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惜记得系统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行,那先这样,系统,你帮我时不时地注意着点皇宫里的情况,有什么不对,或者萧邪允有危险的时候,你提醒我一声。”
【好嘞!】
应惜惜跟系统聊完,一时也睡不着,便继续睁着眼睛等着萧邪允回来。
等啊等,等到她有了困意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刻意放轻的动静。
熟悉的龙涎香重新出现在寝宫里。
听着萧邪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惜惜翻了个身,睁着大眼睛朝着屏风的方向看去。
也看到了从屏风后出来的萧邪允。
此时屋里的蜡烛是熄灭的,只是窗外的月光太过明亮,床幔也并没有放下来。
加上应惜惜此时的眼眸很亮,像是有细碎的光芒在其中。
萧邪允一眼就和应惜惜对上了视线。
他无奈,“不是说让你先休息了?”
应惜惜掀开被子起身,朝着萧邪允走过去,“臣妾睡不着,想等着陛下回来。”
在离萧邪允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他开口,“朕先去洗漱,你别光着脚乱跑。”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
应惜惜:“??”
去一趟牢房就洗漱一次,看来萧邪允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应惜惜只好钻进被子里又等了一会儿。
萧邪允洗漱后,穿着里衣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点水汽,凉凉的。
应惜惜分了一半被子给他,好奇地问着牢房里的事。
“陛下,有何发现吗?臣妾可以知道吗?”
萧邪允把应惜惜捞到怀里抱着,把玩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朕去了趟牢房,亲自审问了赵永刚夫人,木蓉儿还有赵永刚的兄弟和侄子。
赵永刚的夫人对赵永刚被救,却没有救自己这事儿非常失望,甚至是绝望。
朕添了把火,让她对赵永刚彻底死心,以此让她能主动说出一些关于赵永刚的事情来。”
应惜惜听到这里,蹙起了眉,“那她可说什么了?据臣妾之前的了解,在赵家,也只有赵永刚父子俩在暗自谋划。
可能赵家的女眷都不知道赵家通敌叛国还意图谋反的事。
甚至赵家的其他男子也不一定知道这些事。”
“嗯,她的确不知道赵永刚通敌叛国,但她知道赵永刚意图谋反。
甚至赵永刚书房密室里的龙袍,都是她亲自缝制的。
除此之外,朕就没再从她口中问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不过朕从赵永刚的侄子口中,倒是问出了点事情。
据他说,他曾见到赵林见和朝堂里的几个官员走得很近,他们还提到过林岳国。”
萧邪允顿了顿,冷笑,“朕就说偌大的扶风国怎么可能只有赵家一个通敌叛国的!
惜惜,若是你没有揭发赵家,恐怕朕也不知,朝堂里居然藏着通敌叛国之人,还有林岳国的奸细!
这次,你立了大功!”
萧邪允把玩着应惜惜的手,垂眸,认真地对她说道。
“惜惜,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朕都会满足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一点,你不能提出要离开朕的事,唯有这件事,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应惜惜忍俊不禁,开玩笑,“陛下,话不能说的太满了,难不成臣妾要你的皇位,你也愿意给?”
