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欧阳辩新政!一

“登州港、密州港、海州港、楚州港、苏州港等港口的赈灾物资,首批已经交给各路的转运使,通过州县水泥道或者运河,就近派送县乡中。

河北东路、京东东路、淮南东路、环南西路、江南东路、两浙路、河北西路这些靠近海岸线的路因为赈灾物资从海上进入,及时得到了缓解,河东路、永兴军路。秦凤路,臣让人在夏国、辽国采购了一些粮食赈济,也暂时缓解了一下。

不过这不过是缓解之策,现在已经是七月了,必须立即创造条件耕种,否则夏种种不下去,今年就全废了,要撑道明年,那根本不可能。”

欧阳辩和赵顼汇报工作。

赵顼脸上满是欣慰。

“季默,还好有你啊,你在冬天的时候就想到了要采购粮食,你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辩露出微笑。

怎么做到的,大预言术啊。

熙宁七年的大旱,关注宋史的人都会知道的啊。

因为历史上王安石的下台,郑侠的《流民图》,说的就是这熙宁七年的大旱啊。

早知道要发生的事情,欧阳辩怎么能够不提前准备呢。

不过这海量的粮食筹措是需要时间的,从海上运回来也需要时间,所以到他复出的这段时间,刚刚好应付上。

赵顼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问道:“季默,此次购买粮食花费如何?”

欧阳辩笑道:“花费甚巨,不过,只要经济好起来,一两年就能够缓过劲来,关键是,咱们得利用这个时间做点事情。”

赵顼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一次对大宋的打击太大了。

保甲法折腾农户,让农户没有了承受风险的能力,市易法让商户元气损伤,这一次大旱,不仅让农户流离失所,对商户的打击也非常大,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繁荣,十年的时间都未必能够做到。

欧阳辩安慰道:“陛下不用担心,大灾天定,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只要我们能够积极应对,必然能够安然度过危机,甚至抓住机会,打好一些基础。”

赵顼闻言强自振奋精神:“季默快说。”

欧阳辩道:“救命口粮在快速地输送到各个地方,但不能免费无偿给灾民,大灾之时,人心浮动,光吃饭不干活容易出乱子,所以要实行以工代赈。”

赵顼点点头,这倒不是什么创新之举,以前也有这样的做法。

“救命口粮有了,这只是缓解之策,关键还是得尽快的夏耕,虽然过了夏耕的最佳时间,但种下去就有收成,即便能够收到以往一半的收成,也能够安稳度过这个灾年了。”

赵顼迟疑道:“可是现在不下雨,根本种不下去啊。”

欧阳辩点点头:“臣已经组织了打井工程队,分散到各路去打井了,工程队是西工建的,工人,他们都知道怎么打井,分派到乡下去,他们会和里正组织人手打井的,地下不是没水,不过得往下面打十几米,有些地方甚至得打二三十米才能够出水,以民间的技术做不到而已。”

赵顼奇道:“那西工建的人去了就能够做到?”

欧阳辩笑道:“人工打井没法打深,原因有技术的原因,也有花费过大的原因,花费主要以人力为主,这个时候,人力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至于技术,主要就是防坍塌、氧气不足等因素,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

防坍塌可以用预制水泥圈一层一层的往下套,自然可以避免了,至于氧气不足,则是用人力打气,用中通的竹子将氧气往下送就好了,问题不大。

不过井水灌溉终究比不上河水,水量肯定是不足的,所以臣从海外引进了耐旱农作物,比如甘薯、玉米、豆杂等,尤其是甘薯,产量极大,是灾年最好的充饥食物!”

赵顼问道:“这些东西引进来能够种植么?”

欧阳辩笑道:“陛下放心,不是临时引进的,早在几年前,臣已经让人引进了,不过一直在各地做实验而已,已经达到能够全面推广的地步了,这么一来,有水井、有耐旱农作物,夏耕算是能够勉强推行起来,只要能够收到哪怕是往年的三四成,都能够度过荒年了。”

赵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有有季默你,要不然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欧阳辩笑道:“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另外,臣还有一些计划,之前的农田水利法,虽然也有执行,但在臣眼里,还远远不够。”

赵顼惊道:“还不够?”

欧阳辩点头道:“依臣看来,这连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做到。

臣的终极设想是有一天能够做到南水北调,把南方充沛的水运送到水资源缺乏的北方,这样才足够的完美。”

赵顼不由得咋舌:“那是天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欧阳辩笑了笑道:“以目前的技术的确不好做到,但是梳理河流,建造河堤,开凿河渠、建造水库调节旱涝、治理长江黄河,却是可以做到的……”

赵顼连连摆手:“季默,季默,莫要多说了,这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我知道你说以工代赈,虽然说现在让灾民干活,只需要让他们吃饱就行,但是仅仅让灾民活命的粮食,和干重劳力的消耗,那根本就是两回事,粮食的消耗是四五倍差距,以前不是没有人想要以工代赈,但根本养不起啊!”

欧阳辩点点头:“陛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是最好的机会,您还记得郑国渠么,秦国因为郑国渠,最后才能够扫六合成就千古大业,大宋想要对抗西夏、收回燕云,就得靠雄厚无比的国力消磨他们,现如今的国力是不够的,别看我们看起来繁华,但根基的农业却是很薄弱,稍微一点风险,就扛不住了,现在就是摆在面前的困境。”

赵顼很是纠结。

他心里很清楚欧阳辩所说是对的,但一旦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其余方面就很难兼顾了。

他想做的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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