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那天的事吧，”牟一凡回想起那天在林荫路和操场上姜澄与他对峙的样子，思忖了一下，“不过说实话，虽然那天你们弄得有点僵，但我觉得姜澄并不讨厌你。”
“怎么可能，”陈春之实在不想沦落到被这个人安慰，“你又不是没听到她说我的那些话，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是啊，我也第一次看到姜澄那样子……”牟一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到陈春之哀怨的目光，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事实上我看到她和你吵架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羡慕你的。”
“羡慕我？”陈春之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这家伙一定是在他面前故意炫耀的。
“嗯，”牟一凡认真地望着他，“虽然作为喜欢姜澄的人我不应该对你说这种话，但我也不想说谎。其实在我们大家的印象里，姜澄她虽然表面上是个对人亲切的人，但总能感觉到她的笑容里面多了一层疏离。就像是冬天里美丽的雪精灵一样，当你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触碰时，却发现她的温度那么冰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喜欢姜澄已经快三年了，之前也被她拒绝过很多次，也看到过很多次她拒绝别人。而她拒绝我们的方式，总是礼貌而冷淡的，嘴上惭愧地说着对不起，目光里却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冰。可是那天她拒绝你的时候，看起来却是那样的生气，让我第一次觉得好像真的看见了姜澄真正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在想，这个被她拒绝的人一定是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竟然能让这样的姜澄流露出如此生动真实的表情，所以我觉得你对她的喜欢也是值得的。”
重要的人么……陈春之苦涩地笑笑，如果无法成为春梨喜欢的人，这样的定位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一种安慰。
“谁说我喜欢她的，”他傲慢地扬起下巴，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我只不过是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随便跟她玩玩而已。”
“真的么？”牟一凡一脸的不相信，“可是我看你看姜澄的眼神，还有那天看到我们在一起生气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你喜欢她啊。还有我听别人说，你替姜澄和朱萌萌还了欠学生会的十万块，就算你再有钱好了，如果不是为了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做到这种地步呢。”
听到这番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陈春之心里一阵酸涩。他让吴康调查过这个牟一凡，还收集了周围的人对他的评论，都说这家伙是个书呆子，可现在看来他真的要比陈暮野，比其他人要聪明得多。
“区区十万块而已，对我来说又算不了什么，”然而他还是打算死鸭子嘴硬到底，“你要是缺钱的话，我也可以借你……这样吧，我给你一些钱，你们找家好的餐厅吃晚餐吧。”
说完他便拿出钱包来，虽然知道春梨最不喜欢他把钱挂在嘴边，可现在唯有钱才能为她挽回一点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