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静静的看着永宁侯的表演。
这理由真扯啊!
“皇上,微臣原先弄错了小女的是生辰八字,在微臣的母亲提醒下,才发现微臣记错了一个时辰啊,所以从前合的八字便做不得数了,是以微臣重新给小女和七皇子合了八字,发现两人命理不合啊,若是强行成婚,恐有一伤啊!”叶景明险些是老泪纵横了,他继续嗷叫着说道,“皇上,臣与先夫人只有这一个女儿,臣舍不得啊……既然八字不合,微臣斗胆请求皇上替小女和七皇子解除婚约!”
这样一番理由,说的是冠冕堂皇的,却是往迷信的方面打了。
这时代,大家对神明多少都是有点敬畏心理的,特别是这些命理之说。
虽然扯是扯了点,但是若真的八字不合,皇上也不能放任自己儿子和一个八字不合的人成婚不是?
皇上沉吟了半瞬,低声问道,“永宁侯此话当真?”
“臣所言千真万确啊!”叶景明一脸的真诚。
皇上叹息了一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道,“看来是小七和安宁没有缘分,既如此,朕便允了你,即日起,他们之间的婚约解除。”
轰——
“臣,谢主隆恩!”叶景明喜极而涕的跪在地上,一遍遍的说着感激的话语。
皇上竟然就这样答应了?
诸位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觉得有些荒谬。
没想到,这婚约竟然真的就这样取消了?
要知道,七皇子也是颇受宠爱的皇子啊,这皇子妃的位置是汴京城里多少女子眼红的位置,从前被一个安宁郡主霸占了,大家都没有机会。
如今婚约一旦解除,那他们家的女儿们不是就有希望了?
想到此,许多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大臣们都露出一脸微笑来。
同时又觉得这永宁侯太傻。
虽则七皇子不喜安宁郡主,但是这婚约,只要永宁侯不松口,皇家定然也不敢悔婚的,毕竟是太后定下来的婚约。
只要永宁侯不松口,那么安宁郡主便一定会成为七皇子妃。
和皇家做了亲戚,日后钱途必然会平步青云啊。
永宁侯,傻啊。
许是因为中秋夜宴上七皇子的当众羞辱吧,但也不必这样置气就真的取消婚约啊。
傻,太傻。
如今永宁侯竟然在朝上这么一番表演,大抵也是和皇上太后通了气的,否则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取消婚约啊?
这些个事,管他呢!
总之,七皇子妃这位置现在是悬空了……
哎哟,可不得好好操作操作?
“是皇家耽误了安宁这么些年,朕于心有愧啊。”皇上一脸愧疚之色的看着叶景明,叹息一声说道,“永宁侯,朕答应你,这整个大齐,只要有安宁看得上的男子,朕便替她赐婚,且日后安宁的婚礼,也全由宫中操办。”
皇帝暗搓搓的加上这句话,便是给叶挽歌和秦非夜的事情打个预防针了。
日后替他们两人赐婚,只需说是安宁郡主自己喜欢的,那便赐婚了。
也算不得上太过突兀了。
这话,便有些分量了。
不过,文武百官都觉得是皇上对永宁侯的补偿,毕竟七皇子当众羞辱了安宁郡主好多次,这事说起来,也的确是皇家理亏。
如此,倒也算是皇恩浩荡。
“臣,臣谢过皇上!”叶景明一脸感动的再次跪下。
七皇子秦景司与安宁郡主叶挽歌取消婚约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汴京上下,连那茶馆里说书的都已经编好了故事说给百姓们听。
一时之间,这八卦火速的席卷了汴京各个层级的人们,其中安宁郡主成为了所有人的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论对象。
多的是说七皇子终于解脱了的,不用娶这么一个肥婆娘回家,实乃七皇子之幸。
也有嘲笑安宁郡主日后定然是嫁不出去的了,一个被退了婚的肥婆娘,日后如何再谈婚论嫁,又谁人敢娶?
皇家曾经定下的媳妇,即便是退了婚了,又有什么人家敢娶呢?
是的,所谓的解除婚约,传到民间里,不过是安宁郡主单方面被解除婚约罢了。
在大家的印象里,安宁郡主还是那个两百斤重的大胖子,一个山一样的女子哟。
可是,你们没听说么?
听说皇上金口玉言,说是整个大齐的男子都任安宁郡主挑呢!
只要安宁郡主喜欢,皇上就替她赐婚!
哎哟,那可不得了啊?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汴京城中的各种诗会聚会都不敢召开了,要么就是私底下偷偷的举办,绝不敢走漏半点风声。
那些个长相俊美的公子哥,更是连上街都不敢了。
生怕一个倒霉,便遇上了安宁郡主,再被安宁郡主看上,那如何是好啊?
但也有不少生出了高攀永宁侯府心思的人家,平日里没事就故意在侯府门口晃悠。
若是被安宁郡主看上,那便能得一个圣上赐婚,还能成为永宁侯府的乘龙快婿,若怎能成为永宁侯的女婿,安宁郡主的夫君,那便是一朝鲤鱼跃龙门啊!
总之汴京城中,很是热闹。
永宁侯府。
叶挽歌正带着如影随心二人在一个池子里喂着鱼,这里面的鲤鱼还是秦非夜送来的,说是给她解闷用。
叶挽歌对这些金灿灿的小鱼可从来没什么兴趣,但秦非夜觉得她喜欢,那便喜欢吧。
此时闲来无事,三人便靠在了池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池里扔着鱼食,看着池里那些小鱼游来游去的,叶挽歌一脸平静。
随心一脸古怪的看着叶挽歌,她和如影对视一眼,两人甚至不敢将外面听来的那些风言风语说给叶挽歌听。
“行了,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最近虽然不出门,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就是取消婚约了吗?这是如我所愿,剩下的,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叶挽歌是真的不在乎,无所谓。
那些人她又不认识,说她几句又不会怎么样,也不会少块肉什么的。
外面那些人讨论得再热火朝天,总归也不敢当面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