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烩面热腾腾的算是饭桌上的第一个接地气的食物,伊万诺夫吃得尽兴。
三两口就把宽面条咽进嘴里,大口喝着营养聚集的汤汁,那张纹路褶皱的脸庞历经岁月磨已经沧桑,顷刻间容光满面,额顶冒汗,头上也有缕缕蒸汽飘出。
想要再来一碗卜麦摇摇手,一脸正经的回答:“不是我小气,而是这东西,不能多吃,羊肉烩面蕴含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老军人拿出一根木牙签,表面上不在乎,心里却抱怨连天:“切,你小子还是抠门,这么大基业,刚来的时候说什么让我纵向烩面自由,现在不舍得给了?”
卜麦也没去看老军人的神色变化,他当然是没有欺骗这位初次做客的老军人。
要是吃了第二碗由金黄小麦制作而成的羊肉烩面恐怕当晚就得暴毙在这里,身上长满稻草,植物快速生根,不出七天伊万诺夫就会完全沦为一个稻草人倒在地面,无药可救。
张不大没吃几口就离开了餐桌,行事匆忙,大伙都在偷偷嘲笑他。
这孩子脾气倔不愿承认整个假期什么都没做,但学校布置的任务他连内容都不知道是什么。
打了一通电话给那群在学校内称兄道弟的同学,可惜那些人还不如张不大呢,就连开学的时间都不清楚。
害的张不大昨天拜托管家阿福带着他去往城镇找了一个女同学问了问,返回庄园闭上房门,一头埋进了书海之中。
老张和阿丽也不会说啥闲言碎语打搅张不大,父子关系才缓和,没人那么傻。
何况这是张不大自己的报应,两老只觉得真解气,熊孩子总会有人站出来收拾他,例如学校的老师!
对于张不大来说或许这就是长不大的烦恼吧!
索娜与司年吃了点清淡煮肉就离开了餐桌。
索娜偷偷地告诉司年他爸爸的酒量其实差劲的要命,一会喝过酒绝对会毫无忌惮的说胡话,两人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这种场合也不用司年表演一番调酒术,她也就跟着下去了,只不过很快返回到这里送来了一盒药物,醒酒用的。
以为偷偷放在桌上没人看到,可还是被卜麦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小动作,显得很可爱。
老张和阿丽以及阿福陪着少爷多唠了几句,纷纷离开桌子,阿福搬来两瓶茅台。
这是伊万诺夫带来的,年限挺高,可把老管家与老张馋坏了,可惜这两瓶好酒落在卜麦的手里,哪能被人轻易骗走。
即使这两位兢兢业业一整年的亲近之人也不行,不过卜麦应允他们二人过两天会在和伊万诺夫讨要几瓶送给他们的。
方长桌子上,一盘盘的山珍海味被吃的只剩下几碟下酒菜。
伊万诺夫打开茅台给卜麦倒上满满一杯,给自己又倒上满满一杯。
只不过他的“杯子”是干净的陶瓷大碗,老将军嘿嘿一笑,这两瓶来之不易的好酒到头来不还得下自己的肚子。
这趟串门假借看看女儿实则拉拢与卜麦的关系,至于是不是利用谈不上,最多是恳求双方合作。
老将军明确表明不代表军方,不会眼红红卜麦的小麦,纯纯代表自己。
两人话不多说,卜麦嗅了嗅白酒的味道,大“嗯”一声,看来对这杯茅台相当的赞美。
传统与现代工艺手段完美结合,顺应季节酝酿,八次摊凉及加曲堆积发酵、九次蒸煮、七次取酒的复杂生产过程。
嘴唇触碰茅台的第一下,蘸取少量白酒,含在嘴里,味蕾如遇春风,然后入喉,廖感夏季雷声滚滚,入肚酣畅淋漓,一个字“爽”。
第一口过后,卜麦仍在细细回味,“老家伙,我跟你讲,这酒是我认为小麦酿酒外最香的酒,原材料都是经过精心筛选的红缨子高粱,你们伯西利亚可种不出来!但是呢,你过些日子再送我几瓶,我或许能帮助你种出来!”
