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查恩的观测,从他被混沌诱惑开始的第一秒钟,就直接上报到了杨越凡手中,并且跨越了无尽的距离,送交了新华夏的有关部门。
这是第一例被正式观测到的混沌通过游戏腐化人类的实例,所有相关人员都忙碌了起来,从实际意义上来说,阿查恩的观测记录要比徐逸尘的更有价值。
甚至说,第六殖民舰队在最开始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一个人是如何从人类逐渐变成混沌的奴隶的,这个过程到底是潜移默化发生的,还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当然,杨越凡和有关部门都只能通过阿查恩在维生舱中肉体的腐化程度,来推测他在游戏中发生的一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机构或个人能突破系统的限制,直接在外部观察到游戏内的内容。
唯一能近距离观察阿查恩的途径,就是通过玩家在游戏内部进行的跟踪观测。
阿查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南美人,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成了报应战团的新目标。
建立远南防线,其初衷只不过是为了恶心EU和美帝这两个现实中的敌人,说穿了新华夏不过是仗着家大业大欺负人,不管我用不用的上,反正远南这地不给你用。
光明正大欺负你了,你又能怎么样?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在现实中,大家虽然都是末日武器俱乐部成员,但是新华夏已经初具王者之师的气质,没有发动全球统一战争都属于看在混沌面子上做出巨大的让步了。
现在在游戏里,你们居然还是玩不过我,那就别怪我往死里欺负你们了。
但是‘阿查恩’事件,则是牵扯到了混沌,人类真正的大敌,相比远南东西两岸的防线,这才是真正值得投入,值得牺牲的任务。
在面积广阔的远南大陆上,寻找一个叫阿查恩的玩家,没有卫星,没有群众基础,即使是徐逸尘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没人知道远南到底有多少人口,这帮原住民东一堆,西一块的,分散在海岸线上,黑森林内部,几乎互不来往,几百年来远南就没诞生过统一的政权。
当徐逸尘返回卡鲁的部落时,赫然发现这里又漂浮着一艘飞艇,通体黑色的飞艇正面绘制着一面巨大的骷髅脸标记,和笑匠号相比显得瘆人的多。
那漆黑无比的颜色,让那艘和笑匠号同一型号的飞艇看起来比笑匠号大了不少,也凸显的惨白的骷髅脸更加狰狞。
这艘飞艇显然是在抵达远南后重新涂装的,徐逸尘之前没见过这种涂装的飞艇。
不比现实世界,在游戏里毕竟有真神存在,这种象征意义很强的涂装很容易引起其他存在的注意。
当徐逸尘落地后,他看见了杨越凡居然在地面上等他,同时那艘飞艇也是杨越凡的专属交通工具——霸权号。
“颜色有些扎眼了,杨越凡,你的审美简直是个灾难。”徐逸尘罕见的主动开了个玩笑,无论从军衔上,还是面临的压力上,他们俩都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服务器联通在即,我们得主动点了,不然远南人很难畏惧我们。”杨越凡指了指徐逸尘的胸口:“你最近的行动很成功,但是风格没有以前那么果敢了,我得帮你擦擦屁股。”
“这破地方连信息传播都停留在喊话的级别,以往那些手段毫无意义。”狩魔猎人摇了摇头,叼了根战斗助燃剂点燃,又顺手帮杨越凡点着:“我是个有原则的屠夫。”
“这话能把你在地球的同僚活活笑死,拿到我们的敌人一辈子都没完成的战果。”杨越凡看了一眼女武士维托丽雅,吐了个烟圈:“好久不见,壮士!”
维托丽雅翻了个白眼,她一看见杨越凡在这里,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很自觉的退避三舍,随着卡鲁去参观尤顿海姆部落去了。
“来活了,正经活。”杨越凡吐了口烟圈,同时打了个响指释放了一个防止监听的法术:“有个玩家被船控AI检测到被腐化了,我们运气好,拿到了一手资料,名字叫阿查恩,南美人。”
“要干掉他?”徐逸尘暂时还不了解上面对这种个例的政策,但是和混沌沾边的先杀为敬肯定没毛病。
“不,找到他,跟踪他,我们要对比他在游戏中的身体数据,以及现实中的身体数据,看看能不能找出减缓甚至逆转腐化的效果。”杨越凡摇了摇头:“这是个秘密任务,只有你,我,南宫昱君知道真正的目的。”
“有照片么?”徐逸尘知道杨越凡掌握了第六殖民舰队所有玩家的资料,直接伸手索要。
杨越凡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手绘图:“名字叫阿查恩,但是根据情报部门的反馈,大概率是冒名顶替,我们不知道他在游戏里会不会继续使用这个名字,但是这张图是真的,只不过没什么参考价值了。”
杨越凡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就是那些混沌崇拜者的老一套,没事在自己脸上划几刀,多长个眼睛,长几根犄角什么的。”
“没有其他资料了?”徐逸尘感觉有些棘手,这难度无异于大海捞针。
“其他的都是假的,没有意义,这位阿查恩上船之前的城市在四个月前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混沌侵蚀事件,美帝人直接把那座城市抹平了。”杨越凡叹了口气:“现在他们也在疯狂的寻找这位阿查恩的蛛丝马迹,牵扯到混沌,我们很难相信这是一次巧合。”
“按照我的经验,所有试图在混沌身上找经验的事情,最终都会走向无法控制的方向。”徐逸尘从灰骑士大导师的记忆中接触过一些碎片,也许那些记忆并非真实,但是依然有借鉴意义。
“第六殖民舰队本来就是为了这个计划做准备的,即使整个舰队都赔进去,只要有任何有意义的数据出现,我们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杨越凡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不怕牺牲吧?”
“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徐逸尘哈哈一笑:“但愿我们的牺牲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