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没有过两分钟,谢文鸿便看着一个服务生朝着他们走来,走到他们面前一笑,说道:“几位兄弟,第一次来吧?要不要包房?”
谢文鸿当然第一次来,但是张丰伟等人可不是,他说道:“我们喜欢外边热闹,给我们找个喝酒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来!”服务生带着谢文鸿等人一起走到了四周的一个桌子上,众人坐落在沙发上,这时候郝宏斌和苏鹏带着两批人进来后,同样有服务生安排他们坐下,正好坐在谢文鸿他们的两旁。
炫目的七彩灯光,从舞厅中央巨大的圆球中打到了每个地方,服务生说:“给位,我们的最低消费是1001。”
“靠,这么贵?”张丰伟骂了一声,问道:“这1001包括什么?”
服务生说:“1个果篮,31个啤酒,11种小吃……”
谢文鸿对着旁边的一个兄弟说:“兄弟,麻烦到舞池中跳一会儿,然后到四周查看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身穿一身黑,提着一个没有牌子包的漂亮女生,发现的话,立刻回来。”
“文鸿哥,放心吧!”那个兄弟立马起身混到了舞池当中。
“妈的,你们开黑店啊?居然要这么贵,我们可是鸿鹄会的,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场子?”杂乱的DJ声中,谢文鸿还是能听到苏鹏那个大嗓门。
谢文鸿拍了张丰伟一下,说:“你先让兄弟们喝着,我过去看看。”
张丰伟点头,说:“我们都是生面孔,别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一伙的,要不然他们就会有防备的。”对于社会,张丰伟比谢文鸿还是懂的多一些,他伏在谢文鸿的耳朵提醒着。
谢文鸿点头,走了过去,看到苏鹏两只小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看样好像要动手一样,服务生虽然没有听过鸿鹄会,但是也不敢太大意了,说:“兄弟,我已经说给你们让到了999,你们就不要为难我。”
“500,多一份老子也不出!”苏鹏继续叫嚷道。
“那我只能找我们的经理来和你们说了!”那个服务生一转身,撞了谢文鸿一下,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谢文鸿两只狭长的眼睛眯着微笑,道:“人这么多,磕磕碰碰是难免的,我听到这边有人叫嚷,所有过来看看。”
那个服务生感觉谢文鸿年岁不大,但是骨子里散发这一种让他不愿意得罪的气势,悄声说道:“兄弟,你不知道,这几个小屁孩自称是什么鸿鹄会的,不付最低消费,居然要一半的价格,看样子是来砸场子的,我的去告诉黑哥。”
“不必了!”谢文鸿掏出600,放在他的手里,说:“这个鸿鹄会我听过,你就收他们500,剩下的算是你的小费。”
服务生一看有小费,立马喜笑颜开,转过身对着苏鹏等人,说:“我也不是怕你们,这位兄弟替你们出了一半,就按你们说的,把那500给我,我好上东西。”
“文……”苏鹏一看谢文鸿的眼神,立刻说道:“那就谢谢这位兄弟了,等一会儿上来酒,我敬这位大哥一杯。”
谢文鸿笑而不答,众人给他让开了地方,他便随意落座了。
“小李,刚才怎么了?”一个留着平头的大块头,穿着一身西服,也掩藏不了他结实的肌肉和硕大的肱二头肌。
“黑哥是这样的……”服务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等说完他看着黑哥的脸色。
黑哥嗤鼻一笑,道:“不必鸟他们,什么狗屁鸿鹄会,我看就是一群小兔崽子学什么黑社会,他们要是敢在我看的场子里边闹事,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当然了,火凤帮黑哥这一片谁不知道,那我先去忙了。”服务生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属于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然后便离开去拿东西了。
谢文鸿在苏鹏那边坐了一会儿,喝了一小瓶啤酒,他看到自己刚刚派出去打探的兄弟进入了旁边,便也回去了。
“兄弟,怎么样?”谢文鸿问道。
那个人说:“文鸿哥,我刚刚在这一楼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我想要上二楼,但是被两个守卫拦住,他们和我要马子,我哪里有马子。”
“要马子?”张丰伟眉头一皱,说:“我没有听说过进去要马子的地方,难道是传说中的‘换妻俱乐部’?”
谢文鸿点了一只烟,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说:“丰伟哥,你去和斌子说,让他带着那部分兄弟继续喝酒,我去和小鹏说,我们两个上去看看。”
“啊?我们两个?”张丰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谢文鸿。
谢文鸿笑而不语,告警过两人之后,谢文鸿和张丰伟走到了二楼的入口,同样他们被那个人拦住了,道:“有马子吗?”
