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轰隆!
一声巨响乍然划破深山的安然。
屠正辕瞧着山巅上被炸出原型的石头人,呵呵一笑。
“宋道友,丑话说在前面,你不要与我抢啊!”
宋言澈在他身后安然而立,唇角微翘:“我只保证还嫂夫人一个完完整整的屠兄就够了。别的,我不感兴趣。”
屠正辕啧了一声:“提她作甚,她昨日已经回去了!这里我说了算。”
他说着,抬手扬起双板斧,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上!”
几个修士随着他将那石敢当团团围住,一时间刀削剑击声不绝于耳。
两刻钟后,战况愈发白热化。
屠正辕带着一众水泊山的修士渐渐不敌。
宋言澈抬头看向一旁的大树:“夫人,可要帮帮他们?”
不待有人回话,屠正辕忙喝止他:“哎!不用。你夫人出手,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兰清雅从茂密的枝叶间探出脑袋,冲着宋言澈眨眨眼:“你听到了,他不许我帮忙。要帮你帮。”
宋言澈心念微转,一块金刚石板砖出现在空中。
“这是夫人送我的定情信物,如今你来承受第一次重击是你的荣幸。”
话音未落,板砖犹如闪电般朝着石敢当的脑袋砸去。
这一下,直接将它脑袋拍飞。
石敢当没了脑袋,仿佛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
剩下的,屠正辕和他的兄弟们全收拾了。
屠正辕将石敢当的内丹拿到手,笑嘻嘻道:“多谢宋道友兰仙子。这附近的百姓受它之苦久矣,我们这次功德不浅!”
“今天晚上到永州城吃喝玩乐,我来付钱!”
兰清雅从树上跳下来,笑着拱手:“如此,我便沾了夫君的光。让屠道友破费了。”
屠正辕佯装不满,绷着脸怪她如此客气。
他们到永州城吃喝一通,终于各自散去。
兰清雅酒兴渐浓,独自躺在房顶上看星星,宋言澈眸光中带着三分醉意而来。
兰清雅瞧他一脸欲言又止,哂然一笑:“怎么了?”
“带你去看戏。”
他说着,拉着兰清雅的手跳下房子,在小巷中穿行,径直进入一处灯光暧昧的楼中。
兰清雅嗤笑:“青楼有什么可看的?”
宋言澈却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掐了个隐身诀拉着人一路到二楼走廊的尽头。
里面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的轻吟。
兰清雅觉得没什么意思。
意兴阑珊间,就看到一个眉目秀美却神色坚毅的女子怒气冲冲走进青楼。
她抬头扫视一圈,手打印结,随即噔噔噔上了二楼,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兰清雅认识,昨日他们还见过。
正是屠正辕的道侣,孟言。
她立即不困了,瞠目看着孟言在他们面前一脚踹开门,随即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呼,男子的惊诧,以及孟言的怒骂声。
最终,这场闹剧以屠正辕被孟言打得鼻青脸肿,发大道誓言再也不乱搞,随后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跟着她离开而告终。
就这?
不分手?
她觉得不太解气。
若是她,这脏男人一定不要了。
这是孟言的决定,别人无权干涉。
兰清雅暗骂一句活该,转头看向似笑非笑的宋言澈,一瞬间恍然。
“你给她报的信?”
宋言澈不置可否,拉着兰清雅出了青楼:“清雅你瞧,这世间多是这种男子。只有我是例外。”
他说着回过头来看她,那张轩然霞举的俊美面容半是玩笑半认真:“我有你就够了。”
兰清雅:...
跟他在凡界游历,这种借别人衬托他自己,从而表忠心的戏码她已经看了不下五十次。
“屠正辕知道你这么算计他吗?”
宋言澈不解:“为何要让他知道?他夫人得了我的恩惠,不会告诉他是我说的。”
“即便他知道也没所谓,我只在乎你。”
兰清雅:...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家伙如此腹黑?
可怜的屠正辕,此生怕是都不知道是谁算计了他。
第二日,宋言澈收到了宋家的传信。
兰清雅:“你不是快两百年没回去过了,竟然还有联系?”
宋言澈:“让宋金帮我办点事。”
兰清雅好奇:“什么事?”
“在灵脉中建座别墅。”
“我的清虚天还不够你住?”
宋言澈笑得意味深长:“那不一样。已经建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他这个样子,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夫君用来养我的别墅,自然要去看的。”
她牵着他的手走进宋家灵脉上的一座三层别墅。
这里除了一应生活所需,还有两间炼器房,很合兰清雅的心意。
她已经想好在里面为宋言澈炼制一件神器了。
别墅看着是三层,其实是五层。
外面看不出来,这花团锦簇的建筑中还有地下两层。
一层是酒窖,二层竟是一个传送阵。
兰清雅一脸疑惑地跟着宋言澈走入传送阵。
华光一闪,里面是一间牢房。
进门处,摆放着上百套颜色,款式,长短不一的旗袍,还有一件紧身皮质衣裤。
是她某日为了他的偏好而画出的图。
他当时看了便收了,后来他再也没提过。
她都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他已经做出来了。
还很...
修身。
再往里,便是泛着寒光的镣铐与刑具。
最深处摆放着一张两米宽的石床,为了保持原汁原味,上面铺设的是稻草与兽皮。
“清雅,怎么样,你喜欢吗?”
他转过身,看到兰清雅,瞳孔骤然一缩。
她已经换好皮质衣裤,修身的衣服勾勒出美好流畅,让人血脉喷张的身体曲线。
她手拿鞭子,在宋言澈兴奋晦暗的注视下,神色变得冷凝。
“脱。”
...
他们在别墅过了几天刺激的日子。
“啊,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兰清雅挣脱他的手,在宋言澈幽怨的目光中轻点掌心。
一只蛊虫在皮肉之下,顺着手臂爬到她白皙的手掌上。
“之前在宋家时,你爹爹身上的蛊虫不知何时爬进了我的身体,直到我重生才发现它。”
“好神奇,我身体都毁了,重生归来它竟然还在。”
“现在帮你解了?”
宋言澈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边的软榻上。
将人放下,又递给她一个酒葫芦,从身后环住她道:“不要。”
兰清雅:?
“你我相守在一起,这蛊虫已经没有了意义,何必留着它呢?”
宋言澈捉住她的手,目光在天穹上的繁星间徘徊。
“既然没有用,留着又何妨。”
“终究是对你不好的东西,我不想让你心里有芥蒂。”
宋言澈皱了眉转头看她完美的侧颜:“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对你信不过的人吗?”
兰清雅没言语。
宋言澈将她拉入怀中,深切地吻她。
许久,他放开她,闻着她身上的气息缓缓道:“清雅,我没有芥蒂。我甚至很开心能有这样一个把柄捏在你手里。”
“如此我才能感觉到我们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把命都给你,别不要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