萧邪允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何不可?只要你想要。”
应惜惜盯着萧邪允的凤眸打量,居然真的在他眼里看到了认真。
她连忙摆手,“臣妾开玩笑的,陛下别当真了,臣妾现在想要的,是和赵林见和离,还有给家父报仇。”
“放心,朕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萧邪允收紧了怀抱,抚了抚应惜惜的头发,凤眸里满是坚定和冷冽。
应惜惜等着萧邪允说跟赵林见和离的事,毕竟现在赵林见死了,也只能靠萧邪允这个皇帝下个旨,宣布她跟赵林见和离的事儿了。
但她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萧邪允的声音。
一抬眸,萧邪允不知何时已经闭着眼睡觉了。
萧邪允的睫羽纤长而卷翘,闭上眼的时候,睫羽像两片小扇子一样。
他即使平躺着,脸上的五官依然立体,皮肉依然紧致。
睡着的萧邪允看着挺乖的,完全没有醒着时那压迫人的气场。
应惜惜揉了揉自己时不时就会被萧邪允捏一捏的脸颊肉,想了想,悄咪咪地伸手也捏了捏萧邪允的脸颊。
结果捏起来了一层皮。
她默默缩回了手,在萧邪允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睡觉了。
她没发现,睡着了的萧邪允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笑意。
翌日。
是赵家被问斩的日子。
即便赵永刚被劫狱了,问斩也要继续。
问斩的地方在皇宫外的菜市口。
菜市口对面有一家茶楼,萧邪允带着应惜惜来到了茶楼二楼的包间里坐下。
菜市口周围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们。
赵永刚通敌叛国,还被林岳国的人劫狱救走的事,在萧邪允的吩咐下,京城百姓们都已经知道了。
大家因此对赵家更是恨之入骨。
也不乏有人在嘀咕着京城太不安全了,敌国的人居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潜进来。
一部分百姓就在茶楼下面,他们的议论声也传到了二楼,传到了萧邪允和应惜惜耳里。
“怎么感觉京城快成筛子了,什么人都能进来干坏事?”
“也没有吧,林岳国的人既然是奔着劫狱来的,他们无论想什么办法,肯定会进来京城的。
至于其他人,也没听说有人能偷摸溜进京城啊。”
“话是这么说,也不知道林岳国的事,陛下会怎么做。”
“嗐,你指望一个暴君?”
“嘘!小点声!这么多人呢,你敢说那两个字,你不要命了?!”
“知道知道,说就说呗,难不成暴君当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杀了我?!
若他当真这么做了,他再怎么洗白也无法掩饰他就是一个暴君的事实!”
........
百姓们的议论让应惜惜听得蹙起了眉头。
说实话,虽然百姓们口口声声说萧邪允是暴君。
但以她的了解,萧邪允根本没有做什么压榨百姓的事。
要说这暴君之名是怎么产生的,很可能是因为当年萧邪允登上皇位是踩着兄弟的血肉上去的。
而且在他继位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整顿了朝廷。
据说那段时间,皇宫里的血腥味随处可闻。
萧邪允就这么成为了百姓口中的暴君。
但她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有一些误会。
萧邪允若是想摆脱暴君之名,只有澄清误会。
但是.......
应惜惜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萧邪允。
萧邪允神情淡淡,看着是一点不在乎百姓的议论。
也是,萧邪允登基至今也有十年了。
暴君之名也伴随他十年了。
若他真的在乎这个名声,也不会任由百姓唤他十年的暴君了。
但她看不下去。
她不想萧邪允平白担着暴君的名声。
她想了解萧邪允的过去,帮他摆脱暴君之名!
应惜惜敛下思绪,开口打破了包间里的安静。
“陛下,昨晚你审问木蓉儿,可审出什么了?”
萧邪允放下手里的茶杯 ,“没有,木蓉儿本就是赵家外戚,不在赵家满门抄斩的范围里。
她对赵家做的事不知情,身上也没背什么人命,待会儿审问之后,会有人放了她的。
惜惜问起她,可是想见见她?”
应惜惜摇头,“不见,我跟她关系不好,以前她住在赵家,想当赵林见的妾室甚至平妻,就看我这个正妻非常不顺眼,时不时就要跑来我面前找茬。”
萧邪允闻言拧眉,“她欺负你了?”
“也不叫欺负,她只会来我面前说什么赵林见娶我是因为我是将军独女,他一点不喜欢我之类的话。
估计是想让我一气之下主动提和离吧。
我不喜欢赵林见,她说这些话对我没造成什么伤害,我也怼回去了,每次都把她气得哭着跺脚离开。
现在想想,不知她是没胆子,还是没那个脑子算计我,只会嘴上说几句话来气我。”
应惜惜说着回想了一下原剧情,原主毕竟是将军的女儿,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
每次木蓉儿说什么,原主都怼了回去。
木蓉儿每次嚣张地来,都哭着跺脚离开,跑去跟赵母告状去了。
“你没被欺负就好,不过,她到底嘴上欺负过你,朕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萧邪允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应惜惜弯起眉眼,“那臣妾就先谢过陛下了。”
萧邪允勾唇,大手握住了应惜惜放在桌上的手,语气意味深长。
“只是口头上的道谢?”
