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曾经想过,一个至高无上的神是什么模样,而此时此刻那至高无上的神就在他身边。
那是纯粹的黑暗,不……黑暗大概都没有办法遮蔽神的视野,这是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
祂的话似乎远在天边,可又似乎在咬着苏晨的耳朵说话。
“听说得到你的认可就能得到大部分神的认可,所以我就来了,只是你不应该是在沉睡之中吗?”
苏晨对于混沌之核没有任何敬意,即便在踏入黑暗的一瞬间,苏晨可能就进入混沌之核的体内。
在苏晨的认知之中,这依旧是梦,而在梦里是没有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我确实沉睡着。”
混沌之核似乎对苏晨的傲慢并无反应,或者说祂从未要求别人对祂保持应有的礼仪。
“可你确实在和我说话,这难道是梦话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毕竟我们之间对‘沉睡’的概念并不一样,我依旧‘睡’着也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众神之旗帜吗?”
混沌之核似乎在咀嚼着这样的概念,随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黑暗中一旦失去了祂的声音,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一秒能比亿万年更加漫长。
苏晨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直到混沌之核再度开口。
“你被卷入了不该进入的棋局,万物归一者对我的挑衅,我接下了。”
“万物归一者?苏清吗?”
“你这样称呼她就用这个名字好了,我承认你在这个世界的合法身份,我承认你之神权与神职,我承认她的挑衅之合理性,我承认你们之间的游戏其正规性,现在回去吧。”
神殿的大门再度打开,一股强烈的风席卷苏晨而来,这似乎是混沌之核的逐客令。
“等等,你还没……”
“不要急,找到真正的自己之后再来找我,你随时都能来这里,不用在乎众神的目光。”
这是混沌之核最后的话语,祂的声音陷入了那悠扬的音乐之中很快就被淹没,等苏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神殿之外,大门紧紧封闭着无法打开。
刚才的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他从未进入神殿,也没有见过什么混沌之核。
“老哥,我就和你开个玩笑,你没必要整个这么狠的活吧?”
哈斯塔突然从一旁的虚空之中出现,拉上苏晨就消失在这至高维度之中,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其带到了另一处神殿。
“现在倒好,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你满意了吗?”
哈斯塔回到了自己的神殿之中才长出了一口气,闲的没事去混沌之核的神殿门口走一圈,这样是什么新的惩罚游戏吗?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家伙竟然真的去见了混沌之核,就在刚才宇宙之中的众神脑中都突然出现了一个消息。
“我承认弗莱格众神之旗帜的身份,承认他与万物归一者之间的游戏。”
能将自己的意志植入所有神明的脑中,这样的手段即便是万物归一者也做不到,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祂出手了。
这个自称弗莱格的家伙竟然真的见到了混沌之核?他究竟如何打开了那扇无法打开的门?
毕竟混沌之核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现身了,祂的意志一向是通过那位信使来传达,结合那位信使的恶劣性格,不少新生的神明对混沌之核是否存在,开始抱有怀疑。
不少神曾经前往至高维度,希望能通过打开神殿大门,进而揭穿那位信使“假传圣旨”的真相,可他们无疑都因为这样亵渎都遭到了惩罚。
这样的愣头青每隔几万年都有会冒出来一个,然后他们总是身体力行地付出代价,向众神证明祂确确实实存在着。
“我的名字是哈斯塔。”
“黄衣之王?”
苏晨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位很强的神明。
“黄衣之王?我确实喜欢穿黄衣服,不过那些凡人给我起的外号,和这个比起来,不如称呼我为深空星海之主。”
哈斯塔似乎对黄衣之王这个称呼并不满意,这样的外号简直就如同阿猫阿狗一般。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和万物归一者之间的游戏是什么?要知道那个家伙似乎从未对任何的游戏产生过兴趣。”
以哈斯塔的了解,万物归一者虽然没有达到全知全能,可也是十分接近这个概念了,所谓的游戏在她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悬念才是。
只要她想,那么可以随意编织结局,而眼前这个弗莱格似乎能让她放弃这样的能力,安下心来玩一场游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场桌游而已,你有兴趣吗?”
苏晨简单地讲述了一番他和苏清之间的游戏,也简单介绍了一下幻梦境的存在。
“幻梦境?以信息锚点链接两个世界,以梦为媒介沟通两个世界,以概念为媒介混淆两个世界……啧~不得不承认是一个大手笔。”
哈斯塔咀嚼出这看似平常的游戏,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了。
那些“卡”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留下足够“神秘残留”的工具,随着这样的游戏不断进行,一个个概念就将要被替换。
本来在那个世界,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山村,很有可能第二天起概念就会被混淆更改,变成了一个邪教徒的聚集地,并且将会有上百年的邪教祭祀的痕迹。
这样的异常在神鱼岛的那一次已经初现端倪,如果随着游戏继续深入,那个世界甚至会冒出一些“历史悠久”的邪教团体,而且还会出现各种各样可以作证其存在已久的“证据”。
记忆、文献、空间、时间……玩弄一个世界的举动只是一场游戏吗?
真是符合万物归一者那家伙的恶趣味啊。
“很有趣的游戏,下一次叫上我如何?我也会带着我准备好的卡,届时请万物归一者作为见证。”
“嗯,欢迎你造访幻梦境。”
苏晨如此说着,身影便开始变得虚幻,然后消失了。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