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活泼的系统面对这种问题变得有些沉重，轻轻在墨非脑海嗯了一声。
本系统也不清楚。
下一项任务并没有触发，她也无法判定是否跟西游记书里面写的相同，要闹这遍地神通大能的威严天庭。
只是——
不管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墨非都必须要去完成，系统已经与他元神融合，如果不去完成就会受到惩罚。
这是因果，当墨非从云峰山坠落被系统吞没，获得新生的那刻起，与西游世界的因果已经产生。
这条长长的路，踏上了，就不能回头。
“我知道了。”墨非回答系统道，目光有些黯淡，就像染了东天灰云的颓败。
以后会怎样呢？
……
东天门的仙力之气极为驳杂。
墨非修行“混元决”时候也清晰感觉到了这点，吐纳间，流入丹田内的仙力之气都是灰色的，与笼罩在斩妖台的阴云相似。
不过他体内有八十一混沌天雷，周天运转间，就将其中驳杂淬炼出来，形成一道灰气，从手臂经络经掌心排出体外，所以对他的修行没什么影响。
瞄着掌心，就见一缕灰气蒸腾。
这缕灰气并不是往上升，而是往下落，缓缓地落到地板上。
然后地板就冒出一股焚烧木材的气味儿，几十秒后上面出现了几道如同被虫蛀的凹槽，墨非蹲下去用手捻了捻，凹槽里面全是焦黑的木头碎末。
“像有毒，佩瑶你以后还是别修行了。”
“那怎么行，本来我的境界就很低，如果再偷懒的话就更没用了。”佩瑶撩起裙子蹲下来，也盯着被灰气腐蚀的地板看。
“那灰气是什么呀？”
“我哪儿知道去，但我知道你要用这种驳杂的仙灵之气继续修行，到时候就会修炼跟着地板一样，被腐蚀得满身沟沟壑壑，像是被虫子蛀了那样。”
佩瑶打了个寒颤，抱住身体道：“你吓唬我。”
“为你好。”
“那……我知道……可不想那么没用。”
墨非用肩膀轻轻挤了挤她，动作极为亲昵，看着她有些委屈的小脸，说道：“什么没用啊？你看这天庭这么大，咱们两个上来就算是相依为命，有没你在，我恐怕整天都会惶恐不安的。”
“真的么？”
“真的。”
墨非语气很淡，说完就在地板上坐下来，很舒服地伸直了腿。
问系统有没有适合佩瑶现在修行的丹药。
“哇哦，那当然有，本大系统的有无数能帮助她这种小地仙提升境界的。”
“直接检索出最合适的。”
嗯，好。
系统光幕呈现，直接跳到仙药一栏，无数的仙草、丹药图片迅速滚动过去，最终定格在一个玉色的小盒。
名称：素心丹
价值：750点功德值
特性：辅助修行素女天心决，并直接为服用者提供仙灵之气
“合适吧？恰好配合能她修行的素女天心绝。这玉盒中共有9颗素心丹，够她几个月使用的。不过，你会不会对她太好？”
确认兑换！
墨非并没有丝毫犹豫：“不算什么。”
光幕显示：
兑换成功
扣除功德值750点
剩余功德值3500点
随后一个玉盒就出现墨非手里，寻常的青玉，通过天眼仙术能够看见里面所盛放的九丸“素心丹”，犹如九粒珍珠。
碰了碰佩瑶胳膊，递过去：“给你的。”
“什么呀？”
佩瑶打开玉盒盖子，“素心丹”的丹气顿时间窜了出来，从口鼻直入肺腑，引动她体内素女天心决修炼出的仙力自然流转，片刻间已经是一周天，身体通泰无比，眼睛都闪亮起来。
这是素心丹，她认的，从前在瑶池时曾见百花仙子服用过。
只是她职位低微，没那个福分，这时墨非一下给了她九丸之多，煞是兴奋，搂住墨非的肩膀就摇晃起来。
“素心丹啊，这是素心丹啊！”
“没错。”墨非被她晃得左摇右摆，差些就躺在地板上。
“都是给你的，瞧你这么兴奋，不如就亲我一下当做回报。”
佩瑶这才发现双手还放在墨非肩头，胸前饱满的峰峦几乎压到墨非脸上，脸唰的就红了，缓缓地松开手。
“主、主人，我从前没有见过这么多素心丹，这么好的丹药，激、激动的，刚才失礼。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没怪你。”
“那是不是我真……真要亲……”后面几个字已经声若细蚊。
墨非揶揄道：“不行么？”
“在天庭肯定不行的，天庭里面男女之间不可以有太亲昵的接触，这是天条，不能冒犯天条的。”
“那就等回花果山。”
佩瑶害羞不答，半晌忽然又道：“你从哪里得的这素心丹？”她似乎是想要化解尴尬，故意提高了嗓门。
“秘密——”
“你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反正不是偷的。”
正说之间，忽然一阵急促鼓声传来。
“这是你之前说的天鼓么？”墨非问。
“不是，天鼓声势浩大，一旦敲响声震九霄，并有雷霆电光助其威势，这种寻常鼓声哪儿比得上。”
那是哪儿的鼓？
两人起身走到阁楼栏前循声相望，原来鼓声就是斩妖台传来的。
四名赤膊力士正站在斩妖台边角击鼓，鼓声里，天兵押解着一人走上斩妖台。这人形貌仓皇，双腿抖如筛糠，一条粗大铁锁链穿了他的琵琶骨，浑身血迹。
他是个妖怪。
墨非用天眼仙术能看出他的元神是头鹿，不过具体是麋鹿、梅花鹿、四不像等却分不清。
天兵把他压到斩首台，按着双肩。同时有一文官模样的人拿着一卷帛，历数此鹿妖各种罪状，某年某月食幼子、某年某月吸幼童精元等等，罪状非常多，光是念就念了十来分钟。
“鹿妖你可认罪？”
“认罪？人能够杀鹿、取鹿皮、食鹿肉，
我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何罪之有？”
鹿妖有些艰难地抬了抬头，“听闻玉帝仁德遍布三界众生，无所偏差，你去问问那玉帝我算不算三界重生？如果算，那么人杀鹿，跟我杀人没有区别，我无罪。”
“其实你罪不可恕。”那文官不知如何应对事，一个略微嘶哑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