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孟久拿着盒饭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边看着白小雨说道:“我好多了,你可真是有点儿道行啊,就我那样的当时绝对是必死了,你还能把我救活,真有你的,对了老白怎么样?看他气色应该也没大碍了吧?哎,你这头发洗了过后好看多了,我看你都顺眼多了。”

苏漫雪点了点头说道:“他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了,不过他受伤比你严重,可能要晚一些才能醒。我那是不拘小节,真打扮起来,就没那些明星什么事儿了。”

孟久因为用气过度也不能太活跃,他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苏漫雪聊着,苏漫雪见他说话费劲,就让他别说话了,她自己看电视就成。孟久点了点头找了个椅子就瘫了下来,这是没床,有床他都躺着了,实在是坐不住啊。唯一的一床棉花这时候也铺在地上让白小雨躺着了。

苏漫雪见他这幅模样有些好笑的说道:“嘿,还真别说,你这样真有点儿像刚从东莞回来似的。”

孟久鄙视的说道:“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我这是正义之举带来的后遗症,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倒是挺够意思啊,刚才我和老白都晕了,你为什么让他躺棉花上,我tm就躺水泥地上,你表达爱意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苏漫雪脸红着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比你伤势重,人家全身血管都坏的差不多了,你就是气接不上来而已嘛,当然优先照顾伤势重的了,你别瞎说,我这纯粹也是正义之举。”

孟久没好气的说道:“你拉倒吧,他是人我就不是人了啊,我都快断气了,你让我们俩睡一张棉被上不行啊?你糊弄谁呢。”

这时候躺地上的白小雨终于醒了,他看了看四周又看到孟久瘫坐在椅子上说道:“你没事儿了啊?”

孟久点了点头说道:“还行,又捡回一条命。”

白小雨有些失落的爬了起来,却发现全身巨疼,苏漫雪赶紧扶着他说道:“你没乱动,你伤势太重,喝了那碗水也要恢复很久,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就不能告诉我吗?”

白小雨坐在地上低着头,许久他才对孟久说:“告诉她吧,我们俩的命都是她救的,我心情很差,不想多说话。”

孟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接着就把所有的事儿包括九善魂都告诉了苏漫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漫雪也算半个圈内人,但从真正的驱邪捉妖来说,她又完全是个骗钱的神婆,再说今天她已经救了白小雨和孟久两人,白小雨也是觉得她能如此拼命和毫无保留的告诉他所有的秘密,这才决定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苏漫雪听完呆了好久,接着叹气的说道:“没想到你们的经历这么惊奇,方晗也太可怜了,唉,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但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不是吗?白小雨,我觉得你还是得振作起来,想办法揭开这一连串的阴谋,不能让方晗白死。对了,极阳极阴魂到底是什么来头,当时你为什么要阻止方晗生气?”

白小雨也同样投来疑惑的眼神,孟久听完摇头说道:“其实当时我的状态也很差,如果早一些说的话,说不定方晗就不会让那个老家伙抓走。”

所谓极阳极阴魂,正是在成年之前性格坚毅无比,成年后会慢慢转变的温柔如水,方晗死后灵体有两种极端的状态。一种叫狂怒烈阳,一种叫无影之寒。这两种状态正是对应了她的成年前和成年后的性格。狂怒烈阳状态的时候她身上所散发的温度高的吓人,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近身,这种火还非常的厉害,人要是被烧到了,连人带魂儿都能给烧没了。

另一种状态更厉害,如果在无影之寒状态下,不仅靠近她会冻成冰块儿,而且她还一直能处于透明的状态。这种透明可不像一般游魂那样,她这种是万物苍生都无法触碰到的透明状态,也就是说无论是人还是鬼差或者妖怪什么的,都无法碰到她,只能从她身体里穿过去,她就像一个真正的空气,无影无形,但却又能被看见。

决定她这两种状态的关键就是她的情绪,一旦激动就是狂怒烈阳,一旦冷静就是无影之寒。九爷那个老家伙肯定知道极阳极阴魂的特性,他故意激怒方晗让她呈狂怒烈阳的状态,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下手。孟久虽然不知道他想用什么方法对付方晗,但他知道只要方晗能一直冷静没有实体九爷就没有任何办法对付她,狂怒烈阳虽然厉害,但毕竟还是有实体的,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苏漫雪听完惊讶的说道:“好厉害的九善魂,一个比一个厉害,暗处的那些人本领也太大了,这么难抓的九善魂都能一个个的抓住,真是太可怕了。那个九爷用的招儿也太邪门儿了,照你这么说,那团煞气里肯定不是一般的煞气,不然怎么能把全身都是火焰的方晗给吞了呢。”

孟久摇了摇头也不明白九爷那个老不死的到底使了什么招儿,不但邪门儿,而且厉害。

白小雨颓废的说道:“怪不得方晗近两年性格温顺许多,我记得小时候只要我受欺负都是她帮我出头,原来是这样……方晗这么厉害的九善魂都着了道。我不知道下一个九善魂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我的亲戚朋友,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在我面前了,方晗的死让我特别难受。”

苏漫雪见白小雨这幅语气,站起来说道:“你这是在逃避,你已经非常尽力的去保护她了,甚至拼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不是你的错,一个人做事情每次都尽全力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只能说造化弄人,下回如果你们再遇上什么事儿我愿意和你们一起,最起码只要不是断手断脚我都能治好,你一定要振作啊。”

孟久点了点头安慰道:“是啊老白,她说的没错,很多事儿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已经非常拼命了,这不能怪你,哪儿tm有顺风顺水的一辈子呢?现在苏漫雪也是咱们一边儿的了,以后咱们又多了一个帮手,我最近也在不断研究新招儿,保证下回碰见那个九爷一定弄死他。”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其实白小雨非常讨厌这个词儿,感觉每天过的生活都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一样,身边的人怎么生怎么死也被安排好了,那还用的着去较真吗?

