着春梨走进店里，仔细欣赏着那件衣服：“不觉得这件毛衣很适合苏沐清么，他穿白色超级好看的。”
是啊，苏沐清穿白色超级好看的。春梨摸了摸衣服柔软的料子，想象着它穿在苏沐清身上的模样，心里顿时升起羊毛般毛茸茸的触感。
如果用颜色来形容苏沐清的话，那最适合的一定是白色了吧，干净的令人不忍心触碰。想到苏沐清，脑海里能够关联到好多相似的事物，刚温好的牛奶，毛茸茸的白色大猫，枕头芯里软软的羽毛，都是和他一样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温暖的东西。
“可惜我的钱都花光了，没有钱买给他了。”白雪姬遗憾地摸了摸毛衣白色的纹路，抱紧了购物袋里的东西。
“我来买好了。”春梨想也不想地说。
“这怎么行，”白雪姬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本来就是我花钱太不小心了，怎么能麻烦你，再说你还有自己的东西要买的吧。”
“是啊，本来是要给陈暮野买礼物的，”春梨心虚地笑笑，“可是我们现在分手了，也没什么必要买了。如果圣诞节没有礼物可送，反而有些失落。所以我干脆买给苏沐清好了，从我转学过来你们就对我很照顾，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东西，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我买给他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说谎大师，明明是想自己买礼物送给苏沐清，却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许她真的像陈暮野说的那样，只是伪装出善良的样子，来掩盖自己丑陋的私心。
她想让苏沐清穿上自己买的衣服，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这样，他们之间就会拥有微妙的联系，虽然她知道这是幼稚又可笑的想法，但她还是希望这样做。
“那……好吧，”白雪姬歉意地看着她，“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你放心，等我下个月拿到零用钱就一定会还给你的。”
白雪姬的感激让春梨忍不住歉疚起来，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她低着头走到店员旁边，请她把毛衣包起来。
“衣服的号码是多少呢？”店员微笑着问。
“九十六码。”她想也不想地回答。每天望着苏沐清背影的她，早已对那个身影熟记于心。
“好的，稍等。”店员说完匆匆走开了，回来的时候怀里捧着包好的衣服，用的是粉色的包装纸，看上去很可爱的样子。
她小心地接过来，恋恋不舍地抱了它许久，才交给白雪姬。
仿佛抱着那件毛衣，就能够拥抱住穿上它的苏沐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