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汉子带村民们离开后,济世堂又变得冷冷清清了。
“是不是饿死灵?”农安良看得他们出来,站起来问道。
“不错,是饿死灵了,讨不成就偷,偷不成就抢,抢吃抢灵。”
李纯接过欧阳菁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继续道:“一般来说,饿死灵害人指数不高,因为饿死灵大多数是旧社会穷困人被活活饿死,然后怨气不散形成的。”
“这种东西,也是穷苦出身,哪怕成为灵,心肠也不歹毒,只想讨口饭吃,给他饭,吃饱后就会离开的。”
廖长生接过李纯的话,继续道:“可是这鲁家村,饿死灵敲遍了整村的家门,却没有一个肯施舍,这才导致饿死灵怨气飙升,先偷,吃光能吃的后,就会吃人。”
“今晚我过去吧,小农还没恢复,老廖你是镇店之宝,不能轻易外出。”李纯打了个趣道。
廖长生气得吹胡瞪眼,怒骂道:“妈了巴子,你还不是嫌弃我没道行,等老子恢复道行了,非捶烂你的脑壳不可。”
李纯和农安良同时嬉笑起来,其实遇到一些事,不让廖长生去也是为他好,就好比昨晚,如果他留下来,一只厉灵可以把他玩死了。
这老头经验丰富,是三人中的军师,可不能丢到前面冲锋陷阵。
“咦,咱们南开市的直播!”
趴在桌面的农安良惊呼一声,突然坐直起来。
这家伙贫寒出身,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平时没事就爱看各种直播,发生什么事绝对是三人中第一个知道的。
此时他盯着手机屏幕,挪到两人面前,冷笑道:“看,报应来了。”
李纯和廖长生眉头皱起,伸脑袋看向屏幕。
只见镜头有些晃动,是那些户外主播开的直播,正拍摄一个要跳楼的人。
“这特么不是陆邦吗?”廖长生一下子来了兴趣,拖了张凳子坐下。
屏幕中要跳楼的男子,真是建南集团的董事长陆邦。
此时他坐在建南大厦顶层的窗口,披头散发的,赤L着上身。
直播的人特地拉近焦距,模糊的画面依稀能看到陆邦身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整个上身,没有一处完好的,被割得支离破碎。
“不要啊,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屏幕中的陆邦,双脚悬在半空中,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刀,如惊弓之鸟胡乱挥舞,嘴里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自作孽不可活。”廖长生冷笑连连,摇了摇头。
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知道的,蔡铭一死,陆邦没了庇护,那些被他害死,或者得罪过的凶灵厉灵,肯定会找他报仇。
“啊,他在割自己的肉!”这个主播突然惊恐尖叫起来。
李纯三人急忙盯向屏幕,只见陆邦挥舞了一下利刃,突然哭着喊着,提刀一刀突然划向自己胸口,连皮带肉一并割了下来。
“呕”主播突然发出一声干呕。
割掉皮肉的陆邦,尖叫着抓着皮肉,胡乱往口里塞,五官扭曲的咀嚼起来。
“我艹,吃自己的肉。”农安良也忍不住惊呼一声。
李纯默默看着还在不断割肉吃肉的陆邦,淡漠道:“人在做天在看,他落到这般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陆邦将自己上身的皮肉割完,又开始割手臂和大腿的肉,鲜血随着高空烈风随风飘洒。
楼下围观的群众吓得尖叫连连,急忙躲避天上下的血雨。
“关了吧。”李纯看了一会,默然道。
农安良也关掉了直播,虽然陆邦罪有应得,但是这样的折磨,太吓人了,看多了难免心里有膈应。
因为陆邦的事,三人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了。
下午2点左右,李纯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沈雨涵打了电话。
想了想,好像很久没有给秦思娜打电话,也打了过去。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丫头这段时间正忙着实习的事呢,好像有个大公司对她有意向了。
恭喜了几句,又你侬我侬了一会,李纯收好手机,驱车往鲁家村赶。
鲁家村的村民差不多全回到村里了,李纯来到的时候,下午6点过,汉子带着一群村里的年轻人在村口等着,见到李纯,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跑了上来。
“大师,廖大师呢?”
“哦,他今晚还有其他的事,你们村的事,由我来解决。”李纯将车停在村口,随意找了个理由。
“嗯嗯,好的,大师,我叫鲁三,您尊姓大名?”鲁三带着李纯往村里走,低眉顺眼问道。
“我叫李纯,你喊我小李小纯都行,不必这么严谨。”李纯笑了笑。
鲁家村地理位置很好,四面环绕,只有进村的一条路,如果放在古代,妥妥的世外桃源。
村子不大,除了少数的泥砖房,大多数都建了两层小平房,隔几十米一户,倒也错落有格。
“大师来了。”
小孩们奔走相告,不一会儿,整存人都聚集在鲁三家的小平房大门前。
村名们搬来桌子凳子,奉上烟茶,将李纯团团围在中间。
“大师,咱村是不是真进灵了?”
“大师啊,听说那东西可凶了,您有把握吗?”
村民们三言两语追问着,李纯一个头两个大,保持着耐心道:“大家不必惊慌,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然后帮你们解决的,不是什么大事。”
村民们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死人了,还不是什么大事?这位年轻的大师,看来是真有本事啊。
“对了,那个看到东西的年轻人呢?”李纯突然问道。
“家里的,我家二狗也是命苦啊,喝个酒都能撞上了,这会都变成傻子了。”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抹泪道。
“带我去看看。”
李纯站了起来,示意妇人带路。
妇人大喜,连连告谢后,在前面带路。
村民们也跟了过来。
来到妇人家,跟着她上楼,推开一个房间的小门,只见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大概十九二十的年轻人。
年轻人两眼呆滞,嘴边口水流着,时而傻笑时而发呆,宛若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