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你干什么,去哪?放放我下来!」
总算是回过神来,温溪开始挣扎, 但她到底不敢使太大的力气,就这么轻轻地挣扎了几下都让她疼得呲牙咧嘴的。
「莫乱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带你去化瘀上药。」温溪的头顶上方传来了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
温溪渐渐地就不再动了,整个人都窝在男人怀里,轻声哼哼,「就摔了一跤,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
秦敛又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不知道摔得重不重,便是不重,若不及时伤药,到了明日也是要青紫淤肿的,须得及时处理。」
温溪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男人走路时细微的颠簸,她头上蒙着他的衣衫,看不见周遭的情况,只能靠感觉猜出他大概是走下了楼,四周是人声鼎沸的酒楼大堂。
而她靠在他的胸口,近得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神,还有在他的衣衫笼罩下的那一点点小天地里,满满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温溪感觉到秦敛大概是出了酒楼走到了大街上,她已经可以想像四周的路人会对他俩投来怎样异样的眼光……
一想到这些,她就不由自主地往男人有些硬实的臂弯里缩了缩,小声嘀咕道:「我不要去医馆。」
男人脚步微微一顿,不着痕迹地抬高了自己的手臂,让枕着他手臂的那个脑袋能更加舒适些,然后再次迈步向前走,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却在不知不觉中柔缓到了极致,「好,那便不去医馆。」
一路走着,穿过喧嚣的人群,温溪透过月白色的衣衫能看到明明灭灭的光。
也不知男人究竟走去了什么地方,他们渐渐地里那喧闹嬉笑的人群越来越远。
秦敛停下了脚步,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门,很快门边打开了,秦敛抱着温溪走了进去。
缩在他怀里的温溪有些好奇,于是就悄悄把罩在头上的衣衫掀起一角,露出两只清泠泠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秦敛似乎带她到了一座住宅里,宅子不大,大致一瞧,不过三进,秦敛抱着她走近了东边的那个厢房里。
这是一个卧房,屋子漆黑一片,接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秦敛先把温溪轻放在怼怼床上,而后起身去点了灯火,将烛檯灯拿到了温溪床边的桌案上放下,然后只说了「稍等」两个字之后便匆匆离开除了房门。
在燃亮的灯火下,温溪慢慢地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件布置温馨雅致的卧房,看着床幔上绣的粉桃以及不远处那个梳妆檯,她猜想这十有八/九是个女人住的卧房。
在温溪还在转着眼珠好奇打量四周的时候,男人很快便去而复返,手里还拎了一个箱子。
秦敛拎着箱子走到温溪跟蹲下,抬起她那只踢到脚趾的左脚,由于一瞬后抬起头对温溪道:「冒犯太后了,得脱下鞋袜瞧一瞧情况,伤及脚趾之事可大可小,若不重视,严重者指甲脱落亦有可能。」
温溪着实被吓到了,这种事她曾经听说过,她前世便有听说过,有人的脚趾被重物砸中,而后指甲变得青黑,之后化脓,最后整片指甲都脱落了……
但她就是踢到了桌角,疼是挺疼的,但应该不至于脚指甲都脱落吧……这么想着,温溪倒还真是异常配合地自己抬脚往外伸了伸。
男人见此目光一顿,暗中握了握群,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一手握住温溪的脚踝,一手褪下温溪的罗袜。
温溪的脚细嫩白净,天生便是小小巧巧的,又是饱满又是纤细,仿佛白玉雕琢而成一般,隐隐能看到皮肤下隐藏的青色血管,
秦敛甚至不敢多动一下,只托着她纤瘦的脚踝查看她脚趾的情况。
大概是有些尴尬的缘故,晶莹圆润的脚趾不安地动几下,像是在害羞,不自觉便往里蜷缩起来,指甲饱满,除了大脚趾指甲有些微微泛白意外,别的都是粉嫩透红的。
秦敛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温溪的大脚趾,低声问道:「疼吗?」
温溪脚踝上传来的是男人手掌温热且略微有些粗糙的触感,这令她有些不大习惯,无意识地动了动脚趾,回道:「有点,但是没方才刚踢到的时候那么疼了,想来应是无碍的。」
秦敛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手轻捉着她的脚,另一只手打开药箱去翻里面的瓶瓶罐罐。
温溪用力扭动脚踝从男人手上挣脱出来,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怼怼床上,躬身抱膝,努力想把自己的脚遮回裙摆下面。
秦敛的身形略略一僵,翻药箱的动作停顿一下后继续翻拣,从里面挑出了一个药瓶,抬头对温溪说道:「那就先给膝盖上药吧,膝盖比之脚趾更容易留伤痕。」
温溪看着男人认真而专注的目光,总觉得有些别扭,她想了想,然后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秦敛,撩开裙摆,掀起裤腿。
等看到自己两个膝盖的状况时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不过才一刻钟不到的工夫,她两个膝盖就已经一片红肿开始泛青了。
温溪的皮肤白嫩,从小就是易留伤痕体质的,小时候好玩贪新鲜那会儿身上三天两头都是伤痕,等进宫以后被坤元宫一帮宫人祖宗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人也贞静了不少,因此她已经很少出现磕着碰着起淤青伤疤的情况了。
现在看这两个膝盖这般模样,她顿时也有些惊了,脑子一惊一乍再一热,挪着脚就颠颠地转回了身,把自己两个惨不忍睹的的膝盖给秦敛看,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