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已然是半夜了,从宫内出来之人皆是浑身带着酒气味道甚是浓重,别说旁人嫌弃了即便是自家随从也都甚是嫌弃。
青云将拓跋宗扶上了马车之后也是万分无可奈何,自家主子旁的一切都好唯独爱喝酒这一点倒是有些不太好了,今日乃是宫里设宴怎么喝得这样烂醉如泥的呢?
瞧着斜靠在马车内的拓跋宗,青云只觉着是有些头疼。
马车慢慢的走着,坐在轿厢之内自然是能感受得到外面轻微的晃动,在感受在晃动之时推拿一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方才一副烂醉如泥的模样也是消失不见了。
“您竟然是装的。”
看到主子已经从一旁起身坐直了身子,青云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不得不说主子是装的实在是太像真的了,若非世人他而今发现还真真是被骗了过去。
拓跋宗淡淡一笑如若方才不装作烂醉如泥的模样,恐怕今日这场宴席他是真真无处可逃了,便是如此从一开始进了宴席他便一个劲的吃酒,旁的事情都不做。
“你以为今天的宴席是那样简单的,陛下虽说是打着接风洗尘的头像可是却是为了试探我这人是否有二心,毕竟我同阿托鲁不同,他有个姐姐在宫内而我全家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人了,自然是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中。”
拓跋宗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轻快的模样,甚至没有一丝悲伤之意,分明是一番甚是难过的话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是不以为然。
听到这里倒是叫青云不知该如何说话了,从前的将军府走了水,老爷与夫人早已葬身在火海之中,而今整个将军府内只剩下了公子一人,自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青云带着心疼之意看了一眼,自家主子都有觉着主子这些年都熬过来了,又岂怕这一日两日的功夫。
“你可莫要这样看我倒是没牵没挂的,甚是不错,等会儿便将我放在街上,我还有些事情要出去,你便不用跟着了。”
说话之时拓跋宗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翘着外面的景色,都城内的风光虽说比不了边关可是却尤为的繁华,即便是到了夜里大街小巷仍旧是点着烛火,摇曳的烛火叫人看着觉着有些眩晕。
青云虽不解主子的用意,却也只能是按照主子的意思来办,马车在都城内走着,到了大街之上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口,马车便停了下来,带着一身酒气的拓跋宗早已将外衣换了一件。
身着干净衣上的拓跋宗顺着巷子走了进去,月光洒在了地上悠长的巷子,带着淡淡的月光拓跋宗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每一步都走得尤为的沉重。
许是因为想起了前些日子同陈时念所言的话,此时此刻便觉着事实心虚,原本只需要一盏茶功夫便能走到的宅子拓跋宗硬生生走了好一会儿。
走到了门口,只见闲云野鹤二人还站在门口,他们二人倒是个尽责之人,在看到拓跋宗之时二人原本带着的困意瞬间消失殆尽,他们二人甚是精神的看着面前的拓跋宗。
“无事无事,我只是过来看看莫要进去叨扰了,这几日陈姑娘可曾出门可曾有什么事情吗?”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院子之中,只见在这里的所有灯光皆灭了,不带有一丝的亮。
在看到次数拓跋宗便知晓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
闲云野鹤二人对视的一眼似乎略带一些为难之意,公子交代过不能让陈姑娘出门,可今天早上陈姑娘的确是出门了,这是否要同公子如实禀报呢?
闲云乃是个心思颇深之人,在看到拓跋宗的时候愣是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说道:“今日姑娘的确是出过一次门,但仅仅是去买了些胭脂水粉便没有旁的事情了,倒也没有提起要寻人的事情。”
听到这话拓跋宗愣了一会儿,他知晓陈时念并非是个会上善罢甘休,即便自己早已同陈时念之说过会帮她,可对陈时念而言也并非是完全相信的事情。
他脸上带着的表情甚是复杂,在看向院子之中的时候也是带着些许悲痛之意,如此看来陈时念究竟是对他的不信任,还是因为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呢?
“今日我来过的事情莫要同她说了,还有她要做什么事情就让她去吧,只要不算是太过分就不必知会我了。”
说完了拓跋宗便转身走了出去。
换了一身衣裳并未见到人,拓跋宗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丝失落的意思。
秋日里的都城很是寒冷,走在路上一阵风吹过拓跋宗小心的戳着手臂。
安静的街道之上,一切的声音都显得尤为的大,包括身后的脚步声,拓跋宗的耳力过人,即便是再细微得声音落在了拓跋宗耳中都显得尤为的大。
脚步声尤为的明显,拓跋宗听到脚步声之时顿了顿脚步,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后一旁看了一眼,影子被拉长长的落在了地上,大抵是个人都能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吧。
更何况还是推拓跋宗这样聪明之人。
男子看到两个人的影子之后便加快了脚步,而身后之人自然是跟着拓跋宗的脚步往前走。
幽深漆黑的箱子之中,拓跋宗走了进去,二人站在原地愣住了,看着消失在巷子之中的人,两个人甚是懊恼。
该死,竟然跟丢了。
“完了,将军肯定要责怪咱们了。”
话语落下,男子腾空而下,重重的一脚踹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凶狠的模样看着两个人,说道:“别跟着我,不怕死的就继续跟着。”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了,若是继续跟着岂不是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再者面前之人可是拓跋宗,堂堂回讫的将近,要一两条人命可不是什么难事。
“你知不知……”
“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如若让我再看到你们的话,你们完蛋了,告诉你们家主子,我拓跋宗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