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这般轻视我!”
面对李纯不屑一顾的蔑视,莫椎怒得眼眶欲裂,怒火冲天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李纯无动于衷,不仅不怕,反而将金剑倒转背负于后背。
这个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
“李纯,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极怒状态吓的莫椎彻底疯狂了,袖兜挥动,咻的一声,一张灵符呼啸而出,一股冰冷的气息笼罩了整个生死台。
“好可怕的气息!”
在场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他们依旧能感受到台上那股冷入骨髓的寒意。
“这张攻击符箓的气息,比他刚才那张十里夺命雷霆符的气息还要可怕。”
赵煦忍不住看向自家老爹。
赵元极也愣了一下,威严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沉声道:“让我有心悸感。”
身旁的密谍男子脸色有点僵硬。
因为他的失职,导致莫椎拥有这么强大的攻击符箓都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若是在某些情况下,他用灵符对付城主赵元极,仓促之下,只怕赵元极也要受创不轻。
一想到这种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他冷汗顿时就下来了,再次单膝下跪,低头道:“请侯爷处罚。”
这一次他并没有说治罪,而是直接让赵元极处罚,显然是害怕赵元极会因为他的失职而暴怒。
赵元极神色除了凝重点外,并没有露出任何怒色,挥手示意他起来,冷冷道:“他的灵力,有点涣散。”
男子一听,忍不住细细感应了一下。
台上的莫椎看似操控着攻击符箓,可那操控的灵力有些动荡和散乱,明显是对这道符箓还不够熟悉。
莫非,这道符箓是他最近才获得的?
就在他发愣之际,赵元极继续道:“他动用的法印依旧是刚才十里夺命雷霆符的法印。”
“呃”
男子惊愕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眼,惊讶道:“自古以来,每一道符箓都有固定匹配的法印和法咒,他怎么做到一种法印操控两种不同符箓的?”
“不是操控。”
赵元极斩钉截铁道:“是强行催动。”
“他不怕遭受反噬吗?”男子彻底震惊了。
他虽然不是术士,可对术士之道里的东西多少有些了解。
强行用不配对的法咒法印去催动符箓,符箓能爆发出来的威力大打折扣不说,还会遭受到符箓的反噬。
比如莫椎现在用的这张寒气类型的攻击符箓,却用催动雷霆符箓的法印去催动,爆发威力之后,轻则会被寒气侵入体内,冻断经脉骨骼,重则会被寒气从内到外冻结,变成一具冰雕尸体!
这家伙真是疯了,为了争这一口气,竟然都癫狂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转念一想,莫椎都被逼到了绝路,站在生死台上,他不用的话必死,用的话,说不定还能留条狗命,这是殊死一搏了啊。
李纯也发现了莫椎的法印没变,当即笑道:“你不怕符箓还没催动,自己先被反噬致死?”
“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这个小畜生好过!”
莫椎赤红着双目,斩钉截铁爆喝一声,旋即集结全身灵力,不要命似的渡入悬浮的符箓上。
符箓被催动到了极致,就连符身都出现了一层寒霜,整个生死台瞬间变成了凛冬之地,精钢所铸造的地板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
阳光照耀在地板的寒冰上,再折射在莫椎的脸上,只见他脸上以及身上,乃至皮肤上微不可察的汗毛上都沾染了寒霜,一眼看过去,如同霜人。
“好可怕的寒意!”
“太可怕了,刚才那道十里夺命雷霆符让我有一种无坚不摧,毁灭万物的恐怖感,现在这道符箓,却让我有覆盖天地、霜冻三日、冻绝生机的诡异感。”
“是啊,如今这道攻击符箓给我的感觉,比刚才那道十里夺命雷霆符还要让我胆寒,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被冻住了一样。”
吸冷气的声音此起披伏。
莫椎全力以赴了,狞笑着抬眉,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寒霜,冷喝道:“李纯,这道灵符是我花了大价钱偶然所得,本来打算着留着研究,可现在被你逼得不得不用出来,这道符箓,我连副本都没留下,你死得瞑目了。”
符箓飘荡升空,悬浮在生死台上空的正中央,寒意从符身不断散发出来,将整个生死台覆盖成一个寒冰牢笼。
李纯总觉得这张符箓有点眼熟,等符箓升空后,拉近了一点距离才得以看清楚。
不看不打紧,看了一眼后,他的神色变得无比古怪。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他娘的不是老子自己亲手所画的玄冰符吗?
悬浮在生死台上,震撼在场数万观众,让焰火城城主赵元极都微惊的攻击符箓,正是李纯前几天画出来,然后卖给大长老的玄冰符。
这真是,打狼不成反给狼送了肥肉!
看着这张玄冰符,李纯又忍不住瞥了眼气势勃发的莫椎,古怪之色越来越浓郁了。
“别的术士,一辈子连攻击符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莫椎,半生就得了两张,乃是上天的宠儿,气运之子,今日注定你会死,而我,会站到最后。”
你见过气运之子被人杀死的嘛?什么是上天的宠儿?就是那种出门踩一脚都踩到宝,然后每每逢凶化吉,得尽好处的人。
莫椎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受到上苍的青睐和宠爱,他就是气运之子,上苍宠儿,他不可能死在这里。
李纯脸色憋得通红,看上去像是被激怒,乍一看,却是那种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的憋笑所造成的。
如果自己说这张玄冰符是自己画的,不知道莫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李纯内心恶趣味的想道。
“死在我独一无二的‘霜降天地符’上,你算是死得光荣了!”
莫椎身上的寒霜越来越多,他当机立断,一步踏出,咔的一声,抖下一地的寒霜,悍然抬手。
“这符箓,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我也是。”
“啊?这位兄台,我也有这种感觉。”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人群中发出几道惊呼声。
紧张的气氛为止一滞,众人将不满的目光投向那几人,其中有一个衣着不凡的高贵公子从秀兜里摸出一张符箓,看了两眼,又抬头看了两眼生死台上悬浮的符箓,脸色骤然涨红。
“本少艹他娘的狗日掌柜,不是说这张符箓独一无二?本少上当了啊!”
“该死的家伙,我也上当了,我这张和他那张也是一样的。”
“什么独一无二,这是圈套,那该死的掌柜把咱们当猴耍了!”
“他就想坑咱们的钱,卖了这么多张,张张都说是独一无二,就为了把价格抬高点,可恶的家伙,气死本少了!”
痛心疾首的惊呼声接二连三响起,人群中不断有人站起来,然后将自己视为宝贝的独一无二符箓摸出,两两对比了一下,愤怒声如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