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祥云镇的路上。
李秋颜一步三回头,对于这个从小到大的地方,似乎很不舍,一直到不见了村落的地方她才回头。
看着李纯,她低声道:“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李纯转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远方。
“你有目标吗?爹爹说没有目标的情况下轻易不能下决定,否则很容易陷入泥潭。”小丫头一脸认真,故作老成说道。
李纯被她说得愣了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就算没有目标他也不可能窝在那个小山村一辈子的,他看过地图了,自己所在的焰火城在这个世界的东面,而李三口中那个落日城,也就是要把李秋颜送到那个地方,在这个世界的最西边。
要去落日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他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匆忙带李秋颜上路,死在路上的概率九不离十。
在这种情况下,去一趟焰火城的古武学府,看能不能恢复道行才是重中之重。
等道行恢复了,这天下,大可去得,到时候再把李秋颜送到落日城,然后就是寻找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了。
“哥哥,我们只有七枚银币和二十枚铜币,万一在路上花光了怎么办?”
“啊啊。”
“哥哥,爹爹说外面坏人很多,是不是啊?”
“啊啊。”
“哥哥,村里的人说现在城主府现在四处招兵,听说只要进入了兵营就有饭吃,不用担心挨饿,你会去当兵吗?”
“啊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面对李秋颜这个好奇宝宝,李纯也很无奈。
他庆幸自己还好现在暂时不能说话,可以用‘啊啊’两个字来敷衍回答,否则不知道该头疼到什么地步。
到了镇上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花了两枚铜币找了间客栈,吃过饭后,李纯‘啊啊’的告诫了两声秋颜,随即往奴隶市场跑去。
后天早上就要离开了,阎罗针和问天镜还在那个奴隶商人手里,他必须要拿回来。
到了奴隶市场,此刻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李纯很自然的来到当初自己躺着的摊位前,那个大腹便便商人感受到有客人来了,当即笑眯眯抬头,问道:“贵客是不是要买奴隶?”
话音刚落,他愣了一下,急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你?”
李纯点了点头,把手掌伸到了他面前。
商人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冷哼道:“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李纯从旁边的架子上撕下一条细小的木屑,朝手掌扎了扎,然后再度伸手。
中年商人目光一闪,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二十一枚金针,都是纯金的,而且分量十足,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他怎么会轻易交出去?
再说了,在他眼里,李纯就是一个奴隶,天底下哪有奴隶敢上门找商人要东西的道理?
“大爷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快滚快滚,想要买什么,让你家主人来和我谈。”
挥了挥手,中年商人没好气推了李纯一把。
李纯深吸一口气,把手掌往前伸了几分。
这个动作彻底把商人惹怒了,大喝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奴隶,大爷我欠你钱还是怎么的?你再敢靠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金针到了他这,自然就是他的东西,特别是一个奴隶的东西,他更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了。
李纯丢了木屑,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卖镜子的店,第三次把手伸到他面前。
阎罗针和问天境是他无极道的立道之本,李纯不可能让它们落到别人手里。
“滚,大爷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想买东西,就让你家主人来,再啰嗦,信不信大爷抽你!”
商人彻底爆发了,顶着鼓鼓的肚子往前一站,顶得李纯倒退一步。
“什么东西,真以为有了主人就了不起了?你只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再给我废话,大爷我就算把你打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给你出头!”
为了赶走李纯,也为了掩饰他内心的心虚,商人抽起一根木棍在李纯面前晃了晃威胁道。
李纯微怒,直接一拳打在男子的门面上,然后一把揪住他的衣衫,屈膝猛的捣在他肚子上。
简简单单的两招,大腹便便的商人直接跟水煮龙虾一样趴到了地面上,脸色涨成了紫色,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给脸不要脸。”
李纯内心冷哼不已,那金针本来就不属于你,真以为把老子当奴隶卖了就能据为己有了?
中年商人当初就是这个念头,在捡到李纯后,从他兜里翻出了二十一枚金针,这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奴隶或者普通人能拥有的。
他犹豫再三后,终究是禁不住金针的诱惑,当即恶向胆边生,想着只要把李纯变成了奴隶,不仅可以把金针据为己有,还能在他身上再刮一笔,吃上一口人血馒头。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内,特别是发现李纯说不出话的时候,他以为稳妥了,哪料到李纯现在额头上不仅没有奴隶印,还找上门来要回东西。
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不该惦记着吃一口人血馒头,应该直接拿着金针跑路,或者一石头把他砸死啊。
跪伏在地上的商人悔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李纯可不会怜悯这种吃人血馒头的家伙,抬脚一脚将他踹翻,不由分说从他的怀里摸出钱袋。
拉开一看,钱袋里的暗袋内,二十一枚阎罗金针安静的躺着。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咧嘴一笑,没等商人起身,一脚又把他踩了下去,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会,把问天镜也摸了出来。
“奴隶打人了,奴隶造反了,救命啊。”
眼睁睁看着李纯把钱袋揣入怀中,那中年商人几欲吐血,你抢回你的东西也就罢,为什么把我的都拿走,还有没有天理了?
此刻集市也散得差不多,商人的呼救声引来的只是寥寥几人。
那几个同样是商人的人,一看李纯额头,没有奴隶印记,当即认为是两人产生了什么矛盾,一方打倒了一方,便没再理会了。
甚至有人嘲笑道:“二爷啊,我都叫你平常时不要那么嚣张了,现在好了吧,被仇人上门痛扁了吧。”
中年商人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不来,缓了一会才欲哭无泪道:“不是啊,真不是仇人,他是奴隶,就前几天我跟你们说卖出去那个,浑身是血的那个,他不仅打了我,还把我钱袋给抢去了。”
那几人大吃一惊,二爷卖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奴隶,白赚了几枚铜币几乎传遍了整个奴隶市场,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几人信了几分,有人提议道:“还不快点报官?贱奴竟然敢抢劫,那铁定被处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