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
龙老神色登时复杂起来,嘴唇嗫喏着说:“少爷,那边有洪会他们照看着,现在很安全了。”
“我是女婿,出了这么大的事,考虑到小影有孕在身不能知道,但连我都不过去的话,那我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陈东神色一肃,目光冷厉:“西南定鼎,陈家家变,一系列事情太棘手,如今都解决了,我必须过去的!”
龙老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
“老奴这就去安排。”
“他们问的话,就借口我去见罗斯柴尔德洽谈鼎盛总部迁移的合作吧。”
在龙老转身之际,陈东又丢出了一句话。
“好。”
龙老神色晦暗,眼神内疚自责。
从他的角度,他不愿意陈东此刻过去,西南刚刚定鼎,虽说陈道成带着陈家跳出来做了挡箭牌,吸引了天下豪门和势力的注意力,但摆在西南地域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需要陈东处理安排。
而且……顾国华夫妻俩的悲惨遭遇,他不确定陈东过去后,会是多么痛心。
半个小时后。
陈东便换好衣服,和顾清影告别,然后和龙老前往机场。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都格外沉闷。
龙老能明显察觉到陈东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低气压。
不过他
却无可奈何。
到了城郊机场后,车子直接驶入了机场跑道。
陈东登机前,又沉声对龙老说道:“我会尽快赶回来,一定要保护好小影,可以不惜一切的!”
“少爷放心。”
龙老点点头。
陈东登上飞机后,等了大概十分钟,飞机便起飞。
看着下方挥手送行的龙老,陈东眼中的郁气渐渐充盈起来。
这一趟,他一是尽孝,二也是想过去一探究竟。
细究出真实情况,他才好权衡在顾清影这边的隐瞒与否。
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点陈东很清楚,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将对顾清影的冲击和悲痛,尽可能的降到最低。
如果无法降低,那就只能一直瞒下去,瞒到瞒不住的那天!
……
夜幕降临。
即使到了夏季,可漠北的地理环境,到了晚上气温也急剧骤降,还有割脸的凛冽寒风。
夜风哭嚎。
卷起地上的细小砂砾。
风波古城的遗迹内。
黑暗中,却是响起了脚步声。
沙沙……沙沙……
一道身影缓缓地走进了断壁残垣中,每一步落到沙地上,都会发出声响。
忽然。
身影停了下来。
“道临!”
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处断壁残垣后,又是一道身
影走了出来。
“大哥。”
陈道临与陈道君在黑暗中,相距五米远,对视着。
明明周遭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兄弟俩的实力早已经达到夜视,并没有丝毫阻碍。
“陈家家变了。”
陈道君平静的说。
“嗯,合情合理。”
陈道临的语气也格外的平静:“东儿已经准备好一切了,未来的陈家会更恢弘,这不也是大哥希望看到的吗?”
“嗯,陈家派系太多,相互内斗损耗太大,于你我之大计实在不利,东儿一人肩挑新陈家,未来大计可期!”
陈道君声音忽然透出一股期盼,隐隐有些颤抖。
“大哥开心就好。”陈道临说。
顿了顿。
陈道君忽然又说:“你亲家遭遇横祸,被东儿定鼎西南所殃及,一死一疯,东儿发了疯似的动用一切力量搜寻古家山门所在,甚至已经拜托到姜家,被我拦住了,这件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哈哈……”
陈道临忽然笑了起来:“好小子,比我有种,比我有种啊!大哥,要不要赌一下,这一次你拦不住东儿?”
“哼!你还笑的出来!”
陈道君有些不悦地说。
“我亲家横遭不测,我该悲,我儿子敢横刀而上,我就该高兴,他比我有种
,干了他爹不敢干的事情!”
陈道临笑的浑身发抖,前据后仰:“男人嘛,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好小子,真是好小子,兰儿啊,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东儿比你我都更勇敢,更有胆魄呢!”
笑声回荡。
黑暗中,陈道君陷入沉默,任凭陈道临肆意张狂的笑着。
等了许久。
陈道临的笑声才渐渐平复下来。
陈道君适时的接过话头:“我此行出来这一趟,会去找东儿的,希望这段时间内不要横生其他变故,否则……以东儿的性格,怕是我武力镇压,他也不会放弃报复古家!”
“有件东西,烦请大哥带给东儿,叮嘱他注射!”
黑暗中,陈道临上前,将一样东西递给陈道君。
旋即,黑暗中响起陈道君惊喜的声音:“有新进展了?”
“承蒙天佑,顺利!”
陈道临笑着说道。
“好好好。”
陈道君罕见的情绪波动起来,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有希望了,这次终于有希望了!”
“不过大哥现在不是应该担心一下域外吗?”
陈道临忽然说道。
陈道君顿时沉默,旋即哀叹道:“天下大势挡不住的,这一次连姜家都在等我们,域外百族你我干预不了,紫气满天,天狼长啸的时
候,就注定会有一场血狱浩劫的,域外的那些蛮种,何尝不也是在等这次的机会吗?”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动,届时震霄能否挡住!”
陈道临哀叹一声附和。
……
与此同时。
深夜的城郊机场,虽然不比白日的繁忙,却依旧有飞机航班起降。
机场大厅内,进进出出的人群,脸上都挂着一丝疲惫。
这也让得人群中,两张精神焕发的面庞,格外的出众。
“李当心,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非得跟着我来。”
古蜻蜓一脸无奈地瘪瘪嘴:“咱俩又不是很熟。”
“你爸救了我一次,这次你来,我不得当个保镖护卫什么的,把这人情还了啊?”
李当心西装革履,脸上始终带着邪魅之气:“我李家家训可不许我们随便往外欠人情。”
“切……你也不是陈东的对手啊!”
古蜻蜓翻了个白眼:“真有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李当心脸上的笑容消失,恍惚想到了在秦家时的一幕,有些不忿。
顿了顿,他说:“其实按你们的计划,不就是一封书信的事吗?”
“你不懂,书信确实容易,可好处我们拿不到,没好处谁愿意跑这一趟呢?”古蜻蜓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