应惜惜眨巴眨巴眼睛,“不然呢?陛下想要臣妾怎么感谢你?”
萧邪允指腹挠了挠应惜惜的手心,凤眸里火苗窜动,刻意压低了嗓音。
“当然是......”
萧邪允无声地对应惜惜说了五个字。
应惜惜看懂了他的口型,瞪着眼睛嗔他。
外面的问斩已经开始了。
官员会审问罪犯,有罪的斩首,无罪的释放。
虽说审问是已经进行过的,但现在的审问也是为了让百姓们知道这些罪犯曾做过的事。
起到警示和震慑犯罪的效果。
一连串的审问下来,赵家人除了木蓉儿这个外戚没做过什么坏事,其他人多少都做过坏事。
赵永刚虽然被救走了,官员也没有放过他,直接把他的罪状一一念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们听得咬牙切齿,把自己带来的臭鸡蛋烂菜叶都往赵家人身上砸!
赵家剩下的几人替赵永刚承受了不少怒火。
顶着一头的鸡蛋液烂菜叶狼狈极了。
木蓉儿也被臭鸡蛋砸了几下,她被释放后,穿着一身囚衣,狼狈地离开了。
坐在茶楼二楼窗边的应惜惜看着木蓉儿穿过人群,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远,一副恨不得能立刻离开京城的架势。
“惜惜放心,以后木蓉儿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萧邪允见应惜惜盯着木蓉儿看,缓缓出声。
应惜惜点点头,朝他扬起笑容,“谢谢陛下。”
萧邪允站起身来在应惜惜身边坐下,菜市口的刽子手刚好已经举起了大刀。
应惜惜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斩首,睁大眼睛看着。
但在大刀落下的时候,她眼前一黑,熟悉的龙涎香气味萦绕在她鼻息处和周身。
是萧邪允捂着她眼睛了。
应惜惜扒拉着萧邪允的大手,“陛下,臣妾想看看。”
“别看了,很血腥,看了容易做噩梦。”
耳边是萧邪允低沉的声音,窗外还传来了围观百姓的惊呼声和几声被吓到的尖叫声。
应惜惜也怕做噩梦,便没有再扒拉萧邪允的手,老老实实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萧邪允松开了她,“结束了。”
应惜惜睁开眼睛一看,菜市口的地上血迹遍布,有人正在清洗血迹,刚才围观的百姓也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
从茶楼下经过的百姓还在议论着赵家的罪行,空气中隐隐飘来了一股血腥味。
应惜惜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萧邪允。
“陛下,那被斩首的罪犯,他们的尸体会怎么处理?”
“一般会直接扔去乱坟岗,怎么了?吓到了?”
萧邪允看着应惜惜有些恍惚,担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陛下,臣妾能逛逛街吗?想买点街上的小吃。”
应惜惜眼眸亮晶晶,充满期待。
萧邪允凤眸暗了几分,“当然可以,不过下去之前,朕想先吃点别的。”
应惜惜正想问他想吃什么别的,萧邪允的面容在她眼前放大,龙涎香扑面而来,唇瓣也被温热覆盖。
半炷香之后,应惜惜双颊泛红,唇瓣红肿地和萧邪允下楼来到了街上。
萧邪允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因为刚才吃了开胃小点心,现在心情愉悦,收敛起了周身的气场和压迫感。
两人并肩而行,像寻常的小情侣。
应惜惜在宫里待了几天,现在走在街上感觉跟出狱了似的,看哪里都充满了新鲜感。
她想买什么,只需要指一下说一声,萧邪允就跟在她身边主动付钱。
应惜惜买了一串糖葫芦,先递到了萧邪允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