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辞行,夜话,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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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侯府,随同的军士在偏殿吃酒喝茶,唐晓风在屋内与众人辞行。

因为唐晓风是填上了窟窿的,陛下并没有当犯官处置,但是挪用过公款也是事实,再加上种种缘由,最终将唐晓风贬去边地。

老实说,唐晓风宁愿像禹侍郎一样,当个平民也好。

但是大概陛下也知道,直接罢了唐晓风的官,对他其实不会有多少影响。

背靠候府,作为一个本身就不太上进的人,做个平民对他而言,只是少了每日点卯的麻烦。

候府总会照顾好他。

于是圣上特地留着他的官身,发得远远的,这才是真的惩处。

老太君头风原本还未好透,今日发作得更厉害了,于是四老爷便在床榻前辞行。

老太君不愿太影响他,勉强说了两句就让丝雨遣他走了。

出了房门,四老爷与众人告别,唐迎也在同列,在与几位兄长分别嘱咐后,唐晓松走到了他面前。

看了许久,却说道,“好好读书,明年须得下场。”

“有劳四叔挂心,小侄明白。”唐迎点了点头,郑重回答。

说完对着一直跟在唐晓风身边的美妇人点了点头,以示友好。

虽然因为外室获罪,唐晓风已经注定成为上京的笑话,但候府并不是苛责之家。

除了小辈对此颇有怨言,私下谈起时不免嫌恶讽刺,但候府几位当家人对外室态度还算和蔼。

收拾行装时,定安侯夫人也同样考虑了女子的不便之处,算是代四夫人对妾室展示了宽宏。

外室原本是做绸缎生意的,身家其实不菲,如今却是全部充公了。陛下虽然自身从来简朴,但对于充盈国库却是极度热衷。

眼见着半生心血毁于一旦,沁娘当时就吐了血,此时虽然抹了脂粉,也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

“此行艰难,看顾好自己。”

定安侯将他们送上马车,细细叮嘱。

官员上任,都有限期,又是陛下亲自开口。定安候府不敢怠慢,就算沁娘才吐了血,大夫说须得小心静养,却还是当日就收拾行装出发了。

也是怕再有变故。

连定安侯自己都被陛下勒令在家反省,若是耽搁两日又传到陛下耳朵里,那才是真的要命。

候府夫人从侍女手中拿过一个小包裹,递给沁娘,“都是用得上的,里面还有些银钱,算做你的私房,若是缺少什么,自己也好置办。”

“大夫开了方子,到了地方记得抓药,须得养好身体。”

又小声说着,“这是老太君的天元丹,固本培元,若是路上难熬,就吃一粒,切记不要多用。”

沁娘收好对方借着牵手传过来的瓷瓶,“多谢夫人。”

“上车吧。”

随同的军士酒足饭饱后也整装出行。

“拜托诸位了。”

众人应答,或骑上马,或坐上车架,边从侧门离去。

他们多是毫无根基的底层士兵,又想上进。

所以才愿意护卫唐晓风上任,与其说是为了那份不菲的酬金,更多是赌定安侯早晚能把对方带回来,到时候便是一份患难情谊。

走出候府,沁娘撩开车帘,回头看一眼她只待了不到半日的地方,若是运气好能活着回来,这就是她余生的牢笼。

还未离去的定安侯见她看来,向众人抱拳辞别,腰却弯得很低,更像是行礼。

还有那位唯一给予她善意小辈,好像叫唐迎,也是如此。

沁娘关上帘,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喘了口气,将定安候夫人送的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咽下,侧躺在马车上。

若是运气好能活着回来,这许是她余生的家园。

……

送别了四叔,侯爷和三老爷率先离去,定安侯夫人领着妯娌去老太君处侍疾。

子侄辈也三三两两的离去了,唐树百无聊赖的走在后面,正好看见大哥与自己同路,加快几步走上前去。

“大哥今日倒是悠闲,不为公务繁忙?”

唐鹏看见他,一时分不清对方是不是在嘲讽,“有什么事?”

唐树眼睛一亮,猥猥琐琐凑上来,“四姨娘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四叔宁愿贬官也要帮她。”

“是我我也遭不住。”

唐鹏睨他一眼,“轮不上你。”

“唉,四婶也太狠心了,一二十年的夫妻情分,不过养个外室,说和离就和离了。”

“马大人也是,一点不念翁婿情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要断亲,分明是要与定安侯府交恶了。

唐树说着还有点愤懑。

不然呢?等皇帝想起来把他女儿连带着外孙外孙女一起送到西宁去吗?唐戈才6岁。

连他都知道,马大人当初之所以愿意将女儿嫁给四叔,就是看准了四叔和善的性情和干净的后宅,这么多年不知道帮扶了多少。

如今闹出这种笑话,不落进下石就算是留了情面了。

原本是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四叔养外室这一消息出来,风气瞬间就变成马家女儿善妒且凶悍,拦着夫君不让纳妾,让夫君迫不得已养外室,才遭此劫。

马家未出阁女子都恨四叔恨得牙根痒痒。

“操心这么多干嘛?顾好自己的事。”

唐鹏见他还有许多话要说,“我听人说你前些日子在楼船上与人大闹了一场,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唐树赶紧摆手。

他才不想说自己为了花魁跟人硬刚,然后被对方砸钱砸得没脾气,太丢人了。

“大哥你慢走,小弟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一溜烟的从小道回了自己院里。

“哼。”跑得倒快,唐鹏见人走远了才哼一声。

你还不如四叔呢。

……

傍晚,落日西垂,太阳终于收敛了自己的威严,令大地多了一丝凉爽,上京便多了一片欢声笑语。

拧着小凳的妇人在树荫下聚集,打着光脖的丈夫三三两两扎堆。

在晚饭过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开始了自己的社交生活,聊家长里短,说军国大事。

在这样的闲聊散谈中,一晚过去,上京便会多上许多或真或假的流言,然后看起来最真实最有趣的流言就会慢慢传递开来,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

当然,也不全是流言。

陛下从不在乎这些,他对百姓总是宽容,当流言泛滥影响到朝政时,他也只会拿肉食者开刀。

定安候在书房中静坐,下午送走四老爷之后,他去演武堂待了许久,用过晚饭才着人去唤唐迎。

雷总管点上蜡烛,昏暗的书房瞬间明亮,又罩上灯罩,于是光线便稳定了下来。

唐迎走进来,看见的就是正在cos木雕的定安侯。

“大伯。”

“坐吧,这么多次了,不用这么拘束。”

定安侯指了指侧边,柳清霄才发现向来简朴干净的书房此时多了方软榻。

低下头,柳清霄略显尴尬的坐上去,就见定安侯也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软榻前,坐到了柳清霄对面。

雷总管退到门外,关上门,绕着书房慢行。

一坐许久,定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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