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醒过来,我们去岛树林逮小鸟

再有四天便是期中考试,一大清早来到教室,童虎便将昨晚画好重点的语文书交给同学,让他们换着在自己书上画下来,“李静怡怎么还没来?还说爱守时?说好了今天早来!”童虎扫了眼教室中已经来齐的同学,却见都是摇头。

忽然感觉心里一阵发慌,童虎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陈丹,你带着大家朗读课文,刘庆丰,张浩,马大魏!你们三个去了铅袋跟我走!”哈腰将腿上两斤重的铁砂袋解下塞入课桌,童虎带头冲出教室。

“老大,等等我们!”跟在后面的马大魏喊道。“去李静怡家!快!我先去啦!”童虎回了一声,风驰电掣般往李静怡家拼命跑去。

“呼呼……老大怎那么玩命?出什么事了?”落在最后的刘庆丰喘着粗气问。“快跑,听老大的准没错!”马大魏跟着童虎的身影加快脚力。

终于跑到李静怡家楼下,童虎向上望了一眼,发现楼上李静怡家的窗帘还拉着,心里暗叫糟糕的童虎迅速钻进门洞,大步跨上楼梯,跑到李静怡家门口童虎立刻趴下身体用鼻子嗅去门缝,果然嗅到一鼻子瓦斯味,赶紧撸下中指的钢丝指环,试图打开房门。

刚打开房门,童虎后面的马大魏三人就跟上了三楼,见童虎拉门进屋,三个人也跟了进去,屋里一么黑,张浩回头想拉灯绳,被童虎急声喝住,“不许点灯!赶紧!快!去把每扇窗户都打开,快!打不开的窗户都给我砸碎!”童虎一边指挥,一边飞快奔入厨房拧关煤气罐的阀门,随手从壁炉边拿起块抹布在水缸浸下,撕成四块,跑去丢给三人告诉每人一块捂住鼻子。

童虎去推李静怡的房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反插着,童虎退后一步,仰脚一个大踹,门应时开了,童虎冲了进去,顾不上男女有别,将穿着睡衣人事不醒的李静怡拦腰抱起,抢步出来放到已经敞开窗户的大屋地上,摸了下脉门,窃喜的发现还有微弱的波跳。

大屋床上的张怡还在昏睡着,上衣的衬衫纽扣开到了下面,喝叫三个眼睛直勾勾盯着张怡半裸前胸的小子背过身去,童虎上前将张怡衬衫的衣扣一个一个系了上,转身踹张浩一脚,让他们赶快过去查看李静怡。

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张怡,童虎想了想急救办法,他将张怡平卧,两上肢分别平放于躯干两则,童虎用双手握住张怡的两前臂(接近肘关节处),将她的双臂向上拉,和躯体呈直角,再将双臂向外拉,使张怡的肢体呈十字状使张怡的胸廓扩张,引气入肺,接着再将张怡的两臂收回,使之屈肘放于胸廓的前外侧,往内(对着肋骨)挤压,挤气出肺,如此反复了几次,见张怡胸口的有了缓慢的起伏,童虎才吁出一口长气。

清晨张怡起床为女儿热牛奶,因为昨夜电视剧看得太晚,感觉还有些困,张怡点着瓦斯炉就又回到卧室趟了下去,这一睡不打紧,炉灶上的小锅噗溢出的牛奶浇灭了炉火,好在厨房窗户密封的并不严实,童虎又预感不好赶来的急时。

昏昏沉沉中醒来,张怡发觉好像正有个人在抽打自己的脸,“醒醒,别睡!”童虎皱着眉头喊喝道。

“哎呀,头好疼!”右手揉着太阳穴的张怡试图坐起,却感觉全身乏力。“千万不要睡!阿姨你们瓦斯中毒了!”一脑门汗水的童虎解释道。

“啊,煤气?小宝呢?”张怡明白过来虚弱的问童虎。“啊李静怡……”童虎刚想说没事,身后忽然传来三人的抽泣声。

“老大……呜呜……李静怡没……没有呼吸了……呜呜!”张浩三个人跪在地上,童虎猛的一回头,看到三张泪流满面的脸孔眼神一收。

“小宝?小宝……不要啊……妈妈……”咕咚一声,听闻噩耗的张怡试图趴向女儿,却摔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头上额角磕在地面带出一点血迹,童虎赶忙上前用食指摁在张怡脖上的动脉,发现只是休克。

“老大,李……”刘庆丰还想说,童虎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都他妈闭喽!让开!!”三个人头一次看童虎发这么大的火,吓的同时禁声闷住抽泣,闪到一边。

童虎飞快来在李静怡身边蹲下,侧身将耳朵听在她的心口皱了皱眉,起身跪在地上,左手捏住李静怡的鼻子右手扳正她的下巴,童虎仰头深吸口气,想用嘴为李静怡人工呼吸,但嘴唇贴上,童虎才发现李静怡紧紧的咬住了牙关,急的童虎又是一皱眉头,脑海里一顿收刮,眉毛一挑,童虎深吸一口气由李静怡的鼻孔吹入,同时右手将李静怡的嘴捏紧,防止漏气,反复了数次,李静怡却仍然是没有反映。

办法用尽的童虎失神落魄般顿坐到地上,双手无力的垂落地面,通红的眼睛泪水流了下来。

“老大,救救李静怡啊!救救啊,救救啊!呜呜……”马大魏三个人见童虎停住了动作,脸上淌下泪水的望过来,马大魏跪着趴了过去,抓住童虎的衣襟摇晃道。

“我……她的心跳停了……我还怎么救?”童虎泪眼婆娑的问他们。“老大!……呜……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张浩也上前摇晃着童虎哭问。

“咳……!我有办法!你们先扶着阿姨赶紧去医院,晚了她也危险,我随后就带着李静怡去找你们!快去,愣着干什么?老大的话也不听了么!?”倏的站起来,童虎对迟疑的三人指着门口道。

通堂风吹的窗帘飘摆,看着三人架起张怡离开,童虎坐到小静怡身边,用手撩去小静怡苍白脸颊上的一绺乱发,轻轻说道:“你一定要醒来,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葫芦洮抓小鱼!要去岛树林逮小鸟……”说完话,童虎抹去眼泪,跨坐到李静怡腿上,左手拇指摁住李静怡心房凹处的乳中穴,右手掌根顺着反弹力一拍,双手再相扣狠狠敲击在李静怡的心口上,一下两下三下,“你不能死,活过来,活过来啊!听见没有,你给我回来!!……”疯狂的扣敲着,童虎的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血,泪水和着血水甩洒到李静怡满身,甩的房间墙壁都是血点,突然童虎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头向下栽倒在了小静怡的身上。

李静怡恍惚中看到一扇白光闪闪的的大门,疼爱她的父亲正站在那里向她挥手,她开心的向前跑,却忽然感觉身后有童虎的声音在呼唤她,迟疑了一下,李静怡往回走去。

“咳……咳……”李静怡咳嗽出一线粘稠的唾液,悠然醒转,发现一个鲜血淋漓的男孩正趴在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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