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毛蛋紧握着钢枪,小心戒备。
“先藏起来,有人来了。”
两人随即向道路两边躲避。
等了几分钟,就听到远处急切的脚步声。
落离趴的更低了,手里拿着半路捡到的木棍,做出预备的姿势。
过了几分钟,小道上出现了几人的身影。
见到来人,毛蛋满脸激动,直接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班长。”
迎面走来的几人看到自己的队友,眼睛顿时亮了。为首的人一把抱住毛蛋,满脸激动。
“毛蛋,你怎么在这里。”
“报告班长,我在侦查敌情时遇到一小股鬼子,与他们交了手。”
听到有交手,班长紧张起来,“没受伤吧!”
“没事,多亏遇到落离。”说着话,目光看向躲在一边的落离。
“落离,你出来吧!他们都是我的战友。”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毛蛋的方向,只见草丛在距离的摆动,紧接着,落离扒开草丛走了出来。
看着和毛蛋一样服装的人,落离内心平静了。
“班长,这位就是落离,要不是她,我差点就被鬼子闷饺子了。”
“落离,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班长,后面两个是我战友。”
班长走到落离面前,伸出手,“落离同志,我叫余献军,谢谢你救了毛蛋。”
落离见状,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您太客气了,华夏人帮华夏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
这时身后的人说道:“班长,这位会不会就是那位老乡的朋友。”
班长看了落离,没准真是,他们的穿着非常相似。
“落离同志,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
“你见到过他。”
落离也瞪大了眼,这货运气那么好的吗?
“他现在就在团部,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他没事吧!”
“没多大事,就是跑的有点脱力,放心吧!我们这里有医生,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他的。”
有你们在,我当然放心。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团部,看着久违的灯火,落离生出几分暖意。
见落离站在关口不动,班长开口道:“进去吧!”
落离点头跟着她们一起进入团部。
团部内的人井然有序的进行巡逻,有些人则靠在简易的木桩子上休息。
穿过他们的训练区,班长带着她来到团部后方。
“这里是团部的临时医院,你朋友也被安排在这里。”
一路走来,看着身受重伤,却还睡在露天的战士们,落离抿着唇,低头跟上去。
她不敢再多看,怕自己忍不住。
终于来到临时搭的棚子里,落离看到坐在简易床上的林夕。
林夕的目光已经茫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似乎在努力消化着目前的所见所闻。
在林夕的身边,一个短发的女子刚刚帮一个小战士包扎好伤口,抬头就看到班长站在那里,眼睛一亮,“老余,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找到林同志的朋友吗?我这把人送来。”
“落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爱人翠翠,也是我们后方医院的医生。”
“翠翠,这位是落离,那位老乡的朋友,而且还是毛蛋的救命恩人。”
翠翠听到这话,一把拉住落离的手,“真是谢谢你了,落离同志。”
落离脸上带着笑,“您客气了,比起您救了那么多人,我这真不算什么。”
“这怎么能比,我的职业就是救人。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了。”
“对了,你朋友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吓到了。你好好安慰一下,我们就先去忙。”
“多谢。”
抬脚走进临时帐篷,落离站在林夕的面前,“你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夕茫然的抬起头,见到落离真的站在他的面前时,再也憋不住了,抱着落离的腰哇哇大哭起来。
“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撞见鬼了....呜呜....”
落离有些嫌弃的想要把林夕的手给解开,奈何林夕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放。
这哭声有越发加大的趋势,最要紧的是,这死动静直接引得周围病号投入探究的眼神。
社死场面,如今倒是体会到了。
落离双手抱胸,耐着性子等人哭结束。
听着哭声渐渐小了,这才开口道:“行了,别哭了。眼泪收收,多大个人,不害羞吗?”
林夕抽泣的撒开手,目光却紧紧盯着落离,生怕落离也消失不见。
“情绪发泄好了吗?”
林夕点点头。
“那好,我们出去,把这里让给伤员。”
落离抬脚就朝外走,林夕见状,立马起身。
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珠,紧跟在落离身后。
落离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林夕上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能看到以前的人啊!”
落离瞟了一眼林夕手腕处的布条,“他们不是人。”
“什..什么意思?”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恶人毙命,其气为褐,聚之为黑。”
“棋簸山在抗日战争时期一定是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战死的人数很多,不然不会还存在这么多的鬼魂。”
“那,我们见到的都是鬼魂吗?”
“你的意思说他们早已战死。”
“可我明明能接触到他们,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落离打断了林夕的碎碎念,“你只需要记住,无论他们是人是鬼,他们永远也不会伤害我们就够了。”
“那我们现在。”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落离看着远处越发浓烈的黑雾,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
而这时,班长跑了过来,“落离,敌人对总部发起进攻,我现在带你们去和指导员汇合,有我们在,你们绝不会有事。”
“什么玩意?”
林夕都呆住了,这人都死了哪来炮火进攻的。
目光投向身侧的落离,却见落离面无表情的跟在班长身后。
无奈,林夕只能闭上嘴巴,跟在她们的身后。
从后方临时医院出来,他们来到利用木头和泥土临时搭建的指挥部。
指挥部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张地形图。
桌子的前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脸已经被熏的漆黑,只能看到那双明亮的双眸,盯着地图,下达着一个又一个命令。
班长这时说道:“报告,指导员,两位老乡我已经送到。”
指导员这才抬头看向落离和林夕,对班长摆手,“辛苦了,归队吧!”
“是。”
指导员只了了瞥了眼落离他们,再次低下头,加紧了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