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朝廷命官,她也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像沈云初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步入官场,那将来的不久,定然会有不少受到她恩泽的百姓。
对黎明百姓而言,是福气,但对沈云初来讲,可能就是祸事。
朝堂之上,尔虞我诈,防不胜防,将来她也一定会是一群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做官难,做清官更难,要比贪官更奸,才能游刃有余,官官相护,得罪一个,也就意味着已经被一群盯上了。
林西茹看着她,眸光微沉,只道:“先别着急谢,本官愿意收你也只是看在同沈夫人的情分上,日后是如何的,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沈云初点头,虽然她这么说,但沈云初怎么会不明白,林西茹可不是随便收徒的人。
从大厅出去的时候,沈云初的心情大好,和方才回来时的愁眉苦脸全然是两个样子,她握着手里的金令,心中欣喜,连脚下的速度就快了不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在军营里的沈清月了。
就是苦了琳琅,一路跟在身后,不明所以的加快步子,好几次都想提醒她注意脚下,别摔了。
索性,沈云初只是踉跄了好几步,最终还是稳住了,蹦蹦跳跳的回了院子。
纵使夜深人静,琳琅都催促了她许多次,该就寝了,她也硬是要将书信写好了才睡。
高家胭脂铺。
高知意躺在床上,轻轻合上眼,进入系统空间。
高知意:“小吉,查询积分。”
小姐:“宿主您好,根据系统为您统计,目前为止,您一共穿梭并完成了一千八百七十四个快穿世界,总和积分为三千七百二十一万,正在进行的世界积分为两百分,需要累积积分为一万分,请您再接再厉。”
听着这个报数,看着眼前电子屏幕上显示的统计表格,高知意有些疑惑:“怎么才两百分?我不是已经抢了沈云初拜师的名额吗?怎么不管用?”
小吉沉默了片刻,硕大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一个加载中的圈,随即道:“抱歉宿主大人,您虽然成为了林西茹的弟子,但女主也并没有被比下去,所以这一轮,平局,不奖励,也不惩罚。”
平局?这……
也就是说,她和沈云初同时被林西茹选中了,林西茹这么有原则的人,竟然肯为了她们两个而破例?
这实在是,太扯淡了!
高知意叹了口气,自我安慰:“算了,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不惩罚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思索间,她叹息连连,又突然想到什么,她再次抬眸,看向眼前的大屏幕:“小吉,查询女主光环进度。”
小吉:“正在查询……”
“宿主您好,目前为止您的女主光环夺取程度为百分之二十,数据并不理想,请您再接再厉,尽快完成攻略。”
高知意眉头一锁,有些不满,他这话说的,真是奇怪,是她不想快吗?这显然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能不能和她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要她说,系统局肯定是疯了,先前的攻略都很轻松,角色基本没脑子,可这个世界好像不一样。
不仅主角有脑子,连配角都不缺脑子,这叫她怎么攻略?别说夺走女主光环了,就是白婉凝那个被盛安帝捡回来的公主她都搞不定。
要知道,很久之前,她就去找过白婉凝她知道,白婉凝和白玉珩的事,也看出来人那个戏子周良玉是白婉凝故意羞辱她的。
所以,那天茶会结束,她就去找了白婉凝,任凭她如何巧舌如簧,白婉凝听了,也只是笑笑,让人将她礼貌的请了出去。
事实证明,一个合格的反派,的确是拥有有独立思想的,没有的,那不叫反派,那叫炮灰。
琢磨了许久,高知意想越是觉得头疼,她问道:“小吉,可以更换主线任务吗?”
小吉:“抱歉宿主大人,此世界不可更换主线任务。”
“……”高知意翻了个白眼:“垃圾系统。”
小吉:“宿主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辞,否则本系统有权……”
话音未落,高知意大手一挥,随着面前的电子屏幕消失,小吉的说话声被切断,高知意满意的勾起唇角。
没办法,受人所制,哦不,是受这鬼东西所致,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暂时出出气了。
自那以后,沈云初就嫌少去学府了,通常都是在林府,林西茹亲子授课,有时候遇到什么案子,也会带着她一起去。
至于高知意,也是可以凭金令随意进出林府,但她依旧留在学府听课,只偶尔过去林府一趟。
林西茹亲子去了沈府的事情,还是轰动了学府的,对于林西茹为什么要破例收沈云初为徒这件事情,一时间也是众说纷纭。
有人觉得,是沈家仗着只手遮天的权利给林西茹施压,才让林西茹不得不破这个例。
也有人认为,以沈云初的成绩,被选中也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稀奇的。
在大家猜测不休的时候,沈家也并没有出来解释,对于大世家来讲,这种莫名的揣测和猜忌太多了,实在没心情一一回应。
而且这种事情,也并非说两句话就可以避免或者澄清的,也就让他们随意了。
沈云初不去学府的那段时间,通常不是在背书就是更跟着林西茹去整理各种案子的卷宗,一整天下来,累的她本就不怎么硬朗的身子骨更是坐着都能睡着了。
当沈云初收到沈清月的回信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沈清月忙着训练,也基本都只能抽空写信给家里报平安。
沈云初正看着手里的信,感叹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卷宗室的门突然被人缓缓推开。
沈云初微怔,一抬眼,就对上站在门口的人那双深邃的眸光,竟然是白屹川。
不知怎么的,她就突然想到狩猎宴上他送书被白玉珩回绝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挺久了,自那之后,两人也几乎没有见过,就算有,也只是匆忙问好就擦身而过了。
“十八爷。”沈云初站起身来,欠了欠身见了礼,“您是来查卷宗的吗?哪一件案子?”
白屹川看着她,迟疑和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又抬眼扫视了一圈偌大的卷宗室。
他沉默了半晌,问她:“林尚宫不在?”
沈云初琢磨了一会儿,应答:“师傅去送卷宗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十八爷若是不急,可以在此处等等,若是实在着急,臣女也可代劳,还劳请您告知是哪件案子。”
听着沈云初的话,白屹川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缓步走进了卷宗室,目光平静的扫过四周叠放整齐的卷宗。
稍稍沉默了片刻,他才到道:“江与城唐刺史被杀一案。”
“是。”得了准信,沈云初也并不含糊,凭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到存放江与城案件的书架旁,开始寻找他说的案子。
当沈云初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两人四目相对,沈云初愣了愣,白屹川却故作无辜的样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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