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秦重烨淡淡说了一声，将那柄长刀拔出扔在地上，迅速点穴止血，然后用完好的右手举起了长剑，怒指苍天，声震苍穹。
“北疆军无敌！”
霎时间，目之所及，几乎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北疆军都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气势。
“北疆军无敌！”
他们怒吼了起来。
远处的可汗惋惜道：“此人不死，匈奴攻不入大梁，刚才没有一刀结果了他，真的可惜。”
战场上行，北疆军的军魂燃烧了起来，几乎是压倒性地碾压着匈奴。
……
大战结束之后，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北疆军大获全胜，并且追击匈奴五百里，从此，大梁的国土，又多了五百里！
此战，秦重烨功不可没！
然而此战亦是凶残的，北疆军伤亡数万，忠魂埋骨黄沙地……
在回军营的路上，秦重烨一切都很正常，进军营的时候，秦重烨依旧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碍，可当秦重烨进了帅帐之后，一直巍峨矗立在所有北疆军将士们心中的军神，却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将军！”
韩诺吓得脸色苍白，不顾自己满身的血污上前抱住秦重烨把他送到了床上。
“嘘！”
秦重烨对着他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韩诺明白他的意思，不得声张！
军医很快进来，当他脱下秦重烨的甲胄看到他甲胄下的伤口时，军医亦是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秦重烨的伤口已经翻肉，真不敢想象，在战场上这两天，他是靠着什么毅力撑下来的。
“将军……”军医瞬间泪眼朦胧，他死死地咬住了牙，将眼泪擦干，他怕眼泪会打扰他为秦重烨缝制伤口。
秦重烨嘴唇苍白，面无血色地摆摆手：“无碍，你缝便是了。”
虽然许娇娇有留下来的麻醉剂，但秦重烨怕它会让自己头脑的反应变慢，硬生生拒绝了使用。
他就这么清醒着、生生地扛着军医用针线为他缝制伤口。
一旁的韩诺看的偏过头去落了泪。
等缝制完后，军医对着秦重烨跪了下来：“将军，有您是大梁之福，大梁永远不会忘记将军的！”
待军医走后，秦重烨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床顶的帷幔，他问身旁的韩诺：“京城可有消息再传来？”
韩诺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头：“将军，末将很想问您一句话。”
“您如今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吗？”
听着韩诺的话，秦重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忧虑过重和重伤的疼痛之下，秦重烨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军医！军医！”
韩诺的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一个糙汉子，趴在秦重烨的床前，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不！！！”
远在京城中的地牢中，许娇娇惨叫一声，猛地从草堆上坐了起来，随后望着前方的黑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刚才，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秦重烨在战场上，因为太过思虑她和孩子们的事情，被敌人偷袭，一剑穿心而过，秦重烨就那么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他的眼中还盛着满满的不解和责怪。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许娇娇现在眼前还能浮现出秦重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眸。
“不……不要……”
许娇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的心脏隐隐约约地疼了起来，她连忙抬手摁住了心脏，只不过因为双手都被捆住，所以动作不太方便。
正在为许娇娇准备早膳的侍女抬眼看了一眼许娇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做噩梦了？”
许娇娇点了点头，这一刻，有人跟她说说话也是好的，至少能证明刚才那些都是梦……
侍女停下了盛饭的动作，拿了一条毛巾，给许娇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多谢。”许娇娇的声音有些干涩。
擦完脸上的汗水之后，她觉得舒服多了。
不过刚才那个梦的后劲太大了，大到许娇娇整个人无助地靠着墙壁躺着，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那侍女似乎没见过许娇娇这么安静的时候，抬起眼睛来看了她很多遍。
“怎么？我今天没求你放我出去，你不适应了吗？”
为了缓和心中不安的感觉，许娇娇主动开口跟侍女打起了玩笑。
而听到许娇娇开口后，那侍女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便又继续保持沉默了。
“我说姐妹，咱们都是女人，你放我出去，我给你找个夫君好不好？我看夫君的眼神一向很准的，一定能给你找一个疼你爱你的。”许娇娇又开始每天都跟侍女搭讪的环节了。
她被困在这里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都没有人陪她说话，许娇娇只好通过搭讪侍女的方式来防止自己语言能力的退化。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地牢太安静了。
安静的许娇娇心里觉得渗人。
所以她才想要声音，哪怕是自己的声音。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了几声开锁的铁链声，这是这一个多星期来，除了侍女来以外，第一次有人来。
难道是谢息澜？
许娇娇心中一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在这里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谢息澜。
这个少年已经变了，变得她十分陌生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穿着太监模样的人被侍卫毕恭毕敬地带了进来。
之所以许娇娇认出来这人是太监模样，完全是因为末日里闲着没事，古装宫廷剧看的多了。
不是，怎么回事？谢息澜的丞相府中，为什么会有太监呢？
许娇娇满脑子疑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她直接的问话让太监的脸色变得有些嫌弃，太监什么都没说，而是对着身旁的侍卫摆了摆手。
那侍卫连忙打开门走了进来，一把拎起了许娇娇。
许娇娇错愕地看看侍卫，又看看太监，再看看侍女，那侍女已经跪下去了，看不到脸。
这是要干什么？
觉得我出言不逊不爽，所以要打我？
不等许娇娇胡思乱想，一块黑布就蒙在了她的眼睛上。
许娇娇：“……”
这该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