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第三连队驻地。
近一段时间以来,这里宪兵常来常往。一开始是新兵,后来是教官,再后来,包括舞、凯蒂等角之战队队员在内的教官也开始被抓捕。
而夜之战队给出的理由是,刷军功事件影响甚巨,宁可错抓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
大部分被捕的教官和新兵,都是夜之战队队员T-800的徒子徒孙,他自然公开反对这种行为。
“有这个闲心和力气,为什么不对感染体敌人用?”T-800非常看不惯战队的做派,他试图阻止,奈何势单力薄,孤掌难鸣。
即便后来,T-800不惜以退队相要挟,也没有遏制住乱捕无辜的势头。
一些既没有加入战队,也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野兵亡者,针对此事发表了一些言论。
他们认为亡者就应该是纯粹的为人类而战的群体,本不该拉帮结伙,成立这样那样的战队或组织,产生派别之争。
这样背离了身为亡者战士的初衷。
可这种言论引发的后果,却是夜之战队进一步开始大规模拘捕那些无组织无战队的亡者野兵。
整个夜天使联盟要塞,再次笼罩在人人自危的恐怖气氛之中。
夜之战队大部分队员却都对本战队的做法表示赞赏。
他们普遍认为,成立亡者战队或组织有利于亡者战士更好地服务于人类,帮助人类度过劫难,奋力求存。
但对亡者野兵们来说,简直是狗屁不通。
战队队员和亡者野兵之间,产生了严重的相互鄙视。
2037年3月9日,这一天,夜之战队甚至还专门成立了一支全新的战队——暗影战队。
他们邀请在上一次地狱领主歼灭战中,成功率领小队击杀地狱领主的凤凰担任暗影战队的第一任队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夜之战队此举,意图为制衡角之战队,而且暗影战队理论上来说,是归属于夜之战队管辖和节制的,更像个没有主权的傀儡战队。
不过,野兵出身的凤凰却拒绝担任暗影战队的队长,她说她自由散漫习惯了,不适合担此大任。
不过她推荐了自己的丈夫银鹰。
作为暗影战队的第一任队长,银鹰得到了夜之战队的全面支持,其第一批队员人数并不多,除银鹰、凤凰夫妇二人外,还有六翼、团鱼、D等人。
他们的战队ID前缀为【/shadow/】。
对于新战队暗影战队的出现,角之战队也持支持态度,毕竟对角之战队来说,他们是乐于见到新战队越来越多的。
亡者世界本就不该只有一种理念,无论是夜之战队的老兵至上,还是角之战队的传承至上,应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可以相互包容,也可以各走各的道路。
许多亡者第三连队的新兵,也陆续加入了暗影战队。
三支战队同时出现在夜天使联盟要塞,似乎所有的亡者,都开始面临阵营的选择。
加入夜之战队,角之战队,暗影战队,或选择保持中立,继续以野兵身份为亡者世界做贡献。
选择多了,困扰也就多了起来。
夜之战队帮助暗影战队建队,本希望新战队的出现,能够制衡角之战队。
没想到,暗影战队竟然同角之战队越走越近。
这让夜之战队高层感到十分恼火。
对新战队的出现,夜之战队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一部分人并不希望新战队出现,还有一部分人,更不希望亡者世界的团结被破坏。
毕竟人类内部的自我内耗,只能让感染体敌人渔翁得利。
渐渐地,夜之战队同角之战队以及亡者第三连队的交流与交集越来越少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两支战队在理念上,从根本上就是针锋相对的。
交流虽然越来越少,但于地表作战中,双方之间私人矛盾恩怨的爆发却越来越频繁。
以传承为基本理念的角之战队,非常爱护新兵。
但高高在上的夜之战队,却对新兵嗤之以鼻,他们经常会在地表战斗中,故意击杀并未犯下严重错误的新兵。
奉行战斗技艺至上的夜之战队,认为脱离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人类幸存者连生存都成问题,还谈什么传承?
夜之战队的骄傲和自负,是亡者群体自视甚高的具体表现,源自人类这个群体灵魂深处的自傲作祟。
财大气粗的夜之战队老兵,甚至开始恶意击杀亡者第三连队的新兵,再付费复兴这些新兵,这对新兵们来说,是最大的羞辱。
被夹在双方中间的暗影战队,不停地周旋着,银鹰压力山大。
很多新兵甚至无论对夜之战队还是角之战队都不感兴趣,两支新战队的出现,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在新兵当中,种下了些许火种。
而这些星火,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分别继承夜与角的意志,让故事延续到更远的未来。
在暗影战队建队后不久,伊文突然被解除了地表作战禁令。
自从上一次再次失败中止的单兵测试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到地表作战过了。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新家休养生息调整。
只是时不时夜来梦回,还是会做一些噩梦,有关阿波罗的凋零,也有关大日实验室的恐怖经历。
他经常会梦见自己被锁在亡者祭坛中,被反复复兴又执行凋零,那是伊文已知的人类最残忍的刑罚。
所以当伊文的地表作战禁令被解除时,他并没有急着去参与地表作战。
最近睡得比较多,除了上课就是睡觉。
感觉好像身体严重透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伊文没想到的是,解除地表作战禁令,不过是大日的阴谋,他本试图趁伊文前往地表作战的时候,击杀伊文,并将士兵牌带回,继续研究。
奈何伊文一直没有前往地表作战,大日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机会不向我走来,我便向机会走去。
大日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定位好了伊文的住处,带着令人无法理解的兴奋,嘿嘿笑着,手舞足蹈着,一步步地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