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烧饼张气的牙齿都咬得吱吱作响。
“我不过就是看了几眼而已,至于吗?而且我只是为了给你拔弹片包扎伤口而已!你全身都是血,又有什么好看的!”
“你……我毙了你!”
舒颜玉气的满脸苍白,恨不得一枪毙了烧饼张。
可她那颤抖的右手食指却没有听话。
毕竟,烧饼张不止一次救了她的命。
她欠人家的,得还!
她强压心中的怒火,颤抖着贝齿,说道。
“在军统眼中,我现在就是一个逃兵,你要是把我送到后方,我只会死在他们手上。就算是死,我也宁愿死在战场上!如果你执意送我回去,我还不如现在就死在这里!”
说完,她把手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闭上了眼睛,流淌出两行泪水。
“爹地,女儿不孝……”
“喂,你有病啊!”
烧饼张感觉不对劲,猛然转身,看到她如此这般,赶紧抢下她的手枪,怒斥道。
“不回去就不回去,至于吗。子弹是用来打鬼子的,不是用来自杀的!再说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亏死了,好好活着,将来打完鬼子,必须送我几箱子大黄鱼,我那么多兄弟结婚的彩礼钱,就全靠你了啊!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
说完,烧饼张把她的枪别在她的腰间,捏了一下她的脸蛋之后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舒颜玉摸着刚刚被捏的脸蛋,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干嘛呢,下车拉,还要我抱你下车吗!”
烧饼张把篷布跳下车,把篷布撩起放在左右两边,免得把她的衣服弄湿,接着回头朝着他招手。
舒颜玉尴尬的撇了撇嘴,走到车尾。
“路滑,我先把你背到火堆边烤火!”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废话,又不是第一次背你,赶紧上来,我忙着呢!”
烧饼张把背包取下放在一边,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舒颜玉通红着脸蛋趴在的的后背,任由他背着自己朝着火堆走。
只是,路过的兄弟们一个个嘀咕了起来。
“烧饼张连长,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啊!”
“不错啊烧饼张连长,这么快就背上美女了啊!”
“烧饼张连长,啥时候喝喜酒啊!”
经历了这一仗,所有川军兄弟们对烧饼张敬佩有加,对烧饼张的称呼也都变了。
他们觉得光叫烧饼张不太合适,所以干脆叫人家做烧饼张连长。
舒颜玉尴尬的满脸通红,赶紧把头埋在烧饼张的后背。
烧饼张却是朝着这些川军士兵不好气的吆喝。
“去去去,赶紧干活,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背她!”
“啊,都不是第一次了啊!”
“你小子可以啊!”
“滚蛋,再啰嗦,信不信老子踢死你们!”
“哈哈哈!”
众人乐呵呵的走开,不过还是隔着老远在一边不停的八卦着这件事情。
虽然战场死了那么多人,但活下来的兄弟们似乎也都看开了,该死还是死,活着的时候能乐呵一会就一会,指不定明天就笑不出来了呢!
等到他们不再耳边议论,舒颜玉才抬头望着烧饼张的侧脸,疑惑的问道。
“烧饼张,他们怎么叫你做烧饼张连长!?这多难听!”
“难听吗,我觉得好听啊,我本来就是个卖烧饼的,他们叫我烧饼张连长,那多亲切!我说丫头,你……”
“再叫一声!?”
舒颜玉右手拧着烧饼张的耳朵,疼的烧饼张嗷嗷惨叫。
“放手,我不叫你丫头,丫……啊,疼疼疼,姑奶奶……”
“废话,我有那么老吗!”
“舒中校!”
“这还差不多!”
舒颜玉这才把手松开。
“你个母老虎,对男人这么狠,小心以后嫁不掉!”
“这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呢!?”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后背都受伤了,将来肯定有疤痕,有了疤痕就嫁不掉了,你说我不怪你我怪谁!”
“你……”
“你什么你,嫁不掉我就找……你快点,我很冷!”
舒颜玉差点说错了话,赶紧改口。
烧饼张把人背到山下一个火堆旁边,找来一些柴火把火加大。
烧饼张赶紧找了一个罐头过来打开之后放在火堆旁边烤热了用刺刀划了一片递到她嘴巴边。
“我自己来!”
舒颜玉看到周围的人望着他们俩,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左手不方便,怎么自己来,赶紧吃,我还忙着呢!”
舒颜玉左手真不方便,只能咬着刺刀上的牛肉罐头嚼在嘴中。
“嗯,香,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罐头!”
“张老弟,张老弟,张……”
这时候,向团长带着警卫员跑了过来。
不过看到这一幕,他赶紧干咳了几声。
“咳咳,你们继续,继续……你们看啥子嘛,看啥子咯,赶紧干活!”
向团长憋着笑赶紧招呼周围看热闹的人离开,自己也跟着转身离开。
“大哥,过来!”
“这,你们先吃,吃完再说!”
向团长不想打搅人家的好事,继续往回走。
烧饼张大声吆喝。
“向文武!”
“妈个锤子!”
向文武怒骂一句,只能转身走了过来。
“大哥,我知道兄弟很累,但鬼子明天肯定会大举进攻,车都开来了吗!”
“都来了!”
“边三轮呢!”
“边三轮没来,你也没说啊!再说,你弄这么多车干嘛,我们又不会逃跑,用不着这么多车!”
向文武很不爽的翻了一个白眼。
因为车轮在泥巴路压了好几次之后,后面的车很难开,他费了老大劲才把所有汽车开了过来。
烧饼张一边给舒颜玉喂罐头吃,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别小看了鬼子的汽车,鬼子的汽车不是有油箱吗,油箱里面有汽油!”
“汽油?!哎妈呀!老子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向团长一拍脑门笑着说道。
“这汽油可是好东西,夏雨,带几个兄弟把鬼子的边三轮弄过来,夏雪,带人把鬼子的油箱卸了!”
夏雨和夏雪是他的警卫员,也是两兄弟。
只是这两人尴尬的对视在一起。
“看什么看,赶紧行动啊!”
向团长赶紧催促。
“团,团长,我,我不会开边三轮!”
“我,我也没弄过汽车油箱,不会弄!”
两个警卫员尴尬的挠着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