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码？”陈春之茫然地眨眨眼睛，“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该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吧？”
“难道不是么？”陈暮野冷着脸反问道。
“当然不是，”陈春之耸耸肩膀，“今天学校里的摊位全部都是夏小琳安排的，我完全没有插手，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
说完他温柔地掀开春梨的头发，帮她把化妆的扣子扣好，暧昧的动作彻底点燃了陈暮野的怒火。
他一把抓住春梨的手，不容分说地拉着她一路拖离了陈春之身边。
“陈暮野你怎么了，我的手好痛……”春梨被他粗鲁的手劲弄痛了，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被他抓得更紧。
此刻的陈暮野仿佛变成了五年前的样子，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半点不见平时的温柔。
直到这一刻，春梨发现自己的潜意识还是害怕他的，当他掀去了温柔的面具，她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惧，只能任由他拖着走。
耳边欢快的圣诞音乐流入陈暮野的耳朵里，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只想快点摆脱这个吵闹的地方，也不想再看见这些花花绿绿的装饰，可夏小琳这次规划的活动面积实在太大了，他们一路跑到了远离校园中心的体育仓库，才稍稍安静一点。
确认陈春之没有追上来，陈暮野终于停下了脚步，春梨刚要松一口气，却被他用力按进了怀里。
他的力气那么大，比刚才拉着她的力气还要大两三倍，仿佛要把她的身体挤碎一般，痛的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不许让他握你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充满怒气的声音里却夹杂着一丝不安“不许让他碰你的头发，眼睛不许看着他……”
“什么……”春梨惊恐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更害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伤害他。
毕竟五年前的教室，他对她做出可怕的事情之前，也是同样的目光。
她轻轻颤抖的身体，让陈暮野蓦地一怔，而当他对上她写满惊恐的眼睛，心里的怒意骤然冰凉了下来。
他在干什么啊……
不是决定了这一次要好好对待她，不是想好了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为什么一个不小心，他又控制不住想要伤害她呢。
五年过去，他渐渐学会成为一个温柔的人，不再像从前那样粗暴，不再像从前那样自私，只用她喜欢的方式喜欢着她就好。可现在他发现，他的爱根本做不到无私，而是充满了连他自己都害怕的占有欲，而且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想拥有她……好怕伤害她……
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不是要让我喜欢上你么……”他黑色的眼睛里闪过痛苦与困惑，“不是要让我对你沉迷到无法自拔再把我甩掉么，只是这样的程度，似乎还不够吧……”
“你在说什么啊……”春梨慌乱地移开视线，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什么甩掉，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