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南亡远征三年

南亡对北亡的远征,旨在彻底消灭北亡之根基。

雷霆战队南归的消息,让夜之战队大为振奋,他们决定发起一场极其耗费人力物力的远征,一劳永逸地解决北亡之患。

得知这个消息的伊文,决定暂时放弃去南亡的打算。

什么也不为,只因为他是北亡的一员,他必须留下来,为北亡而战。

北亡战士的数量已经急剧减少,地表战场上,盘踞着无数感染体敌人,其中还夹杂着夜之战队仇敌。

尽管作战人员捉襟见肘,但北亡战士也不得不奋起反抗,奋力还击。

地表存在的敌对亡者危害甚巨。

当地狱领主出现时,他们将对要塞造成极大的威胁。

对待这些敌对亡者,北亡战士只能将他们划归为叛军之列。

他们已经出现了。

在地面建立了临时据点,那里距离B市市中心很远。

当北亡战士们前往地表作战,他们便会赶往战场,伺机而动,其先遣四人队通常会在第八攻击波次出现。

大部队则会在第十四攻击波次出现。

在这场惨烈的战役中,北亡战士持续阵亡,部分战士的士兵牌被夜之战队远征队掳走。

在一次地狱领主和夜之战队远征队的夹击中,航格瑞队长的挚爱佩蒂女士没能挺过感染体敌人的第八攻击波次。

她凋零在了地狱领主的手中。

这一切让幸存的北亡战士看不到任何希望。

大部分北亡战士都认为,北亡一定会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这酷似寒冬的战斗中,北亡的亡者寒冬也不期而至。

幸存者数量的急剧减少,觉醒者产生亡者的速度变得缓慢,亡者的数量只减不增,这便是亡者寒冬。

整座战略实验室要塞,正在慢慢走向绝望。

之前积累的一切,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也只剩下自欺欺人的坚持,还在支撑着风雨飘摇的北亡。

1943终于见识到了亡者世界的残酷,感受到了亡者的绝望人生。

他也是个亡者,尽管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在佩蒂女士凋零后,他终于决定公开自己的亡者身份,并宣布加入角之战队。

但这个消息引不起任何热烈的兴奋,回报他这份赤诚的,只有沉默和悲凉。

无数次战斗让北亡战士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

伊文每次前往地表作战都无法凑出一支完整的十人队。

在这个时期,北亡战士采取小队游骑兵作战模式,一支作战队,最多不超过5人。

最常见的情况是3人或者4人。

若是3人的情况,那便是战地医务兵,重装步兵及爆破手各1。若是4人的情况,便是战地医务兵,爆破手各1,重装步兵2。

若是5人的情况,则会多一名侦察兵。

但5人队也很难凑齐。

无奈的北亡战士,只能身兼数职,地表作战职业变成了虚伪的幌子。

很多时候,爆破手会兼职侦察兵,医务兵也要负责火力掩护,重装步兵不但要进行火力掩护,还要兼职埋设地雷和引爆。

高强度的恶劣作战,虽然磨砺了北亡战士的作战技艺。

但他们的数量还是变得越来越稀少。

这并不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远征,夜之战队的远征队,同样面临着灭绝的困境。

他们劳师远征,后勤保障不足。

辛苦建立临时营地经常会被感染体潮踏平摧毁。

南北亡以夜之战队,角之战队和荣耀战队为攻守双方,都在打一场谁也不会赢的苦战和恶战。

没人能明白这场战争究竟为什么而打。

双方都把对方当作叛军,并且逐渐习惯。

在这场战役的最后,北亡战士并未取得胜利,只是在他们扛不住的最后一刻,再也无法坚持的夜之战队远征队,悄无声息地撤退了而已。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让双方都变成了强弩之末。

北亡战士更是形如乞丐。

3年后,雷霆战队果然取夜之战队而代之,成为南亡的实际掌控战队。

角之战队和荣耀战队则元气大伤,队不成队,逐渐没落。

在并肩作战的日子里,伊文始终同北亡战士们相互扶持,但角之战队的大河等人,却始终在埋怨伊文3年前支持雷霆战队的举动。

1943在加入角之战队,并同夜之战队拼命作战的过程中,这场南北大战彻底改变了他的观念。

他解散了即便继续存在也不可能发挥任何作用的要塞最高委员会,决定从此做个纯粹的亡者战士。

他时而会回想自己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并且意识到那些所作所为给北亡带来了多么严重的伤害。

“我究竟做了什么孽……”

1943不止一次这样想。

余下的人生里,他也只能带着这份迟来的醒悟,永远走在自己的救赎之路上。

伊文那颗破碎的心,却逐渐在麻木的作战中愈合。

他已经见惯了战友的不辞而别和突然离去。

所以他渐渐变得和谁也不敢走得太近。

而航格瑞队长,也终于在夜之战队撤退后的两个星期后,流出了黑色的眼泪,现出了凋零之相。

佩蒂女士的凋零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灵魂创伤。

这种创伤不可逆转,且无药可医。

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担任角之战队的队长了。于是,副队长大河顺理成章成了角之战队的第四任队长,而角之战队的预备队员叉车,则成了预备队长。

在凋零之前,航格瑞将伊文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伊文啊……”航格瑞无不后悔地说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啊……”

他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道出了千言万语。

伊文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即将消散的伟大灵魂。

只能默默流泪。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为航格瑞而流,也为自己而流。

几个小时后,航格瑞凋零。

这位率领北亡战士逃离南亡的领袖,就这样消散在了亡者的历史风尘之中。

他的士兵牌,被葬在了大墓地,和佩蒂女士的墓碑紧紧挨着,在他的身后,是角之战队先遣队队员们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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