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死对头也疯狂2

盛宴入了水和陆明月一起泡在汤池中。

陆明月的目光没再放在他身上了,而是落在了水面上,声音响起:“盛将军觉得接下来这一仗应该怎么打好?”

他们之所以会驻扎在此处是因为再往前走上百公里就到了反贼麾下第一大将军,也是在边关戍边多年的名将袁嚣,袁大将军的驻地。

此人不仅有勇有谋,关键还忠心耿耿,因为多年驻扎在边关,家也安插在边关,此刻那里已经成了陆裕的大本营,想要用袁嚣的家人来威胁他投降显然已不可能。

而且在他们先想到此招之前,显然袁嚣已经对他们使用过此招了。

先前掳走陆明月和林京墨的绑匪正是袁嚣的人。

原主之前就是陆裕的人和袁嚣也有过接触,袁嚣对他自然十分了解。

知道林京墨是原主的心头挚爱,只要拿捏住了林京墨,不怕原主不重新归顺。

而陆明月这个太子自然是原主重新投效陆裕的投石路,只要盛宴选林京墨不选陆明月,这事就成了一半,若是再由盛宴亲自将陆明月斩杀,这事更是板上钉钉,没得跑了。

奈何他们低估了原主对国家的忠诚,也想不到中间竟然出了盛宴穿越一事,这个计谋自然就失败了。

“怎么打啊,”盛宴用手掬起一捧水,从自己的肩颈处淋下,声音缥缈道,“这我可得好好想想。”

盛宴在面对陆明月时从来都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从前要是问他军事上的问题,他都有一句:“此事不劳太子殿下忧心,我自有章程。”

来打发。

像现在这样轻声细语,低声呢喃的语气却是从未有过。

陆明月不由得被他的转变吸引到,向他挪移去目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而转移开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请盛宴来一起沐浴了。

盛宴一手撑在汤池边缘,一手还掬着水往自己身上浇,水珠儿顺着他的肩颈往下淌,偏生他又自小习武,宽肩窄背自不必多说。

明明应该是个粗犷的将军,却生得一张绮丽美人脸,长发逶迤在他耳侧,仅仅只是个侧脸都勾人心魄。

陆明月不由得想,怪不得那林京墨铁了心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男子,若不是做事太过于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谁不想独占呢?

“殿下,魏县距离这儿有多远?”

陆明月正想着的时候,盛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陆明月想了想,很快便报出了个数字:“二百里地。”

盛宴又接话道:“袁嚣的补给应该都是从魏县而来吧。”

“这是自然,”陆明月面上露出嘲讽之色,“魏县在朝廷手上时,就是向四方边关输送军资的重要枢纽之地。”

“不说日常商业之繁华,就连朝廷多年囤积的粮草也在此处,他陆裕拿下魏县可谓是如虎添翼。”

事实上要不是魏县落入陆裕手中,朝廷也不至于落入如此

被动的局面。显然陆裕也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在造反之初就拿下了魏县。

盛宴食指绕着自己的长发道:“若是我们又把魏县给占领回来呢?”

陆明月摇头:“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倘若他是陆裕,他必然不会还将粮草留在魏县,早就搬之一空了。

盛宴跟他意见不一:“可这也切断了他的供给之路不是吗?”

陆明月目光一凝。

盛宴再道:“同时我们还能形成夹击之势,将袁嚣围困在营地。”

陆明月顿了顿,他仔细考虑起盛宴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来。

行是行。

“但——”

他在刚吐了一个字,盛宴就接话了:“但我们兵力不够。”

袁嚣负责的是西北方的边关,手底下一共有二十万大军,这次与盛宴开战,足足派了五万兵力出来,其中两万都是常年戍边的将士,剩下的三万是他们在各处城池招募的新兵。

但盛宴他们手上就只有一万兵力。

如若要将袁嚣围困在营地,盛宴至少要带走五千兵力,两头都只有五千兵力,若是袁嚣铁了心要突围,随便从哪方破局都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何况——

盛宴看向陆明月。

陆明月也在看盛宴。

他们彼此之间并不信任。

盛宴说得好听,但不要忘了,他曾经可是陆裕的人,他说是带五千兵力去收复魏县,谁知道他会不会是借此去投靠陆裕?

