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世界中,梦境中的陶乾已经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但好在陶乾的整个身体逐渐恢复了生机。
心脏重新恢复了活力,正在强而有劲地泵动着,不断地将之前将近凝固的鲜血努力送往在身体的各个地方,唤醒着每一处。
随着血液的流转,陶乾的体温开始上升,呼吸重新回归,鼻中呼出的气体也带有了温度。
肌肉也重新被激活,重新恢复了活力,身体各处的血管也重新有了血液的滋润,重新工作起来。
尤其是大脑,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逐渐回暖,意识逐渐回归,整个大脑不再缺氧,又有了氧气和血液的供应。
就在整个身体不断复苏了一会儿之后,陶乾的手指突然跳动了几下,一种熟悉的感觉被陶乾重新感受到。
眼睛慢慢睁开,陶乾眼前还是有些晕眩,但在努力眨动了几下之后,晕眩的感觉逐渐下去了。
感觉到全身有了力气,陶乾有些迷茫。自己这是,死了吗?陶乾心中冒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这个。
虽说力气回归了,但毕竟之前昏迷甚至可以说“死亡”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一时半会身体还没能完全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在地上接着躺了许久,感受到身体各个地方酸麻胀的感觉都消去了之后,陶乾才感觉到一切都回来了。
自己,竟然没死!陶乾内心感到一阵惊喜,自己还活着!
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陶乾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空气在肺里充分地流转,才有一种真的死而后生的感觉。
陶乾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只是四肢有些乏力罢了,陶乾长舒一口气,活下来了!
陶乾试图回想之前的事情,但却发现记忆有些模糊,很多细节都无法回想起来了。
就在此时,陶乾突然看见周围的世界在迅速地崩溃。道路上的纹路在一点点崩碎,周围的漆黑在不断被剥落。
陶乾看着所有的景象都在疯狂倒退,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站着。
下一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哧啷!”陶乾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从口子中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陶乾料想这就是出口了吧,于是头也不回地向着口子走去,然后整个身体没入白光之中,消失了身影。
……
“乾弟!乾弟!快醒醒!乾弟!”陈婉儿带着焦急的语气,对着躺在床上的陶乾叫道。
陶乾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躯壳之中,一阵心悸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
听见耳边陈婉儿的呼唤,陶乾努力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床边一脸急色,眼中几乎有了眼泪的陈婉儿。
“乾弟!你终于醒了!”看见醒来的陶乾,陈婉儿大喜过望,整个人靠了上来。
“姐姐……”陶乾喉咙有些干涩,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乾弟,你到底怎么了,我今早来找你,却发现怎么喊你,你也不开门,干脆推门进来,却发现你躺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醒,整个人毫无生机,就好像,就好像……”说到最后,陈婉儿哭出了声,不敢再说了。
不知何时,这个大男孩已经闯进了她的心里,她当时看见床上的陶乾几乎死了一样,整个人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了陶乾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好在陶乾又醒过来了。
“姐姐!”看见陈婉儿这样关心的模样,陶乾心里真的十分感动,于是他深切地呼唤了一声陈婉儿。
陈婉儿哭着笑道:“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陶乾笑道:“没事了,姐姐,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陈婉儿点点头,却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那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陶乾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感觉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梦境,在那个梦境里,我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几乎要死掉,好在活了下来。”
陶乾将梦境里的遭遇尽量说的轻巧了一些,这也是为了不让陈婉儿太过担心,但饶是如此,陈婉儿听了之后,也是十分担心。
“那现在,你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的?”陈婉儿极其关心地问道。
陶乾摇摇头,正要说话,就感觉手腕处一阵异动传来,他拉开衣袖一看,是血罗纳前辈。
血罗纳从陶乾手腕处绕了一圈然后浮到空中,血红色的眸子看了一眼陶乾。
“前辈,怎么了吗?”陶乾有些疑惑地问道。
“汝可知道,汝之前梦中遇到的是何吗?”血罗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陶乾一愣,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难道前辈知道吗?还请前辈告知!”
血罗纳没有说话,看了一眼陈婉儿,又看看陶乾,意思很明显,就是在问陶乾是要一个人知道,还是要让陈婉儿也知道。
陶乾看到血罗纳这样示意,也知道是很不好的消息,那陈婉儿知道了定然会十分担心,想到这里,他看向陈婉儿。
“我不会离开!”还没等陶乾开口,陈婉儿一脸坚持地说道。
“乾弟,我不会走的,就算是不好的事,我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陈婉儿坚定地说道。
陶乾看见姐姐这样坚持,低头思索了一下,终归还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劝不动陈婉儿,也就点点头,然后看向血罗纳。
血罗纳点点头,语出惊人:“汝染上污秽了!”
“污秽?莫非是前辈那时候所说的?”陶乾隐隐有了猜测。
“不错,就是在烈难天中吾和你们所说的来自天外的不知名的污秽。吾在烈难天中见过有生灵感染了污秽带来的疫病,症状与汝的表现并无差别。”血纳罗说道:“从汝入梦开始,吾就在关注汝了,在发现汝就要死亡之时,动用秘法压制了疫病,这才救了汝一命。”
陶乾恍然大悟:“那时我在梦境中听见的那声?”
血罗纳点头:“正是吾!”
陶乾有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陈婉儿有些急地问道:“那前辈,乾弟是怎么染上的?”
血罗纳摇头:“吾也不知,这种疫病如何传染根本无从得知。”
陈婉儿更急了:“那怎么才能治好?”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陈婉儿仍然要问。
血罗纳回答道:“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