孟久见白小雨还是不说话,接着说道:“说来也挺讽刺的,但这就是事实,真正迎面开来一辆大卡车你能不躲吗?躲与不躲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命运,所以说有的时候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方晗虽然死了,但她的魂儿还是有机会能重回地府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一个轮回的过程,咱找到她的魂儿之后带她去地府,下辈子还是活蹦乱跳的妹子,每个人都是这样,只是暂时不在我们身边而已。”

白小雨听完勉强笑了笑说道:“明天我想去看看方叔叔,帮他处理一下方晗的后事,你们说那么多我都懂,就是有时候自己想不通,好了,我得回学校了。”

苏漫雪扶起了白小雨说道:“我也要回去了,咱们一起吧。”

孟久瘫坐在椅子上喊道:“哎我去,我起不来了,我也要人扶啊。”

苏漫雪对着墙角努了努嘴说道:“那边有根拐杖,你自己拄着走吧。”

孟久看见那根拐杖气的够呛:“这tm是纸做的,烧给死人老头儿的,你让我拄这个?玩儿我呢是吧。”

三人出了一孝堂站在马路边等出租车,这时候基本上算是打车的高峰期,所以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车过来。孟久身子太虚,不得已找了根棍子拄在路边,他总是站着气接不上来,必须得稍微借点力才行。

白小雨低着头正想到怎么料理方晗后事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一样,他回头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又看了看孟久,发现他还是拄在路边拄着,一点反应没有。

难道是我太紧张了?孟久这么身经百战的茅山道士都没有感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以防万一他还是摸出了白骨木戴在手上,朝身后的一孝堂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孟久见他摸了白骨木吓的一嘚瑟,问道:“怎么了白爷,有状况?”

苏漫雪也疑惑的看着白小雨,见他戴着白骨木赶紧朝他身边站了站说道:“你别吓我啊。”

白小雨摇摇头对孟久说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你都没感觉,我怎么会感觉到呢。”

孟久这才舒了口气说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咱现在可是老弱残兵,再来点儿啥事儿肯定就给整趴下了。”

第二天白小雨感觉好一些之后就去找到了方山,方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家里,方晗的尸体放在房间的床上。白小雨来了之后也很难受,他安慰了方山几句,两人一起帮方晗了了后事,方山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虽然平时他和方晗交流不多,但在他心里方晗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孩子,方山没时间陪她,她也从来不吵不闹,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近些年他的生意刚刚稳定了一些,准备再干一段时间就找个人每天帮他处理大小事务,接着等方晗考上大学就带她好好玩儿玩儿。

可命运无常,短短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其实白小雨心中又何曾不是这么想的,他所经历的更是方山无法想象的,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有些事情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不是像说的那么简单了。

第九十七章养鸡场的怪事(上)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之后白小雨终于回归到正常的大学生活,孟久因为太虚了,去医院开了一张病例,写着肾功能不健全,无法从事体力劳动。

那医生在帮孟久看病的时候吓了一跳,就孟久那身子骨,整个一卖了肾买苹果手机的小学生,可检查来检查去也并没发现他身上少器官,但他的气血的确是低的不行,也没法治,最后没办法只能帮他开了个病例,就这身子骨也不可能军训了。

其实孟久自己太清楚自己的情况,哪儿用的着去医院啊,只是不去一下看个病,怎么混病例啊,医生有一点是说对了,他这样的肯定不可能军训了。

火热的军训持续了半个多月终于结束了,孟久的气色也好上了许多,不过还是跟抽大烟似的,听他说这次动手耗费的正气比上回战双子鬼童的时候用的还多,这估计最快也得两三个月才能恢复好了。

这些天苏漫雪频繁的来找白小雨搭话,说是什么探究探究世间的妖魔鬼怪。

每次看到这孟久都不屑的说道:“你可拉倒吧,你探究怎么不找我啊,光找老白,我知识比他还渊博呢,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轨。”

苏漫雪被孟久说多了脸皮也厚了,说道这的时候她总是傲慢的说道:“唉,有些人总是喜欢唧唧歪歪,我们班漂亮姑娘老多了,像这种人那是坚决不能给他介绍的。”

听到这时候孟久赶紧对苏漫雪说道:“姐姐,我错了,我就是管不住这张嘴,那什么,最近我不舒服你也是知道的,不在状态,就喜欢说胡话。等我恢复了还得麻烦您给我介绍几个各方面条件不错的妹妹,我也好结束这光棍生涯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白小雨却一直想着那天离开一孝堂的时候身后那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要说真是游魂什么的他绝对能分辨出来,这种感觉吧又不像鬼怪之类的,但确实让人很不舒服,他自己能说服自己太神经质,可他却说服不了的自己的思想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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