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立即带着沈太傅进了正厅,沈暮云正在美滋滋的为肚子里的孩子绣衣服,看到沈太傅疾步走进来,没有见到亲人的欣喜感,反而很紧张的看着沈太傅。
沈太傅目光一凛,瞟向阿彩,吩咐道:“把门关上,我要和侧妃说话,你们都先出去。”
阿彩犹豫的看了一眼沈暮云,但太过惧怕沈太傅还是带着其他宫女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父亲...您怎么来了...”沈暮云放下手中的针线,为沈太傅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沈太傅一巴掌将她递过来的茶杯打翻,抬手就给了沈暮云一巴掌,低吼道:“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婚前有孕你竟然还敢栽赃到太子头上,你一个人不要命也就罢了,但你这样做会连累了整个沈家你知不知道!”
“连累了又怎样!我就是要整个沈家给我陪葬!我就是要沈家断子绝孙!”沈暮云被打的眼冒金星,心里多年的怨恨,不满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混账,混账!”沈太傅被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沈暮云的鼻子骂到:“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来!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锦衣玉食,我对你也是百般疼爱,你为何要将沈家置于死地!”
“宠爱?”沈暮云仿佛听到了笑话,不禁大笑道:“父亲的宠爱做女儿的我还真的是不了解!在外人面前,你对我是千依百顺,可关起门来你做了什么!”
沈太傅看着向来乖巧的女儿,竟然干涸自己针锋相对,顿时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不由得高声呵斥道:“我做的那些都是我为了你好!”
“我呸!你分明是为了你自己的权势,为了你的利欲熏心,因为你的贪心,害死了我的母亲,因为你的贪心,你竟然想让我嫁给一个快要死的男人做填房,就为了他能帮你的官位更上一层楼!”沈暮云骂红了眼,但也正是这番话,扯开了沈太傅的遮羞布。
“我养你十多年,就是为了你能帮上为父,这也是你应该做的,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必须给我认,就因为我是你的爹!”沈太傅也撕破了脸,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儿已经不在他的掌控内了。
“没有什么是应该,您养我多年,可我却一天都不想再活下去,从小我受尽欺凌,你从来都没有管过。”沈暮云步步靠近沈太傅,目光直视他的眼睛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沈太傅被沈暮云怨恨的眼神吓到了,但仍旧是怒吼道:“胡说!我对你们母女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我怎样!”
沈暮云听到这话,不怒反笑,扯着沈太傅的衣领,再次质问道:“我想要你死!你整日只会和那些贱人寻欢作乐,追逐你在官场上的名利。从来没有顾及过我母亲的感受,就因为一点小事,你把她关在冰冷的柴房里!活活冻死!”
“你知道在冰冷的冬夜里,活活冻死的痛苦吗?!”
“你能感受到我母亲的绝望吗?!”
“你又能感受到,年仅十岁的我,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去的绝望无助吗?!”
“能吗?!”
沈暮云从小唯命是从,从不敢违抗沈太傅和她的继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现在却如同一个发了狂的野兽,肯不得亲手撕碎了沈太傅。
“你给我放手!”沈太傅一把推到沈暮云,上前就要给她一脚。
“住手!沈太傅你在干什么!”君一诺一脚踹开门,一声怒吼制止住了沈太傅要踢下去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