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角落里寒冷的晚风随着打开的车门涌入,红隼倒在角落里,紧闭的眼眸上皱着眉头,细密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似乎是在做某个无法醒来的噩梦般。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几分钟,随后微弱的电流从那埋在血肉下的电极中释放,经过他的神经,反复刺激着,直到他悠然醒来。
红隼迷茫的看着这崩毁的一切,在短暂的愣神后他痛苦的呜咽了起来,在地上费力的爬起来,随后手伸到脖颈后,用力的把细的线缆扯下,一同扯下的还有埋在脖颈皮肤下的电极与鲜血。
这是名为保险的装置,每个与妖魔作战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东西,当意识被侵蚀时,它会释放电流来唤醒自己。
不过这东西的触发率比较玄学,好在这次它触发了,于是红隼醒了过来,这感觉真不好受,就像被人揍了一顿一样,浑身都散发着疲劳与疼痛。
“究竟……怎么了?”
红隼看着那打开的车门回忆着当时最后的画面,洛伦佐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突然冲了出去,随后光辉号就好像撞到了什么一般,整个列车在阻力下急停,红隼也因此撞在墙壁上昏了过去。
不过红隼还记得什么,意识模糊的最后他看到伊芙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伊芙!
想起这个女孩红隼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他拿起一旁的枪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关于伊芙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哪怕是红隼也仅仅知道那么一星半点,但就像看到某个事物的影子一样,仅仅从影子就可以推测出它本体的可怕,关于那个真相也是如此。
伊芙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该这么无意义的死去。
这么想着红隼便来到了外界,整个地表都因那扭曲的血肉而更改,明明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可是却在它的作用下变成了凹凸复杂的地形。
“你在哪呢?”
红隼喃喃自语着,视线不断的扫视,最后他看到了,在视野的尽头,一处隆起的山顶上伊芙的身影摇摇晃晃。
……
眼睛可以看到画面,鼻子可以闻到气息,触觉可以感知事物的材质,耳朵可以理解声音的波动。
有时候伊芙就在想所谓的直觉会不会也是一种感知器官,就像某个无法被常规方式感知到的东西,它最后便需要这个名为直觉的东西去观测。
此刻伊芙便在跟随着直觉前进,在那剧烈的颠簸后,她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明明自己很难杀死妖魔,可就突然不怕死了一般,这么缓缓前进着。
看着地平线尽头那升起的绿光,伊芙很清楚那里就是自己的目的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等着自己一样,在呼唤着她来。
周围人似乎都在做梦一般,当自己出来时所有人都紧闭着双眼,微微喘息。
或者,伊芙自己此刻经历的这些就恍如梦境一般,毕竟她可没见过能这么短时间内改变地形的伟力,那庞大的血肉完全超出了她对生物的理解,诡异的绿幕铺盖在夜空之上。
这一切就犹如一场荒诞的梦境,而梦境与现实交织在了一起,于是世界陷入了无止境的疯狂。
遥远的地方传来隐约的嘶吼声,看起来名为那妖魔的生物也在纵横在这大地之上,伊芙握紧了手中的银白左轮,加快了步伐。
她也不清楚那绿光之下究竟有什么,但就像某种仪式感一样,当她抵达时,她一定会发现什么,无论是残酷的现实还是终结噩梦的办法。
“伊芙!”
突然有声音从后方响起,那人急促的呼喊着她。
伊芙下意识的回头随后燃烧的弹头与她擦肩而过,铝热弹释放着剧烈的热将她身后突然出现的妖魔洞穿,那个妖魔的行踪很隐秘,但还是在最后发起进攻时被红隼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