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春梨幽幽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一脸惊讶的他：“痛么？”
陈暮野委屈地摸了摸微微发红的脸颊：“不痛。”
他说的是实话，春梨用的力道并不重，他只是被她突然的攻击弄懵了。
而喝醉了的春梨脸颊比他还要红，打了他之后笑嘻嘻地抱着被子：“不痛啊，这果然是个梦呢。不过既然是梦，你就不要再装的恶心吧啦的了，干嘛模仿人家苏沐清，还一点都不像……”
“是么，一点都不像么？”陈暮野认真地问。
因为是在“梦里”，春梨并没有别开视线，而且很直率地回望着他的眼睛：“其实还好啦，如果是不认识你的人可能会被你的演技骗到，但像我就会觉得怪怪的……还有啊，你原来的头发挑染了之后明明刺刺的，到底用了什么护发素才变得这么顺的啊，也推荐给我用用嘛。”
“就放在浴室里那瓶啊，”陈暮野的目光暗了暗，“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的发型，我就染回去好了。”
“不用了，反正这么长时间都看顺眼了，”春梨笑着打了个酒嗝，“再说了，我讨厌的又不是你的发型，是你这个人而已。”
就算是醉酒的状态，但她把话说的直接还真是伤人啊，陈暮野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你今天不是还刚说了喜欢我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白痴，那很明显是在骗你好不好，”春梨得意洋洋地介绍起了自己的计划，“不这样的话，你怎么会对我放下戒心，我以后又怎么报复你呢？”
陈暮野的身体僵住了，因为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比起得知真相时心里的那点失落，他更多的是感叹眼前的女孩绝对做不了间谍之类的工作，哪有没等对方逼问，自己就主动把一切供出来的？
虽然他之前就有类似的预感，可比起怀疑和试探，他更愿意试着去相信春梨，相信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会喜欢他。又或者他是一个胆小鬼，以为只要不去探问，那么潘多拉的魔盒就不会揭开，他将永远保留着那个美丽的可能。
然而现在，就算他再想掩耳盗铃地自欺欺人下去也是不可能了，幸福的时光竟然连一夜都未过去，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失落归失落，他却反而生出了几分踏实感。
因为，这个答案才算正常。
“那么，你准备如何报复我呢？”陈暮野很平静地问出口，仿佛这是一件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甚至口吻里带着一丝鼓励。
“很简单啊，”春梨了不起地扬起下巴，“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等到你有一天真的对我迷恋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我就毫不留情地甩掉你。”
“真是个好主意呢，”陈暮野摸摸她的头称赞道，“不过你的计划稍稍有些问题，你既不用付出什么努力，也不用等。”
“为什么？”春梨好奇地问。
“因为，”陈暮野再次吻了她的额头，“我从很久以前就对你迷恋到无法自拔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