为何没说你们,是因为卜麦觉得这只是他与伊万诺夫单方的交换,都算不上交易罢了。
伊万诺夫同样饮上一口,只是像喝伏特加一样大口饮下,辣的喉咙顿时发麻,气血翻涌。
嘶哈个不停,白皮肤瞬间变得白里透红。
“卜麦老弟说话我还是信得,过两天我去给你再寻两瓶,之后可别拿酒跑路就行!”
卜麦手持杯子高高举起与老军人碰杯,老军人也举起只不过举的更高,超过了卜麦的酒杯一小截。
卜麦不服气,于是两人拼了命的高高举杯,最后卜麦轻轻落在桌上,点了点喝酒过猛的伊万诺夫。
“你啊,哪都好,就是不服小,我的年龄比你不知大了多少,抬那么高干嘛!得,落地碰杯吧!高低不算”。
伊万诺夫摇摇手,卜麦又在忽悠他了,年龄不都体现在脸上吗?
或许卜麦保养得好,或许卜麦心思缜密,但都不能表明他的岁数大过了伊娃诺夫。
老军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头回遇到这样的一位年轻人,打败了自己不给点下台阶的面子反而还要争一争岁数大小,真是想想都让人来气。
伊万诺夫又与卜麦互相碰杯,这次饮了一小口,不敢再贪杯多喝。
因为陈酿茅台后劲十足,它不同于伏特加能豪饮,更不是啤酒的小度数可比相比,往往一小杯就抵得上喝一大提德国黑啤了。
“卜麦老弟,上次我欠你一个赌注呢,你想没想好,我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因为在战场山欠下来的就是一条命啊!所以你得快点想想,好让人转达我!”
伊万诺夫一板一眼的讲着俄语,其中掺杂了些许中文,说的断断续续,觉得结合的还挺好,其实要不是卜麦对于两种语言掌握极好,恐怕早就被他说的晕头转向了。
“很快了,一两个月内一定给你答复,赢得了一方霸主的承诺,我不得好好想一想啊!”卜麦调侃道。
伊万诺夫才不信这鬼话,别人眼里这位手握军权的老军人是一方霸主,出门都有持械士兵伴随左右,可卜麦就是普通人?
只身闯入都是敌对的会场,听闻被无数黑帮持刀围堵都能全身而退,说他是一方霸主才更像是真的。
支支吾吾好长时间,伊万诺夫大白碗里茅台刚刚下了三分之二,刚好与卜麦的一整杯持平,却已经眼冒金星,说着胡话,拍桌四起。
“卜麦,我真的挺佩服你种植小麦的手段的,别人种的是植物,你种的是宝贝!”
“小子,咱就说老夫对你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就连我那眼尖的女儿都喜欢你,你俩啥时候结婚啊!”
觉得尤不过瘾,伊万诺夫干脆坐在桌子上,指着天花板喝着酒,“你痛快地让我进入麦地,使我对于小麦又有了信心,我打心眼里感谢你,以后谁敢对你不敬,我老头子第一个不乐意......”
卜麦左耳听着右手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茅台,很快老军人喝断了片,趴在桌上。
卜麦便独自喝完了剩下的所有茅台,摇摇晃晃,坐在椅子上也有些沉醉。
他可以用一身武力散去酒气的,但是没有,就那么直直的躺在了一直摆放在门口的摇椅上睡了过去。
以前在家乡的时候经常这样喝的伶仃大醉,那时候亲朋好友都顺其自然不会散去酒劲,随意趴卧,睡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渗透了每一间按有窗子的屋子,所有人都沉浸在安静的阳光下,做着黄粱美梦,突然一阵尖叫打破了宁静。
“卜麦,快送我上学,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