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叶元秋同意了。
不过还是让陈东将出门时间,推迟了一天。
他和袁义罡,得花一天时间,研究出门路线,还有沿途的安保防护工作。
既然是钓鱼,那就得竭尽全力的将自己保护好,把鱼钓上来才算钓鱼。
如果人都被拖到海里了,那不叫钓鱼,那叫喂鱼。
陈东也没有反对,他是想拼一把,铤而走险的拉出幕后势力。
但他还没莽撞到无脑的地步,做好防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叶元秋和袁义罡走出陈东的房间时。
两人惊愕的发现,叶玲珑并未离去。
而是失落恍惚的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右手撑着下巴发着呆。
“玲珑……”
叶元秋走到叶玲珑身边。
“你答应了?”
叶玲珑头也不回,声音有些颤抖。
叶元秋苦笑了一声:“虽然极度危险,但也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一直让僵局持续,我们总会有疏忽的时候。”
叶玲珑深吸了口气,撑在下巴上的右手,不着痕迹的在眼前抹了一下。
然后抬头看着叶元秋,坚定地说:“那我要随行!”
“不行!”
叶元秋面色一沉:“这趟出门,九死一生,你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冒这个险!”
“凭什么?我可是洪会的
红棍之一,不至于毫无用处的!”
叶玲珑倔强地反驳着:“爷爷你和大哥都要跟着出去,凭什么我就不能跟着一起出去?”
“玲珑,听叶老的话。”
袁义罡一手按在了叶玲珑肩膀上:“这趟出行凶多吉少,你一个女孩子行动起来不方便,而且……反正你就是不能出去。”
其实他想说叶玲珑喜欢陈东一事。
这一点,别说叶元秋了,连他这个不经常和两人在一起的,也早就看出来了。
就因为喜欢,所以一旦有危险,他担心叶玲珑会意气用事。
这样的情况,袁义罡不想看到。
所以必须将叶玲珑留在山河会馆。
不等叶玲珑再次开口,叶元秋却是面色冷厉,一甩右手,声色俱厉道。
“爷爷什么事都可以宠着你,但这件事说不让你去,你就不许去,你要是冥顽不灵,别怪爷爷将你拘禁起来!”
说罢,叶元秋直接带着袁义罡离开。
叶玲珑呆愣在原地。
泛红噙泪的美目中,满是倔强。
她贝齿紧咬着红唇,目光却是看向了陈东的房间。
最终,她起身离开了。
一天时间的准备,对叶元秋和袁义罡而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够。
出行路途的规划,沿途的防护力量和侦查人员
的安置,甚至连车队怎么安排,事无巨细加起来,真的是一场极费时间和心血的事情。
直到深夜,叶元秋和袁义罡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进到陈东的房间。
“这是明天拟定的行程路线。”
袁义罡将一份地图递到陈东面前。
陈东看了一眼:“全程三公里?”
“三公里,还不够对方疯狂吗?”袁义罡笑了笑。
陈东摇摇头:“我怕他们理智的过头了。”
袁义罡和叶元秋同时一僵。
紧跟着,陈东拿出一份地图。
“这是我规划的路线,全程五公里,你们看看。”
叶元秋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和袁义罡查看地图。
可这一看,两人同时脸色大变。
“不行!”
陈东早有所料二人的反应,因为他规划的路线,实在……太作死!
袁义罡沉声说:“我们规划的三公里路线,大概率我们是能掌控到主动权,确保你安然无恙的。”
他一手落到了陈东规划的地图上:“可你规划的路线,沿途偏僻且楼层密集,刺杀点实在太多,更何况还有一段贫民窟,这可是脏乱差最黑暗的地方。”
“这种地方,哪怕我们洪会也很难伸手进去,换句话说,这将近一公里的贫民窟
路线,一旦进入,就意味着我们对你的保护,将会出现空隙,几乎就是真空无法防护的状态。”
“重新更改路线,这条路线不是在铤而走险,而是在往死路上走。”
叶元秋言辞恳切,根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抛开复杂的道路四周,光是这条贫民窟,就足够那幕后势力埋伏上千人杀你了,你别忘了,当初杀你的时候,他们可是能够做到封路的!”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陈东沉吟了几秒钟。
缓缓说:“反正我都已经残废了,就算是拼命,我也得溅他们一身血,你们选的路线太过安全了,他们不会上当的。”
“你……”
“陈东!”
袁义罡和叶元秋面色大变,愠怒到了极点。
陈东伸了个懒腰:“我们大家都知道贫民窟是最好的伏击地点,他们也能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我不露出这道要害出来,如果他们理智的过头,你们觉得这趟出行还有意义吗?”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这些天的刺杀,你们也知道他们有多隐忍了吧?”
叶元秋和袁义罡面色沉凝到了极点。
犹豫不定。
铤而走险演变成了“送死”,这样的转变,饶是他俩的心性也难以平静
延长路程,已经是将危险扩大了。
更何况,还有一段贫民窟!
见叶元秋和袁义罡犹豫,陈东挑眉一笑:“别忘了还有我和龙老的计划。”
叶元秋和袁义罡对视了一眼。
迟疑了几秒钟。
叶元秋终于低头答应:“那就按你的来,但有一点,路程是你设定的,行程路线上,你得听我们安排,而且到时候龙头会和你坐一辆车上,你必须听龙头的。”
“好。”
陈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袁义罡。
重新规划商议好后,叶元秋和袁义罡这才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后。
叶元秋戛然止步,沉声道:“龙头,对不起了。”
袁义罡淡然一笑:“叶老是将我与陈东的性命绑在一起,让他做事有所考量,不至于肆意妄为,我懂的。”
叶元秋如释重负。
正如袁义罡所说,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陈东悄悄地自己在设计路线,且还是如此作死的一条线路,已经足够让叶元秋心惊胆寒了。
敢设计出这样的线路,他实在不敢保证行程途中,陈东会不会有更疯狂的行动。
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谢谢你能理解。”
袁义罡摆摆手:“明日,我会尽心保护陈先生的,他在我在,他亡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