这点盛宴和陆明月都心知肚明,但两人相互对视,谁都没有点破。

这个时候就要讲究信任了。

盛宴把问题抛给陆明月来回答。

陆明月眯起了眸子,他的手在汤池壁沿上敲击了几下,没作回答。

直到他泡的时间够久了,这才招呼人进来伺候他穿衣。

盛宴见状,也不客气地向陆明月道:“劳烦殿下也帮末将取一下衣物。”

刚盛宴过来时也不知陆明月是真心请他一起泡温泉还是只是跟他说说话,根本就没有带换洗的衣物过来,反正陆明月身边肯定是不缺使唤人的。

正穿着衣物的陆明月顿了顿,这才向伺候他的一个太监说道:“去给盛将军拿一下衣物。”

“是。”太监很快把手上的事务交给了另外一个太监去做,动作很迅速地出了浴池,去往盛宴的营帐找了一套盛宴的衣物出来拿托盘放在盛宴身旁,“盛将军你的衣物。”

“多谢。”衣物拿来了,盛宴也没在汤池多泡,也紧随其后地从汤池里走了出来,取过一旁陆明月刚擦拭过的帕子,替自己擦拭起满是水渍的身体来。

陆明月扫了眼他的动作,就见他拿着帕子往自己的腹部擦拭去,额头青筋暴跳,强行将阻止的念头压了下去。

算了,眼不见为净。

陆明月又将头给偏向了一旁,待太监们给他穿好衣物,他这才向盛宴道:“魏县的

事,劳烦盛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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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擦身体的手一顿,心情颇好地勾起了唇。

528跳出来兴奋道:“宿主好机会,趁着这个时机不仅可以摆脱陆明月,还白得五千兵力。”

盛宴应了一声:“嗯哼。”

另外一边,陆明月刚一走出汤池,刚服侍给陆明月穿衣服的太监突然出声道:“主子,真就让盛宴带五千兵力去魏县吗?”

此人名叫陆忠,不仅仅是个太监,还是陆明月唯一信任的心腹,刚陆明月和盛宴的谈话,他都听在了耳中。

陆明月眼中也闪过一抹迟疑,但很快这么迟疑就被他给抹去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陆忠担忧道:“要是万一。”

陆明月明白他的顾虑:“他要是真有这个心,早晚都留不住,与其等他壮大起来反水咬我们一口,不如从最开始就试探出他的真心。”

陆明月说着还道了一句:“父皇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陈忠还是有所担忧:“那如果盛宴真和袁嚣沆瀣一气反过来攻打我们怎么办?”

“传令给羽林军,让他带五万精锐全力奔赴留县。”陆明月稍稍一思索便眼神一厉。

留县距离陆明月现在的位置有五十里地。

若是盛宴当真不可靠,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假意逃去留县,来个瓮中捉鳖,正好两位将军一块解决了。

“是!”陈忠一听陆明月还有后手,心上也是一松,立马退下去着手去办此事了。

要出兵魏县,盛宴回了营帐也没有休息,而是将魏县的舆图翻了出来仔细探查了一番。

别看魏县不是很大,但他作为向四方边关输送粮草的重要交通枢纽,城池修建得极为坚固,且城墙上随时都有重兵把守。

虽然陆裕现在派人占领着魏县,不一定能够有朝廷把持魏县时那般重视,但重要的岗哨位置,一定有人监视。

他只有五千兵力,硬闯肯定是闯不了的。

只能智取。

但这个智取嘛。

盛宴卧躺在榻上,手指覆在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

嗯……还是睡觉舒服。

次日一早,陆明月就点了五千兵卒与盛宴:“盛将军,孤信任你,你也莫要让孤失望才好。”

陆明月嘴上的话挺软,看起来像是对盛宴示弱,但脸上依旧那副什么都不为所动的神情。

盛宴笑了笑:“太子殿下放心,末将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话毕,他又转了转音:“不过……”

陆明月向他看过去:“不过什么?”

