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质?”
闵景年有些惊讶。
“……你们麒麟天生异种,你们的本领不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么,怎么还能够传承,尤其是,这小子是个人类啊!”
麒麟哈哈一笑:“人类……哈哈哈,你们见过人类的身体有这么强横的?”
闵景年皱起了眉头,回想这一路的追捕,这陈龙象似乎还真的是没有任何修炼的痕迹,但抗击打、速度、平衡、敏锐度都非常出色,连老苟的金光罩都挡不住他的身体冲击,别说人类达不到,即便是妖族,除了那些天生身体强横的种族,根本就没有可能击破老苟的防御。
难道这个陈龙象还真的是妖族?
不对!
妖族虽然自称神族,但并非一生出来便是人形,得等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够化为人形,这个门槛就是四品,可四品妖族何等罕见,妖族上五品,便是有名有号之大妖,陈龙象若是四品,那也是叱咤风云之大妖,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啊,难道是从南疆万妖国中偷偷跑出来的?
想及至此,闵景年哈哈一笑:“齐先生多虑了,人类身体虽然孱弱,但也并非全然如此,总有天赋异禀之辈嘛。
至于齐先生想要收徒一事,我们也是乐见其成,但是人妖之间还是莫要交流过甚为好,这对齐先生也是不好的。
陈龙象是我们人类的人,现在又深陷一桩重要的案件之中,我们监正也在关心此事,正准备召见他呢,齐先生若是真对陈龙象感兴趣,等以后再说吧。
今日就到这里吧,齐先生若是无事,便请退出汴京城吧,若是让司天监其余人等撞见,可不好全身而退了。”
齐润山从屋顶上跳下,走至闵景年的面前。
见到齐润山走进,闵景年不由得警惕起来,但看到齐润山的风度,又不得不暗赞一声。
闵景年身量大约两米左右,但齐润山却是丝毫不必闵景年稍矮,但齐润山却是颇为瘦削,走动之间青衣飘拂,玉树临风这成语似乎是专门为其所设,而且他的五官相当清秀,就是一双竖瞳看起来有些冰冷,稍微显得冷冽。
齐润山的竖瞳盯着闵景年道:“难得遇上有缘人……监正是何等大人物,又如何会见这等小角色,你闵景年拿监正压我……哈,监正若是在汴京城,我齐润山又如何敢来汴京城放肆。”
闵景年心中一凛,这齐润山果然是知道监正不在京城的,这下子可就糟糕了,没有监正坐镇,一些牛鬼蛇神又要出来捣乱了。
“那齐先生今日想要如何?”
闵景年盯着齐润山。
齐润山伸手指点了点地上的陈龙象道:“我要他。”
“不可能!”
石行周扶着苟复光,苟复光大声道:“汴京城是大梁的汴京城,不是妖族的汴京城,你区区一个妖怪,怎么敢来汴京城撒野!”
齐润山竖瞳看向苟复光,大笑道:“哦,我怎么说有狗吠声呢,原来是你这条老狗呢,诶,不对,现在应该叫你病狗,啧啧,我说,老苟啊,你是越来越不成器了啊,竟然被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年轻人打成这样,还是五个人围殴一个,啧啧!”
齐润山一边说话一边摇头,语气相当刻薄。
苟复光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的,不知道的以为在修炼什么功法呢。
但他今日的确是栽了。
闵景年见苟复光难堪,赶紧道:“老苟,没事吧?”
苟复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还能一战!”
闵景年松了一口气,苟复光的嘴巴臭,但历来不说大话,他说能战便是真的能战,有苟复光在,加上左胜宗、石行周以及自己,哦,还有孙猴儿,应该能与这齐润山一战了。
“没错,齐润山,你要是识相,就赶紧退去,不然,我左胜宗,今日便要让你有来无回!”
左胜宗恶狠狠地盯着齐润山。
齐润山竖瞳斜睨左胜宗:“败军之将,怎敢言勇,庐山之下,你是怎么向我求饶的?”
左胜宗涨红了脸,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闵景年不由得好奇,这听这话,老左与齐润山还有一段恩怨呢,只是什么时候……咦,难不成是十年前?
十年前,五大实力齐聚白鹿书院,好像左胜宗也是去了的,好像当时他四肢都被打断了,养了许久才恢复过来,回来之后左胜宗对怎么受伤的绝口不提,谁说起他就要勃然大怒……难道就是齐润山干的?
闵景年暗自大喊好家伙。
左胜宗当年是何等骄傲的人,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整个人便沉默寡言,性情也变得乖张起来,与同僚的关系也变得十分的紧张,原来根子在这呢。
闵景年心中好奇,但作为四大名捕之首,他不能看着同僚被羞辱,于是大声道:“齐先生,您是客人没错,但客人有客人的礼仪,您这是非要来汴京生事么,当年妖皇与监正达成协约,妖族在南疆建国,如非允许,不允许踏入人类之疆域,您不仅踏入人类之疆域,还跑大梁汴京城来耀武扬威,这是要挑起两族大战么?”
齐润山呵呵一笑:“我齐润山已经脱离神族多年,我之行事,早与神族无关,你们要是愿意去找神族的麻烦,请去便是,你们就当我就是来挑事的好了。”
闵景年不由得语塞,面对这种混不吝,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齐润山好像从当年人妖两族达成协议之后,便扬言脱离妖族,这些年也都是四处游荡,的确不能单纯把他当成妖族了。
左胜宗大声道:“老闵,何必与他说那么多,今日咱们都在,就将他擒杀好了,反正杀了他,妖族也不会为他出头,他现在骑到咱们的头上来,要是让他给跑了,天下还以为咱们司天监无人呢!”
左胜宗斗意盎然,但闵景年却有些踌躇,妖族七大妖每一个都是惊才绝艳之才,自己这缉捕司四大捕虽然俱都在场,但未必就能够拿下这齐润山,若是激怒了他,在汴京城搞破坏,到时候自己可收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