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儿却是根本不管我的想法,她只顾着自身的感受,她只认定自己所见的事实。
她说她要杀了辛儿,她也确实要这么做。
“想阻止我么?”
“行啊!”
“楚天……除非你把我给杀了!”
黄翠儿手持竹笛,积聚妖力,这便就要施展妖法与我动手。
我咬牙生气,气到不行!
想动手那就来动手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二十年过去你究竟有多少长进!
“小翠儿……”
“住手!”
这时,虚空中再现涟漪波纹,河童水妖阿水冲将出来,拦到了黄翠儿的面前。
他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缩了缩脑袋。
他在小翠儿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就见小翠儿的神情由疑惑到震惊,最后更是难以置信。
“凭什么!?”黄翠儿嗔怒问。
阿水苦笑说:“这是凝舞前辈的吩咐,你就不要再多管了,凝舞前辈正在等你回去,你如果想知道凭什么,不妨亲自去问问。”
黄翠儿神情很是不甘,皓齿紧咬下唇,最后狠狠一声转身返回建木结界之中。
我疑惑皱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天,这便就是摇光赤阴果,此灵药自果果修行至今,也不过才得了五个而已,这几日先后用了几个,而这是最后一个了。”
阿水脸上有些肉痛和舍不得,但最后还是咬牙递到了我手里,他又道:“以这果子的药力,足以救那姑娘性命,希望你偿还了她的恩情之后,尽快了解这件事。”
“多谢……”
我接过摇光赤阴果,这枚果子略比苹果稍小一些,珠圆玉润,抹抹乳白色透亮的晶莹光泽散发着,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凝舞她……可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没了!”
“凝舞前辈就嘱咐了那一句话,现在你该回去了。”
阿水拱手与我拜礼,转身便回去了建木结界。
我一个人又在原地站立了许久,说实话我还是想见一见凝舞的,但这种情形下……还是算了!
像阿水说的,我现在应该尽快了解这件事。
轻轻叹息之后,我施展神行法很快离开了这里,不多时我就返回了丁寨村郭村长的家中。
“大师……”
“哎哟喂,大师,你可终于回来了!”
“你女朋友刚刚醒了呢,她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这会儿她又昏迷了,好像伤情又加重了不少,你快去看看吧!”
正急得团团转的郭村长见我回来,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就冲进了房间里。
病床上的辛儿脸色更加苍白,原本借汤药得以恢复的些许伤情,因为她的苏醒和情绪激动,透支了她身体中的生机元气,如此一来,伤势反倒又重了几分。
我不敢再耽搁,再不想办法救她的话,恐怕她真的就撑不住了。
我让郭村长拿来个瓷碗,将摇光赤阴果剥下果肉,褪掉果核,施法以心念之火将碗中的果肉稍加炼化,使之融成粘稠糊状。
一股股异香飘出,令人闻之精神振奋,口中生津。
瓷碗中的块块晶莹果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成了汤糊状,乳白色的光泽也更加透亮。
我小心托起辛儿的脑袋,将瓷碗中的果汁徐徐倒入她的口中,这果汁虽然粘稠,但却入口即化,几乎毫不费力就全被辛儿给喝了下去。
但这……
还不算是结束!
单凭药物和身体的自愈功能,可没办法令那恐怖的伤口愈合,还需要缝合才行。
可是用什么东西缝合呢?
我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挥手间召出金府雷龙来,望着这杆神枪,望着那白玉色的龙须枪樱,我咬牙施法以先天真金之精斩落一丝,再以御器之术谨慎操御,力求以精细入微的元神之力小心控制,以这缕枪樱为针线,为辛儿缝合胸前的伤口。
足足两个多小时过去;
也足足耗费了我所有的精气和元神之力;
我终于是帮辛儿缝合了伤口,也助她化散和吸收了药力,最后帮她盖好被子之后,我累瘫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跌坐在那里。
头晕;
眼前直冒金光;
这一番折腾下来,简直要比一场生死大战还要辛苦,但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因为辛儿的情况正在逐渐好转,她的那盏微弱生命烛火已然稳定,并正在越烧越旺,生机元气得到药效的滋补,也正在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我擦掉额头的细汗,露出一抹笑容来。
还能救下她的命可真是太好了,虽然这还不能算还了她的救命之恩,但起码……我不至于还欠她那么多。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嘴角边的笑容更浓,这一刻我并没有在想其它,而是在想着凝舞,这个傻媳妇虽然不愿意见我,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我需要什么,并且为我准备好了什么呢!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歪着脑袋,靠在床边,将心神完全沉浸在彼此思念的享受中。
……
“啊呀呀,这样看你,还真是倍觉可爱呢!”
“不愧是小白的师父,师徒俩的为人不但很相像,也都很不错呢!”
“只是……”
“可惜了摇光赤阴果!”
“没关系,以后将那灵精捉了去,整株入药,这可远比果子本身还要富有价值呢!”
“嘻嘻嘻……”
俏皮的得意笑声在虚空中回响,谁也听不到,谁也看不到。
但那一抹目光视线,正落在我身上饶有兴趣的打量。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又是深夜;
“楚天……”
一声虚弱轻唤,将我从施法调息的定境中惊醒,我睁开眼睛来正看到辛儿已经醒了,并且她的脸色也恢复了不少红晕。
“先不要动,你受伤太重,现在不能随便行动。”
我连忙坐在床边,将想要起身的辛儿按回床上,并为她重新理了理被子。
“噢……”
辛儿乖巧答应一声,露出很幸福的笑容老实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她委屈答:“痛!”
“还知道痛就好,这说明你还活着,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休养。”我温柔笑着安慰。
她盯着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睛,虚弱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应该是我谢你才对!”
“如果不是你为我挡那一刀,恐怕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你当时怎么那么傻啊?”
“谁让你冲上去的?”
我故作玩笑的瞪她一眼,数落着她。
她又委屈起来了,有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下意识就挡在你身前了啊,你竟然还怪我……”
“没有没有,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我尴尬的连连摆手,急忙解释,她这是在冲我撒娇吗?什么情况啊?怎么感觉气氛有那么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