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念眼里划过失望之色,她本以为村长是公正的,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但结果,依然是帮亲不帮理。
“你打完我儿子,又来打我女儿!你究竟安的是何居心?”李余他娘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眼里带着狠毒的光,死死的盯着拓跋宗。
拓跋宗看着眼前这个凶恶的婆子,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躺在担架上看戏似的李余。
“某些人,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耍威风。”拓跋宗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全是对李余的不屑。
李余有那么多人给他撑腰,腰板子也挺直了丝毫也不怕拓跋宗,“你敢打我,还把你姐姐推了,你就不应该留在我们村!你就是一个祸害!”
“对!”村长媳妇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浑身的狼狈,恶狠狠的看向了拓跋宗。
然后她又推了一把自己身边的男人,“说话呀,快将他赶出去!”
“这……”村长一时间也看向了拓跋宗,神色复杂莫名。
拓跋宗不在意众人的言语,而是看向了陈时念,等着看她怎么说?
陈时念听见李余和他家人要将拓跋宗赶出去,眉头就是狠狠地皱了起来。
难道真的要将拓跋宗赶出村子吗?可是这事情他也并没有做错啊!
如果真的将拓跋宗赶出了村子,不就相当于让他认下了这些罪名,好让李余这些人在村子里更加作威作福!
“我不同意!”陈时念小小的身子挡在了拓跋宗的面前,替他挡下了所有的恶语。
“村长伯伯,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这件事情不再追究,而且我也拿了银子给你!就算是告上官府,你们也没有这个理儿赶人走!”
陈时念的话,重重敲在了村长等人的心理。
尤其是村长媳妇,疑惑的眼神就看向了村长,“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村长经过陈时念这么一说,脸色有些讪讪。
“嗯。”陈时念说的没错,他之前确实没将李余的事情看太重,觉得对方没受多大伤,就想着息事宁人,而且还收了陈时念的银子。
村长媳妇见自家男人点头,眼珠子又是转了转,“她拿了多少银子给你?我怎么不知道?”
村长将怀里的一两多银子掏了出来,然后递给了村长媳妇。
“一两银子?”村长媳妇冷笑了一声,“陈时念,我弟弟被他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就赔一两银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陈时念挑眉,“一两银子不够吗?那婶婶你说,你想让我赔多少两银子?”
“三十两!”村长媳妇目光透露出贪婪,直接狮子大开口。
陈时念直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惹来众人疑惑的目光,陈时念脸上带着笑,“你弟弟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挨了这么一下就要赔三十两?”
村长也扯了扯村长媳妇的袖子,觉得她这么漫天要价有些离谱。
“你有多少银子,全部都拿出来!我弟弟可被打的不清,现在起都起不来,光看病吃药都要花费不知道多少!”村长媳妇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一心只有掏空陈时念身上所有的银子。
“哎哟,那可不行。”陈时念摇了摇头。
“为什么!”村长媳妇眉头皱了起来,“你不会是想要赖掉吧?”
“我的银子是县衙大人赏给我的,如果村长婶婶认为我一定得赔这个银子,不如我们就对簿公堂,让县衙大人替我们做主,这些银子该不该给!”陈时念笑着道。
“这……”别说村长媳妇了,在场的众人都愣了起来。
他们这才想了起来,陈时念手上的银子可都是县衙大人赏的,那可是县衙大人,哪里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李余看着众人不讲话了,着急的拉了拉自家娘的袖子,“娘,你们不是来替我做主的吗?”
“乖,儿子,娘会想办法的。”李余他娘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儿子,再次抹了抹眼泪。
听到自家儿子被打的消息,就赶紧赶到了女儿家里,看见躺在床上的儿子疼得哼哼直叫,还说自己被打的都快要死掉了。
这才赶紧安排人带着担架,想将自家儿子抬回去养伤,但儿子偏偏要她先给自己做主。
“我儿子都被你们打成这样了!要是不给我做主,我也就不活了!今天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李余他娘哭天抹泪的喊道,作势朝着面前的柱子撞了上去。
拓跋宗皱着眉看着李余,他明明没有打很重呀?
于是,拓跋宗朝着李余走了过去。
李老头一时间没能拦住,就眼睁睁的看着拓跋宗拽住了李余的衣服领子,“李余,你真的很痛嘛?”
李余一慌,之前被拓跋宗狠揍的那个记忆就涌上了心头,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李余他娘本来还作势要去撞柱子,见自家儿子在人家手上,赶紧停下了动作,和李老头一样,紧张的看着拓跋宗。
“你赶紧给我站起来,别逼我对你再动手,到时候真的打的你站都站不起来。”拓跋宗低声在李余的耳边说了一句。
李余听见这话浑身都僵住了,他一时间
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看着拓跋宗即将挥到自己脸上的手,李余赶紧从担架上面站了起来,“别打我!”
然后疯狂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再看拓跋宗,生怕他又在自己脸上留下痕迹。
李余他娘和李老头让人吃惊的,看着自己儿子从担架上站起来,然后活蹦乱跳的样子。
“儿子,你没事啊?”李余他娘看着儿子惊喜道。
“好你个不孝子,敢欺骗老子!”李老头都没有李余他娘那样,直接伸手走向了李余。
然后一巴掌扇到了李余的脸上,“让你给我装,你看看你刚刚把我和娘吓成了什么样?”
“哎哟,爹!我错了!”李余见自己又被打,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一场闹剧,随着李余从担架上站起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