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杭的脸沉了下来,这什么时候,外祖母开始管他的事情了。
“外祖母,你逾越了!”
薛老夫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外孙,居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之前,他明明对自己的事情很是上心,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哪个月琉笙,在宫杭面前故意挑拨离间。
“陛下,你既然叫我一声外祖母,那老身就要逾越一回。
你要娶那个什么静云公主,老身不反对。
可是,你身体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老身怎么放心。
那个静云公主,她毕竟不是南国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万万不可完全相信啊。”
薛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那模样,仿佛真的是为了宫杭考虑,只是…
“祖母,难道沉茹没有告诉过你,静云刚来南国的时候,就是以柳笙的身份,留在薛家!
如今,你排斥静云,就是在排斥柳笙!”
“如果没有静云,没有她让出柳笙这个身份,你如今,如何能好的那么快。”
提起这个,薛老夫人又找到由头了。
“陛下,既然她是柳笙,为什么老身一生病,她就离开了,她分明就是没有把老身放在眼里。”
“这样的女人,要不得。”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外祖母吧,但是,宫杭也觉得,这个外祖母未免把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了。
“外祖母,你想要静云照顾你,可曾想过,你有没有资格?”
薛老夫人的脸色,在逐渐变差。
“外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南国的皇帝,你不也抛开身份,在这与老身谈话。”
宫杭喝了一口茶,稍微冷静冷静。
“外祖母,我与你谈,那是因为你是寡人母亲的母亲,关系在这儿,这个,无可厚非。”
“可是,她却不一样!
她是楚国公主,楚国皇后的嫡妹,越国皇夫的嫡妹,合国实际掌权者的妹妹,还是寡人母后的外甥女,这样的关系,你让她怎么来照顾你。
就算她有那个心,你敢让她照顾吗?
一旦,她在薛家出了什么事,你区区薛家,能够承受得起,四国的报复吗?”
“南国,并不是寡人一个人的南国,若是母后执意对薛家下手,寡人也拦不住。”
“所以,外祖母,您不要总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也不要被有些人蒙蔽了眼睛!
就在刚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竟然仗着曾经照顾过您,公然出言挑衅静云!
静云念在您习惯来了她照顾,只扇了她一巴掌,没要她的命,已经是静云手下留情了。”
“以后,祖母还是消了给寡人说媒的心,寡人的妃子,不可能除了肉体,百无一用的废物!”
宫杭口中的废物,就是沉茹无疑了。
沉茹原本以为,她不能做宫杭的妃子,都是月琉笙搞的鬼,现在看来,哪里是她搞的鬼,分明就是宫杭看不上她。
薛老夫人也是一个人精,想起之前沉茹一直拾掇自己的事,这才明白,她竟然做了别人的推手。
沉茹想要进宫,所以一直在她耳边说那些话,蛊惑她。
让她都忘了,沉茹是什么身份,自己的外孙又是什么身份。
外孙那种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让一个丫鬟入宫。
这样算起来,那个静云公主月琉笙和她的外孙,的确是天作之合,门当户对。
月琉笙和其他几国的关系都好,娶了她,有她在,这和其他几国的关系也稳固了。
百姓也不用担心,会遭遇战乱,会四处流亡,妻离子散。
的确是她格局小了!
薛老夫人想通以后,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陛下,您说的对,是老身多事了!
静云公主,的确是最适合做皇后的人选,您若是娶了她,对南国,对皇室,都是百利无一害。
老身在这里,祝陛下和静云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这祝福,有些为时过早了。
“外祖母,你能够想通透就好。
其实,除了这些外在条件,最重要的就是,寡人是真心喜欢静云,从三年前就喜欢了。”
“刚开始,只因为她和母后的那层关系,到了后来,这情根越种越深!
寡人也很庆幸,她拥有那样一个身份背景!
不然,只娶她一人,虚设六宫,还是有些麻烦!”
薛老夫人,听见宫杭是真心喜欢月琉笙,本来想提醒他什么,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年轻人的事,管这么多做什么,遭人嫌吗?
“陛下,您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老身替您感到高兴!
只是,您身为帝王,繁衍子嗣尤为重要,只怕,那些大臣,不会允许你虚设六宫。”
关于这个问题,宫杭早就想好了。
“大臣是否应允,并不重要!
孩子多了,也并不一定是好事!
皇位之上,只能坐一人!
只要寡人与静云用心培养,只要将一个孩子培养成才,只有一个,也足矣。”
这话,倒也是真理!
龙生九子,个个都不同!
这孩子多了,也不一定个个都成才,反而会引发无休止的争斗。
“这些事,现在讨论,还为时尚早!”
宫杭立刻接了上去,“是啊,所以,今日寡人特意前来,就是想要问问外祖母,母亲是不是还活着!”
宫杭说着,掏出那根薛敏曾经戴过的木簪!
薛老夫人看见了那木簪,这才恍然想起,自从生病,已经很久没有去见过自己的女儿了。
只是,为什么,宫杭会知道,阿荣还活着。
“你…你从哪里听说的?”
薛老夫人的这句话,其实已经证实了,薛敏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外祖母,您不用管寡人是从哪里听说的,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
如今,薛老夫人也算是历过生死之劫了,宫杭也坐稳了皇位,马上就要迎娶月之雅的外甥女为后,若是还不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恐怕,这往后怕是不得安宁。
“你母亲,的确还活着!”
听见这句话,宫杭不由得心中一喜!
可一想到,母亲现在的处境,他又笑不出来了!
“外祖母,您能告诉我,当初母亲是如何从宫里来到宫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