“不过我若是顺利拿下魏县,成功与殿下会师,”盛宴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殿下是否也该给我一些奖赏。”

“这是自然。”陆明月仰头看着他,“军中向来论功行赏,盛将军此行若是顺利,孤亲自给盛将军记上一功。”

盛宴与陆明月对视

片刻,笑了:“有殿下这句话,末将便放心了。”

说完,他掉转马头,向身后的五千兵卒说道:“启程!”

由于是以少对多,皇帝再愚钝也不会真让盛宴和陆明月出来送死,这一万兵力给的都是精锐骑兵。

盛宴他们全军骑着马从小路绕道去了魏县,不过三天时间就到了魏县城外。

有斥候先去魏县城下摸了摸情况,回来禀告:“魏县还跟以往一样重兵把守,城内全城戒严,没办法突破。”

显然袁嚣也不傻,魏县如此重要的地方,他也怕有人占了魏县将他的后路切断,早在他们出兵之前,就做了一番部署。

将士们气氛一阵低迷。

出来打仗的,谁不希望打胜仗活着回去,可对方如此严防死守,又有城墙作为防护的壁垒,他们只有这么点人,怎么可能攻得进去。

去了也是全军覆没。

盛宴却是没有气馁,他将身上的甲胄脱了,往地上一扔,笑了:“谁说我们要硬闯进去了,不能走着进去吗?”

刚还围成一团没精打采的将士们,看见盛宴的举动,眼睛一亮:“将军的意思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盛宴便打断了他:“有些事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

将士们便立马不再说话了。

盛宴又道:“找人去打听一下,现在魏县做主的人是谁。”

这个好办,魏县再戒备森严,他也是一座活着的城,在它周围还有许多的村落,将士们脱下甲胄换了一身农家衣裳,在城外的村落里寻摸了一番便打清楚了。

“魏县现在的县令是反贼陆裕曾经的书吏,叫王弃笔,而统御魏县军队的是袁嚣曾经的副将付明。”

“很好。”盛宴很满意这个回答,因为这两人他正巧都认识。

于是他也没有搞给敌军写信那一套,带了两三个人就径直去到了城墙底下,跟城门口的守城将士道:“劳驾通报付将军一声,盛宴来访。”

两军交战,又都是常年在前线征战的将士,谁不知道盛宴啊。

守城的将士一听这话不敢耽误地就进去通报了,不一会儿,付明就带着人来了城门口,老远就瞧见了盛宴那张不同于别的军武的俊美脸,当即笑了:“什么风把盛大将军给吹这儿来了。”

盛宴也笑:“当然是裕太子的真龙气息风了。”

投降就要有个投降的样子。

付明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敛去,眼睛一直在盛宴身上打量,在试探他这话的真假。

盛宴任由他打量,好一阵子后,见付明还没有行动,便说了一声:“不如付将军请我进去喝杯茶,我坐下来让付将军好好打量?”

付明这才回神,见盛宴一行只有四人,且都脱了甲胄,未带任何武器,想来他们就算不是真心来投降,就这几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于是挥了挥手,让四周枪口对准盛宴的将士们退下,朝身后的人吩咐道:“摆宴席替盛将军接风洗尘。”

不管盛宴是不是要投降,

他的诚意都要拿出来。

一来,

裕太子和袁将军对盛宴的态度都是拉拢为主,二来,盛宴主动来投,若是他顺利将盛宴劝说下,他也可以记上一功,三来,就算盛宴不是真心投降,将他圈禁在城内,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使不出来。

当然付明也不傻,盛宴出现在这里,那前线岂不是就没人坐镇了?

