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只想当咸鱼 (.)”!
姜曷骑着马,很快就赶到了林风桐面前。
他也看到了林风桐的前路是死路一条。
他跳下马,试图靠近她,“桐桐,别闹了,咱们回家了,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家了吗?”
“别过来!”
姜曷每靠近一步,林风桐就后退一步,那意思很是明显。
“别……桐桐,别再往后退路,好,我不过去,那你过来。”姜曷的声音带着诱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林风桐慢慢的摇着头,“家?我跟你,怎么可能还会有家呢?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将你抽筋扒皮,滚入油锅!”
“好,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桐桐,只要你别离开我!”
林风桐却是笑了,她又说起了别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在今天吗?不只是因为今天人多眼杂,还是因为我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哪怕姜曷心中清楚,但被林风桐这般说出来,他还是无比的愧疚自责与难过,“都是我不好,桐桐,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尽力弥补你!”
“对我好?呵呵……”林风桐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一边又往悬崖边靠近了一些,“欺我瞒我,用替身侮辱我,将我囚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废了我的手臂,杀了我的孩子!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
“桐桐……”
这些全是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即使过去了这么久,那些伤害也永远磨灭不了。
“桐桐,请让我用余生来补偿你,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回到那样的日子不好吗?”
“那样的日子?”想起这之前的她的虚与委蛇,她不禁笑了起来,“你也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令我想起来便作呕的梦!”
她后退一步,直直的看着姜曷,“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不!”
姜曷飞奔而来,却只抓到了一角散落的衣角。
“桐桐!”
他就要跃出山崖,但被身后及时赶到的陆易言抓住了。
姜曷还在拼命挣扎,那悬崖下的人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仿佛就要那样消失不见了。
陆易言将他拉过来,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姜曷脸上,“你还要混账多久!”
“桐桐!桐桐!”姜曷脸上挨了一拳,却还在死命挣扎着。
“你清醒一点!曷儿!如今你是苍楚的王!你受尽那么多的屈辱,如今都要前功尽弃了吗!当初我说我们远走高飞你不肯,如今大炎的兵马还在城下!你就要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了!更何况,这么高的悬崖,她哪里还有活路。”
陆易言的语气稍缓,“曷儿,往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载在她一个人身上。”
姜曷慢慢的不再狂暴,他推开陆易言,踉跄着脚步往山间里走。
“曷儿?你去哪?”
姜曷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走着。
他要去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记得在崖底待了多久,他只知道,他没有找到她。
最后还是陆易言将晕倒的姜曷带回了王都。
姜曷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结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日,姜曷本想再去找寻她,但是大炎的大军君临城下,他披上战甲,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愤怒与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
苍楚的领土越来越广,但是他心中的土地却越来越贫瘠。
就算集全城之力搜捕,也还是没能找到她。
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
五年后
一间篱笆小院内,一名妇人掀开盖笼,氤氲的热气顿时冲了上来,将整个厨房笼罩在一层烟雾中。
“阿娘!”门外跑进来一个约摸四五岁的男孩,斜挎着一个布包,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阿娘,您身子不好,怎么又动手了,不是让您等我回来吗?”
妇人挥了挥眼前的雾气,咳嗽了几声,摸着男孩的脑袋,没有在意男孩略带着指责的话语,“今天是清蒸鲈鱼。”
“哇,好诶!”男孩拍着两只肉嘟嘟的小手,差点儿就要跳起来。
“不过……阿娘您下次可一定要等我回来做饭!咦,不对!阿娘您又下河了啊?”
妇人将看着就美味可口的鲈鱼端出来,“没有下河,是去集市上买的。”她一边将鱼摆到饭桌上,一边催促着小男孩,“快去洗手,还有两样小菜呢!”
“我去洗手!阿娘您放着,我来炒!”
妇人并没有理会男孩的话,她咳了两声,继续往灶台里添火,随后将两样小菜倒进锅里翻炒。
“阿娘,不对啊,您居然去集市了?我还从没见过集市呢,阿娘怎么都不叫上我。”
说话间,两样小菜很快就炒好了,他们坐下来,小男孩很是乖巧的给妇人兜了满满一碗的白米饭,又将妇人推到他面前的鲈鱼推到了妇人面前,“阿娘,您多吃些。”
妇人也给男孩夹着菜,“明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才该多吃点。”
“一起吃,嘻嘻。”
明儿乖巧的坐在凳子上,肉嘟嘟的脸上笑的露出了两个十分可爱的酒窝。
“明儿,阿娘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听了这话,男孩不甚在意,他舀了一大勺子饭,把脸颊嚼的鼓鼓的,“咱们又要搬家了吗?什么时候啊?反正啊娘去哪,明儿就去哪儿?”
“咳咳……明儿,阿娘……从来没跟你说过你啊爹吧……”
明儿嚼着饭的动作停下了,他慢慢抬起头,静静等待妇人接下来的话。
“你啊爹啊,是一个混蛋……咳咳,如果可以,阿娘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可是啊……咳咳,阿娘也是没办法啊……咳咳咳……”
明儿快速的跳下凳子,有些失措的替妇人顺着背,“没……没关系的,阿娘,咱们不要阿爹,也……没关系的……”
妇人以帕掩唇,等咳完了这阵,将帕子藏在袖中,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上面定然有着一摊血迹。
她转过身,将男孩拉到她跟前来,轻笑着将他脸颊上的一颗饭粒哪了下来,“你阿爹他……咳咳,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会好好待你的,阿娘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我的明儿,再过几月,才只五岁啊……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