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饕鬄的话,惊的我呆愣在了当场。
它可是真敢想啊;
它可是真敢说啊;
修定上游未来之变化,凭正道神印崆峒印敕封他方小白为人皇,这个法子单是听起来就令人感觉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它提起,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但震惊过罢……
我紧皱着眉头,陷入了长长的深思中,虽然很难,虽然几乎无法办到,但却真的不失为一个办法,也或许……这是救方小白唯一的办法了。
但是;
敕封人皇又岂是闹着玩的?
“呵呵……”
“呵呵呵……”
苏洛依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凶魂饕鬄,冷冷嘲讽道:“单因玄言子自封人皇所造成的后果,眼下就已经没办法控制了,还要再封一位人皇?再者说了,即便这办法可行又该怎么去办到?修定上游未来之变化,这话你说的轻巧,你去修定一个试试?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办法吾已经给了你们,但办不办得到,可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饕鬄那诡谲的人脸再次露出狞笑,它轻快的蹦跶蹦跶去向了别处玩耍。
苏洛依嘁了一声,随后又看向我来,但见我沉思不语的神情,她不禁古怪诧异问:“楚天,你该不会真要听它的吧?它疯了,你也疯了不成?”
“这世间已经多了一个玄言子,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方小白,不是吗?”我反问她。
苏洛依叫了起来:“话是这么说,但这么做的后果你根本就没办法预料,倘若因此再起事端,你楚天将难辞其咎!”
“我只想救他们!”我认真道。
苏洛依看着我沉默了下来,她微蹙眉头,她很想劝我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再帮我一次!”我道。
苏洛依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为难道:“你真决定要这么做吗?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啊!”
我露出苦笑,我虽然急着救人,但我还没有丧失理智,总之是先试试看这办法是否有可行性,不然我是不会甘心的,而且我也知道即便此法可行,我也未必能够办到啊!
修定上游未来之变化……
敕封人皇……
且不说这第一条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说那第二条,这敕封人皇必然要前往泰山之巅,借助那先天灵根启动封禅大阵才能够举行敕封仪式。
否则,根本就无从谈起敕封人皇!
我轻叹一声,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刚刚在时空长河中所见景象,因我冲动的擅自施法而中止。
现在首要应该确定的是,那魂河渡下的时间线停留在了那里。
就眼下来看,魂河渡下的时间尺度,明显与现世有着很大的差异,现世中明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而魂河渡下却仅仅只是过去了短短时间,所以我想要确定小白和东凌就此时就此刻的情况,他们是否还活着……
只有确定了这一点,才能去谈怎样救人。
“总算你还知道动动脑子!”
“行吧!”
“这我可以帮你,但是这一次你可绝对不能再冲动了,救人的办法我们事后再想,听到了没?”
苏洛依再三嘱咐着我。
我不停点头,跟她道着我记住了,放心吧!
苏洛依很能理解我想救人的心情,所以但凡是她能够帮我,她就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我们回到房间,再次面对面盘膝而坐。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们很轻易就进入了时空长河,我用心体会和感受着周遭一切,但当我望着那填充了我眼前所见任何一处的流逝光影,我不禁心中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
我清晰认识到,以我们之能根本无法做到去修定上游未来之变化。
“倘若无可奈何,你就必须学会放手,听到了没?”苏洛依提醒我。
我郑重点头:“我明白,走吧!”
她牵着我的手,以命轮福报通之力于时空长河中遨游,逐渐寻找着关于方小白和东凌的曾经痕迹。
我们回到之前的停留处,她素手轻抬扰动一缕光影,我们再次深入其中。
一幕幕情形,重现于我们的眼前。
眼见小白正处于濒死之态,眼见东凌的绝望无助,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很是心中不甘。
“冷静点!”苏洛依又再次提醒。
我点点头,最终松开了拳头,我仔细观察着四周,片刻后,我渐渐紧皱眉头:“洛依,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咦?”
经我这么一说,苏洛依这才惊咦一声,有所察觉。
就我们所身处的这片空间,也就是现世中魂河渡下的情景,按照时空长河中的时间线此刻已与现世所重叠,然而小白和东凌还停留在我们之前所见的那一刻。
我本想确定,他们两个现如今的情况。
但眼前所见之景,他们仍旧处于那危机时的状态,再想往前继续观看过往曾经的痕迹,便就呈现出了一片空无。
“奇怪,真奇怪!”苏洛依突然惊叹道。
我问:“怎么了?”
“这里的时间线凝滞了!或者说,根本就是停止了!”苏洛依道。
我古怪皱眉,有些没听懂她的话。
苏洛依与我解释道,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此处魂河渡下的时空就像是被装在盒子里的时空,它的时间尺度与外界不同,或长或短只存在于跟阳世间的对比性上,并不能以简单的常识概念去加之理解。
龟兔赛跑,这总知道吧?
即便小乌龟跑的再慢,但倘若小兔子所身处的时间线被无限拉长,乃至是凝滞停止,但那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小乌龟赢。
因为在与小乌龟时间线的对比上,小兔子几乎是原地不动的。
苏洛依还猜测,此处的时空既与世间各自独立,又相交联系,就比方说这里的时空被装在了盒子里,在我们打开盒子的瞬间,这里的时空便就会与世间所重叠,但倘若是再次关闭上了盒子,此地时空就会恢复至完全凝滞静止的状态。
“懂倒是懂了,但小白曾入魂河渡下待了很久很久,而现世才仅仅过去了短短月余时间,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稀里糊涂的问。
苏洛依沉吟道:“因为这种扰动是相互的,还是拿盒子作比喻,它既可以装住自己,将这片空间的时空封闭凝滞,它又可以装住自己,使得世间的时空封闭凝滞,就像是某种内外双开门的门户,而取决于此种界规法的时空规则变化的要素,便就是那打开盒子的人,他究竟是从里面打开的还是从外面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