谢文鸿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红票,两个人立刻放行,在上楼的同时,听了谢文鸿的介绍张丰伟这才知道,这两个人所说的“马子”,并不是指的女人,他们说的是黑话“码子”,就是钱的意思,谢文鸿正常听那几个叔叔玩牌前说:今天码子带了不少嘛,非把你赢的剩一下裤衩。
上了二楼,比起一楼更加的金碧辉煌,门口就是一头半人高的玉貔貅,至于真玉假玉就不得而知了,地面并铺着红地毯,一走进去便有人亲自迎接,两人换了三千的筹码,在各种赌博桌边开始转悠,看似是在找喜欢玩的,实际是为了找人。
果然,他们在一个人群中找到了洛秋水,此桌一共就是洛秋水和一个中年男子在赌博,洛秋水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学生,而像是一个赌徒,十分镇定。
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满头是汗少年,不时张望洛秋水水中的牌。
对面的中年男子面前的筹码差不多上百万,明显要比洛秋水多,而洛秋水面前只剩下不足一万的筹码,那个中年男子说:“小姐,我说过只要你陪我一晚上,你表弟欠我的钱,我一分都不要,你非要和我赌,我看这次你又输了。”
“啪!”中年男子将牌甩在了桌面上,人群中一阵惊叹。
张丰伟凑近谢文鸿的耳边,说:“我见别人玩过,这叫21点。”
“哦!”谢文鸿虽然没有玩过,但是他听说过:所谓的21一点,就是不断的叫牌,谁的牌先到21点谁就赢,叫牌超过21点就输了,也叫爆掉,一轮赌博便结束。
谢文鸿想到了自己谢文东曾经多次告诫所有人:这个世界有两种东西比炸弹危险,第一就是毒品,这东西自己绝对不能吸食,否则一个人就完了;第二就是赌博,多少人赌的倾家荡产,最后不得善终。
中年男子正好是21点,洛秋水连底牌都没有再次翻看,便将牌推给了荷官,旁边的男子应该就是她的表弟,此刻更是汗如雨下。
新的一轮又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洛秋水运气出奇的差,再次输了,而此刻她的筹码只剩下不足一千了,对面的中年男子笑意更浓了。
忽然,洛秋水张口道:“李老板,我劝你收起那色眯眯的样子,你如果敢碰我,我敢保证你和你的家人,连同这个场子,将会消失。”
“小姑娘,你想吓我?告诉你,我李飞在这一带还没有怕过谁,就算是文东会的龙堂也要给我火凤帮三分薄面。”
最后一轮,洛秋水再次输掉了,她看向旁人,可怜楚楚地说:“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一会儿我给你一百万现金。”
“我看谁敢?”李飞一说话,洛秋水背后的人连忙后退三步,这时正好将谢文鸿和张丰伟露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洛秋水太过慌张,居然一眼没有认出谢文鸿两人。
“姐!”洛秋水旁边的少年叫了一声,却遭到她的白眼,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位大叔,欺负一个小女儿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再把我这个小男孩儿欺负了,这才算是本事!”谢文鸿一说话,便将所有人的目光拉了过来。
李飞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少年,年纪约16、7岁,个子也就是一米六五,乌黑遮半眼的长发下,一双狭长闪烁精光的丹凤眼,使人有些心惊。
“小孩儿,你是谁?”李飞点了一支烟问道。
谢文鸿眯着双眼微笑着说道:“我是鸿鹄会的老大谢文鸿。”
“鸿鹄会?谢文鸿?都没有听过!”李飞冷笑了一下,说:“怎么?你这个小英雄也想救美么?”
“呵呵……英雄说不上,我是个坏蛋。”谢文鸿笑着说。
洛秋水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来拉住谢文鸿手臂,说:“学弟,你怎么也来了?对了,你有没有带电话,将电话借我用一下。”
“谁都不能借给她!”李飞盯着谢文鸿说:“如果你是谢文东,你可以借给他,其他的人借给他就别想活着走出去。”这时李飞的背后,站出七八个腰间鼓鼓的大汉。
张丰伟悄声,说:“文鸿哥,他们带着刀具。”
谢文鸿也看到了,点了点头,说:“我不是谢文东,我也不敢把电话借给她,但你敢让我接着替她赌吗?”
“激我?”李飞看着谢文鸿两人手里的筹码,说:“十万以下,没有资格和我赌。”
“哦?是吗?”谢文鸿朝着张丰伟低声说:“去筹码台,问问他们这里能不能刷卡,能的话给我取十万,不能你就带几个兄弟出去取十万。”
“知道了!”张丰伟走了过去。
李飞看到张丰伟这个青年去了筹码台,露出了奸笑,道:“看样子带了不少码子,今天老子就跟你玩玩,让你自己知道一下,你是多么的愚蠢。”
谢文鸿坐在了洛秋水刚才的位置,用手拍了拍洛秋水的小手,眯着眼睛对着李飞说道:“正如你刚才所说,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愚蠢的,而你,是其中一个。还有你如果给我当老子,我敢保你不出三天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