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处理完鲛人国的事务回到寝殿。
一旁的侍女上前服侍他更衣,他皱着眉头躲开。
门口的侍女见状,忙进来施礼:“君上息怒,玉珠是新来的,不知道您的习惯。”
新国君近身之事从不假手于人,怕妙清上神误会。
虽然兰清雅明确表示过她并不会误会什么,他却执意如此。
花想容转身:“上神呢?”
那侍女答道:“还在后殿的小书房。”
“后殿不用她了,派她去做别的吧。”
他说着径直往书房行去。
兰清雅慵懒地斜靠在软枕上,正在书房中专心致志地读话本子。
“师叔。”
见花想容从外面进来,她眼睛一亮:“回来了?”
葱段般的手指在书册上点着:“你找来的话本子好好看,果然论故事曲折离奇,令人肝肠寸断的本事,还要看凡人写的。”
花想容在她身边坐下,一双笔直的大长腿打开,将她轻松抱起,禁锢在怀中,从她肩头看向书册。
封面写着:芙蓉记。
“你喜欢?”他一张雍容华贵的俊脸自然地转过去,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厮磨亲吻。
“喜欢。”她说着将书放下,回头去寻他的唇。
两人亲了许久,花想容带着几分克制地拉开距离:“师叔,我好想你。”
兰清雅笑他:“才一天未见,你别太粘人了。”
他将她圈在怀中,拿起那话本子:“你若喜欢,我再派人去寻。”
“好,多找些,我爱看。”
“那把这间书房都填满,好不好?”
“嗯...”兰清雅埋头在他胸口,不老实地吻落在他胸前:“你知道吗?南梨戏园子好像把咱们的事编成了戏,场场爆满。”
花想容被她亲得乱了心跳:“你要去看?”
兰清雅抬起头:“有些好奇他们把咱们写成了什么样子。”
“我陪你去。”
“这样大喇喇地过去,怕是会被认出来。到时候咱俩就成了被参观的猴了。”
花想容:“那就乔装一下。”
“今日就去?”
“现在就去!”
兰清雅:...
也不用这么急。
她还搂着他占便宜呢。
她如同嘴馋的猫,看着鱼儿从眼前溜走。
气哼哼地起身,自己变了个鲛人族女子的形貌。
花想容也变成了女子的样子:“这下怎么也认不出来了吧?我们两个跟原身,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兰清雅瞧着他一副娇柔的模样,忽然想起他还是女身时那绝色的女子风情。
“容儿,变做男子你可曾后悔吗?”
花想容闻言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从没后悔过。甚至还有些庆幸,若我们家族没有这个天赋,我怕是要抱憾终生了。”
兰清雅被他哄得晕晕乎乎:“行行行,知道了。快走!”
时间尚早,乔装的两人在街市上逛了一圈,吃饱喝足往戏园子行去。
金黄色的珊瑚墙上挂着巨大的一幅灵力画。
上面是一位身后有神环的女子和一个鲛人族男子。
女子一身素色衣裙,神色威严肃穆地看向远处。
鲛人族男子则坐在礁石上,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珍珠泪。
下面写着几个大字:南海虐恋之爱上心怀苍生女上神。
兰清雅看着这张海报,忍不住蜷起脚趾。
忽然不太想看了。
花想容却笑着拉住她的胳膊:“都到门口了,怎么能打退堂鼓?不如去看看他们编得如何。”
“容儿,我已经闻到胡扯的味儿了,咱们还是算了吧。”
“哎,来都来了,去看看。”
“我不想去...”
“实在不想看,咱们再出来...”
最终,兰清雅还是被他强行拉了进去。
这出戏果然人气很高,这一场甚至卖出了站票。
坐在包厢,看着台上两个伶人宗门深情表白,爱得死去活来,哭得撕心裂肺,兰清雅额间抑制不住冒出黑线。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花想容,他倒是意外地接受良好。
兰清雅诧异:“容儿喜欢?”
花想容笑道:“我和师叔之间除了我的男女身问题和我这么多年的单相思,其它都很顺利,若真的按照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来编排,未免起伏小了些。”
“改编得还不错,你瞧...”
兰清雅顺着他的眼神环顾四周,大家都很沉浸,还有人在默默抹眼泪。
“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她还是接受无能。
单纯的,甜甜的恋爱不好吗?
非要如此虐身虐心地骗人眼泪。
花想容闻言笑笑,起身将她往外拉:“那走吧。”
兰清雅诧异:“去哪儿?”
“去个好地方。”
哗啦一声,两人从海面探出头来。
兰清雅看向海边建造的巍峨宫殿,讶异道:“这些日子给我寻话本子解闷,你就是在忙这个?”
花想容点头:“你不是说海底住不惯吗?以后在这里就好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我陪你在这儿,既能住得惯,离海又很近。”
他说着,抱着她从水中跃到地面,身上泛着彩色光芒的鱼身瞬间变作双腿,拉着兰清雅往宫殿而去。
这里灵气浓郁,安静闲适,兰清雅很满意。
转了一圈,两人在寝殿三层的窗户向外看,海景一览无余。
“容儿,听说鲛人族擅歌,是真的吗?”
花想容看她一副好奇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垂头在她耳边道:“师叔想听吗?”
兰清雅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埋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一道悠扬悦耳,灵动绵长,极具穿透性的嗓音响起,仿若不远处平静的海面,又似咸湿清润的海风。
给人一种涤荡心灵的清爽感,又带着几分难以抗拒的诱惑。
兰清雅听着他的歌声,杏眼渐渐幽深。
“容儿,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想容一脸装出来的糊涂:“啊?师叔在说什么?什么故意的?”
他牵着她走入寝殿。
云散巫峡中,雨润香闺里。
“师叔...”他抱着怀中的人,情动不能自已,“有你,容儿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