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马宽下意识尖叫。
李纯是三个真人,十个二品居士、十几个一品道长的老大,你特么跟我开玩笑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确实是我们的老大。”奎猛耸了耸肩。
他现在成了真人,也觉得李纯道行有点低了,但是没法不承认啊。
如果没有李纯,他还在二品居士瞎混呢,他们三个的一切,都是李纯赋予的,李纯作为老大,实至名归。
他的话,很笃定,如当头棒喝,将李家马家所有人,都醒悟过来,看向李纯的目光,也变得震惊骇然了。
李家三祖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想哭。
李纯越是厉害,他们越是后悔,此时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道会这样,拼死都要保下李道夫妇啊,现在好了,如此天骄推出门外不说,还结下仇恨,这谁特么顶得住啊。
“李不凡!”李君咬牙切齿,扭头怒目圆瞪。
李不凡被吓得一个趔趄,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此时的他,脑袋轰鸣,两耳嗡嗡作响。
想到刚才自己对李道的每一句话,他就浑身冰冷。
这事要是让李纯知晓,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老祖,不关我事啊,驱赶李道叔叔的事,是咱们李家一致同意的啊。”李不凡语气颤抖叫冤。
李君察觉到李纯眸子闪过的寒芒,老脸一抽,都有将他一巴掌拍死的冲动了。
此时的李纯,已经不能用以前的目光看待了。只要运作得好,说不定能和他们一家和好如初,李家也能得到这股顶尖力量。
这事李家万万不能背锅,否则绝对没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又必须为今天的事背锅,所以,他将目光挪在李不凡身上。
这小子刚才跳得最欢,也是最适合背锅的人。
等马家的事解决掉,再将他丢出去背黑锅,然后动情致深劝说一番,以李道对李家的爱戴,绝对能破镜重圆。
李君现在是铁了心要将黑锅甩给李不凡一个人,你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老祖,冤枉啊。”李不凡不是傻子,一眼就猜测到老祖的心思,眼泪哇啦啦的流,噗通跪了下来,不断磕头求饶。
这黑锅他自己背不下,李家的人几乎都知道,父母是李纯的逆鳞,要是让他自己一个人背锅,李纯非杀了他不可。
所谓法不责众,如果李家集体背锅,李纯哪怕再怒,也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是,他一个人背锅性质就不一样了,李纯会杀人的。
“不凡,身为李家人,为了李家,该牺牲的时候,绝对不能皱眉。”
李敖心里痛得不行,因为李不凡是他的嫡系后代,可是,为了李家,别说嫡系后代,连亲孙子他都会毫不犹豫卖掉。
“老祖,我,我会死的啊。”李不凡脑袋磕得咚咚作响,眼泪鼻涕一把流。
李敖于心不忍,咬牙道:“我会力保你,只要你抗下这件事,你就是李家的功臣,哪怕道行尽失,我也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李不凡脑袋抵在地面上,内心哇凉哇凉的,满脸死灰。
连李敖老祖都这么说了,他还能反驳什么?现在的他,只求待会老祖真能帮自己求情,哪怕失去道行,也总比失去小命好啊。
“唉。”
李家三祖对视一眼,同时叹息一声,看向前方。
马宽沉默了一会,终于舍得正视李纯了,沙哑道:“无极老道选弟子,果然有一套。”
他自知和李纯之间的仇恨已经无法解开,所以没有开口求情什么的。
看着人群最前方威风凛凛的李纯,他都不由感叹无极老道的眼光。
“你还没有资格评价我师傅。”李纯神色不变,毫不客气呛了他一句。
马宽默然,深吸一口气道:“我有一个建议。”
“说说看。”李纯眼角余光瞥了眼李道和周淑怡,平静开口。
他已经察觉到,父亲李道的道行全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现在他父母都在马宽的法力手掌覆盖下,手掌压下去,他们必死无疑,所以也有点投鼠忌器。
“我放了你父母,就此退去,马家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马宽第一次选择退让,这让他老脸火辣辣的,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羞辱一样。
确实,一个成名已久的真人,放低身段,甚至可以用恳请的语气来和一个二品居士谈判,这对真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李纯沉默了许久,抬头,不咸不淡道:“你现在退去。”
“你答应了?”马宽眯眼追问道。
“我让你再活几日。”李纯摇头笑道。
马宽眉头一皱,语气冰冷下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在李纯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死不休的味道。
“放了我父母,我今日不杀你,让你和你马家这些子弟安全退走。”
李纯说着,顿了顿,意气风发道:“然后,我会择日拜访你马家,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你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马宽咬牙切齿不已。
他都放低身段谈判了,却没想到李纯如此不识好歹,还要咄咄逼人。
“当初怎么不见你们与我化干戈为玉帛?”李纯嗤笑一声。
当初他没有实力,被马家追杀得背井离乡,成了丧家之犬,那时候,怎么不见马家这么好心?
现在,自己有了和他们叫板的能力,他们就要化干戈为玉帛,可能吗?
“你真以为就凭你这些人,就能颠覆我马家吗?”马宽厉声质问。
李纯摇头,语气不温不火道:“颠覆不颠覆我不知道,但是杀你们马家三条老狗,足够了。”
“你!!”马宽怒不可遏,却又无言以对。
大老祖马战,道基重创,灵魄受损,道行已经跌落。三祖马不为,运用天心之眼,也伤及了根本,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整个马家,还有一战之力的,严谨来说只剩下他一人。
李纯凭他这些人,确实有能力和他们叫板,哪怕杀不了他们,也能让他们脱层皮。
“马战、马不为现在都躲马家老鼠洞里苟延残喘,也就你出来撑撑场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
奎猛补了一刀,冷笑道:“还是狐假虎威,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对,现在放人,犹可苟活几天,否则,来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廖长生手持驭灵权杖,指着马宽狞笑起来。
马宽怒意滔天。
什么时候,马家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吆三喝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