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雁就这么跟着京满秋在群衣这难以恭维的居住环境中歇下了。
她自己还好说,只是总感觉京满秋不适合在这种环境待着。
所以当她看到一向清冷孤高的女孩就这么垫坐着板凳背靠能力空气墙在那闭目养神的时候,竟觉得自己有罪,害一位大佬变落魄了,心里莫名有些心疼和不好意思。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虞雁还是坚持拒绝了群衣请她们睡上铺的好意,而是不客气地挨着京满秋一起坐板凳上过夜。
门外想偷听墙角的闲汉结果只听到几人拆开包装袋和吃食物的声响,顿时更加抓心挠肝开始敲门污言秽语的骚扰,直到群衣三两下吃完东西提刀出门威胁后才老实下来。
与此同时,这所C区基地的东门外,有辆军用越野疾驰而来。
巡逻队立马警戒起来,站岗的守卫队也打开了呼机通知有军用车来访注意警戒。
巡逻队马上开始增派人手过来,最前方的一队分散站位在设卡点准备阻拦。
只见车子方向微微一侧,速度过快之下险些撞到边上包过来的巡逻队,只是正好紧急刹车之下撞上了设卡点。
在巡逻队大声呼喝的警告声中,一个身着深蓝军装的男子下了车,在一众举枪瞄准中马上双手举起以示没有攻击意图,并大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各位同志你们好,我是首都下派前来通知你市C区基地有紧急重大要务的重要讯息联络员!职务证件就在胸袋里,本人愿意主动接受检查。”
巡逻队很快分出一小组上去围着他进行搜检确认,搜检到的枪支弹药都暂时保管起来。
领头巡逻兵在队友陪同下上前从他胸袋里掏出证件,突然目光异样地看了眼这位来访者。
他掏出证件打开查看,后叮嘱几人看好这位陌生来客,带着证件快速跑向后方交给队长确认。
证件拿到手的东门队长打开后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合上后亲自带人过去接应来者。
走近来者时他面上已是亲切温和十分,行完同志礼后热情客气地寒暄:“这位穆长宇同志你好,这一路老远奔波的辛苦了。方才没认出上头的车实在抱歉哈,我们这边信息通讯方面目前仍是比较堵塞,没有那些恢复大型贸易运作的基地知道得多,给您添麻烦也是实在抱歉。”
“没事没事,你们也是认真守职,能够理解。”
两人简单交谈两句,这位穆长宇就说要见基地几个主事人以完成传达首都派来重要事物的工作任务。
东门队长亲切的笑容里带了些为难:“哦那穆同志您可能得再等一天了。”
在对方的疑问中他很快说出了原因:“因为早之前我们市有个外来人组建的营地,他们在A区那块迅速发展壮大。我们经过多方了解得知对方是有充足军火的,疑似有个军火库。对方如今甚至养出了几个有自立门户自组营地资本的小势力。
而我们基地前段时间在两区附近搜集物资时不慎撞上,对方跟我们起了冲突,一直至最近吵得比较厉害。所以我们基地几个主事人前往对方营地沟通去了,应该明晚回到。如果上头要下达十分紧急的要务,而您正好有可联络通讯的手机的话,可以联络我们基地主事人沟通的。”
那穆长宇听完,点了点头,只说:“无妨无妨,上头意思不是很急。我这一人跑了几百公里身体也有些疲惫不适,正好休息一天等你们主事人回来。”
东门队长连连应是,把对方请进基地准备好好招待。
“鹏哥,干嘛呢?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儿?”站在一旁的巡逻兵手肘捅了捅正一直皱眉看着穆长宇离开的领头搜检人。
这人正是之前直接上手掏对面胸袋的那个巡逻兵。
只见他一脸魂不守舍看着军用越野开进了基地,张了张口,半天才说:“我刚刚掏他证件的时候真的不太对劲,他的胸好像蠕动了一下……”
“哈?你该不会是单身太久饥渴出错觉了吧?要不要哥给你介绍几个啊,保证让你药到病除。”
鹏哥被这一打岔也回了神来,一把推开笑容淫荡的队友,没好气地骂了几句:“滚开,谁跟你一样有那闲钱花别的地方上,别想坑我钱了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车子开走几人也要回归岗位继续巡逻了。
站在最后的巡逻兵抬腿就要跟上队友,视线突然扫过地上一片绿叶。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扫视周围环境:全是水泥建筑和未建成的钢铁架,还有公路。这一块是防护墙的取材地,根本没有什么植物。
“奇怪,哪来的叶子?”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这里就是那个来访者刚刚站着和行动过的地方,心中顿时了然,随后抛之脑后跟上了队友。
穆长宇被带进了基地内被拓改为政府机构的豪华酒店建筑,给安排了一个视野开阔居住舒适的套房。
拒绝了几个队长和管事人员一再邀请的宴席,他直言目前十分疲惫,随后目送着十几人浩浩荡荡离开,看着他们已经幻想得大笑的嘴脸,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回到套房,他谢过送来丰盛鲜美晚餐和日常洗漱换洗用品的工作人员,再次目送别人的背影逐渐消失之时,他脸皮突然抽动了一下。
关上门,穆长宇走进洗手间。他照着镜子正想摸摸自己的脸,猛然发现嘴唇有些失了血色,脸色发黄。
他揉了揉脸,有些不解自己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差,明明今天凌晨出发的时候还精神气十足的。
洗漱一番出来,穆长宇这才开始吃方才别人送来的晚餐。
只是吃了几口皮爽肉滑、肉质细嫩的鸡肉,他就眉头一皱,感觉好像吃不到点上。
他接着尝试着吃了几口别的菜肴,仍是感觉有些没味难以饱腹,就好像吃错了东西一样,根本无法摄取需要的营养。
盛了一碗鸡汤,他如往常般闻闻鲜香的汤味,没曾想依旧是没有缓解那种感觉。
一顿下来,穆长宇只觉自己吃了跟没吃一样,比吃蜡还难受。
他没有心情收拾餐桌上的东西,只拿了瓶酒一脸烦躁地坐在观景阳台的沙发上,俯视着这座基地内最繁华热闹的灯红酒绿区慢慢品着滋味一般的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