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部里居然主动下来人调查。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正义比邪恶多。
苏希心里这么想着,他也加快进行自己的调查行动。
彭伟宏挂了电话。
坐在车里的陈唐、陈文彬面面相觑,他们俩都被电话里的内容给吓到。
居然是部里来人?
苏希居然背景这么大?
那舒开明将他停职,岂不是死定了?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勇敢,这么不把金钱利益放在眼里。
所以,他有可能是四九城里的世家子弟?
陈唐吓了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有了担忧。
此时,陈文彬却指着外面:“爸,那是大嫂吗?”
陈唐回头往外看去。
他一眼就认出吴雅婷的背影,吴雅婷身上每一寸他都熟悉。
但此时,牵着吴雅婷的人他更熟悉,警车转过弯去,他看到了周德邦。
看着吴雅婷和周德邦从本市最好的酒店出来。
陈唐父子的怒气同时达到顶峰。
这就好像最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
两父子的占有欲达到了极点。
如果陈质彬在这里,他肯定更加愤怒。
之前好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关上门来是一家人。
可现在…周德邦啊周德邦!你他吗的居然趁人之危!
欺负我陈家无男丁吗?
车子在向前开。
此时,陈唐对彭伟宏说道:“彭局长,你想不想当市政法委书记?”
彭伟宏此时还在思考苏希和于广通部长的事情。
一听陈唐这句话,大脑触发关键词,他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什么政法委书记?”
彭伟宏做梦都想进步。
陈唐直接说:“我有周德邦收受贿赂、干预案件,提篮子承揽工程,还有赌博养情人的证据。”
嗯?
彭伟宏一愣,他看着陈唐,心想,我还没审呢,你就把周德邦供出来了?
易扬澄在道州宾馆又接到堂妹的电话,电话里不外乎还是要他帮忙将丈夫陈唐捞出来。
易扬澄是很不愿意沾惹的,虽然这些年他知道妻舅和陈唐合伙做生意赚了不少。
不过,跟他关联不大。
这段时间,他妻子倒是说陈唐这个人不错,而且有意到省城来做生意。让他见一见,考察考察他的心性。
易扬澄回了一句:“过两天再说,不要打电话了。”
然后,将电话给了秘书。
易扬澄问道:“小陶,之前冯老师是不是找你谈过这件事情,你没打招呼吗?”
“我和周德邦说了。他满口答应。可能是因为最近要迎接北院领导视察,所以顾不上来吧。”
“嗯。这个节骨眼,宜静不宜动。”易扬澄点点头,说:“周德邦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周德邦的政治站位水平高,工作作风较好,业务能力强。目前已经在市委常委当了一届多,轮了两个位置。再不动,就得去政协了。所以,较为积极。”
易扬澄点点头。
他其实听到第一句话就清楚了。
他现在口袋里装了不少名单,张振坤和周锡趁着邹副书记的倒台,安插了不少人马。他现在也需要在各个位置做卡位。
比如省厅的常务副厅长,他是坚决要留给程伟光的。
等顾文斌调走,程伟光接任。
‘刀把子’在手,工作就好展开多了。
此外中南十五个市州,他肯定是要在换届过程中安排几个亲信。
这关乎他能不能在中南坐得稳,他希望能迅速做出成绩。然后,再在老领导夏修成的安排下,只要其他省份有书记到龄,他就有机会过去。
换届工作虽然还在筹备,但高层的人事布局早就已经开始酝酿。
这次,北院领导过来,易扬澄全程陪同,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希望能留下好印象。
北院考察团在调研星城、道州、韶州后,抵达衡邵。
整个衡邵的街道面貌都为此大变样,市区两级政府前前后后为此准备了快一个月,各级单位、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都发扬精神,干的热火朝天,市容市貌为之一变。
北院考察团下榻在衡邵宾馆,周烈这两三天也住在这里。
他每天都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去乐平公安局附近转悠,没事就在路边和人聊天,话题主要谈的是苏希。
苏希很得人心。
衡邵老百姓都对他竖大拇指。
这让周烈非常高兴,并且由衷的骄傲,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陈老来了之后,他还特意拉着陈老去街头。
让陈长顺也听听,你看我孙子在基层老百姓心目中是多么崇高的地位。
陈长顺不知道苏希是周烈的孙子,他听了一些之后,这位退休老领导眉毛皱起来,说道:“乐平这里的问题很大啊。老周。”
周烈明知故问的说道:“怎么说?”
“我们得将这件事情向领导汇报,我们不是干预,而是提供一些意见,这本就是我们应该有的责任。”
“你瞧瞧,苏希这么好的警察,老百姓称赞。就因为抓了一个贪官,抓了一个名声糟糕的疑似涉黑的企业家,就被区委书记停职。这哪里是干工作的风气?我在中南任职期间,如果发生这种事情,区委书记直接撤了!”
陈老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周烈连忙说道:“陈老,问题可以反馈。但不要当着振坤同志的面。要注意影响。他可能也被蒙在鼓里。”
陈长顺忽然琢磨出味来:“老周。我发现这不是你的性格啊。要是以前的你,发现了问题,不得直接冲进区委大院拍桌子?怎么现在还晓得和我商量了?”
周烈心想,我这不是遵守回避原则嘛。
但转念一想,苏希是我孙子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对外说。且不说苏希是什么态度,光是目前的政治形势,结合周锡的仕途,还是要低调。
知道有这么一个孙子就行了。
我周家的香火没断,就已经是上天眷顾。
不能节外生枝。
周烈笑着说道:“老了,说话不起作用了。”
陈长顺说:“别人不知道你周烈,我还不清楚。你在部里三十来年,一直主管人事。你可是根深蒂固啊。”
“欸,都是为国家人民工作。”
周烈摆摆手,连忙摇头。
此时,北院领导们正在衡钢考察,一位安排为调研团介绍的工程师忽然痛哭流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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