他一将盛宴迎进城,便让人快马加鞭去将这个消息告知袁嚣。

盛宴对他的动作,一律装作不知,进了城还挺悠闲地逛了一阵子,最后才去付明摆下的酒楼赴宴。

既然是旧友来临,王弃笔自然也来作陪了。

席间一阵推杯换盏,付明和王弃笔见盛宴一直都没有抵触情绪,挑了个酒意正酣的时候,向盛宴问道:“盛将军这是真心来投裕太子了?”

“不是。”盛宴似笑非笑道,“我是来劝说你们投效朝廷,一起反了裕太子的。”

两人都只当盛宴是来说笑的,朝盛宴笑道:“就现在这个朝廷连个像样的继承人都拿不出来,我们以前戍边的日子过得多苦啊,将士们连件好衣裳都没有,这样的朝廷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

“裕太子仁厚,许诺只要拿下朝廷,以后边关的将士,日日能吃饱饭,年年有新衣穿,这样的人才是值得我们真心追随的人。”

盛宴端着酒杯,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陆裕有多好,朝廷有多烂,却完全忘了,陆裕曾经也是朝廷的一员,还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他若是真心将这些边关将士的性命放在眼里,不会等到造反的时候,才会来说这些。

他向两人笑道:“这么说两位是不会再归顺朝廷了?”

两人想也不想地说道:“这是自然!”

“那就得罪了。”

刚还笑意盈盈的盛宴面色一变,将手中端着的杯子一扔,快速抽出付明身上的佩剑,一刀将他斩杀于餐桌上,然后再以带血的剑抵在王弃笔脖颈上。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连付明的侍卫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付明就被杀了,王县令就被劫持了。

而盛宴带来的那三位手下,也在盛宴摔杯为令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付明的手下,抢夺下他们的佩剑,在他们愣神之间,将他们斩杀与席间。

盛宴劫持着王弃笔踢开包厢的大门,向外面的守卫喊道:“我奉朝廷之命前来剿灭叛军,现魏县守卫付明已被我斩首,尔等缴械不杀!”

被挟持着的王县令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向盛宴吼道:“盛宴你疯了,就凭你们四个人如何跑得出重兵把守的魏县。”

盛宴朝他昳丽一笑:“谁说我们只有四个人了?”

话毕,盛宴身旁的一个护卫,用手吹了一个长长的调子,不一会儿,天上有只鸟飞过,不消片刻,城外就传来一阵喊打喊杀的声音,听那架势,没有五万也有十万兵力。

王弃笔的面色一白,这么多人,他们的主将已死,就算城内

戒备森严,

但没有主将的指挥,

也跟一盘散沙没什么区别了。

再说付明先前派出去的通风报信的人可能也被盛宴埋伏在城外的人给截杀了,就算没有截杀,等袁将军派人前来,他们的尸首也早就凉了。

“投降!投降!都投降!”

王弃笔以前只是一个书吏,身上并没有行伍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在认清到形式后,很快便做出了最有利的决定。

付明一死,王弃笔就是城中的话事人,他一说投降,城里的将士们全都丢械投降了,他们原本就隶属于朝廷,现在再归顺朝廷,没有任何抗拒。

但等盛宴的军队进了城将所有士兵的甲胄和械器收拾起来,彻底控制了整个县城,王弃笔瞧着那空空荡荡的五千人,把盛宴都快要恨毒了,瞪着眼睛一个劲地骂盛宴:“奸诈小人!”

“我可没说自己有多少人,是你自己猜错了,可不能把这罪责往我身上带。”盛宴不认,“况且兵不厌诈,你没有听说过吗?”

说罢也不管他还想说些什么,命人拿抹布将他嘴堵了起来,嘴这么臭,正适合放抹布。

他则是让人快马加鞭去给陆明月通风报信,整合好魏县驻扎的两万兵力和着他的五千骑兵去夹击夹在中间的袁嚣。

陆明月收到盛宴消息的时候,还在吃晚饭,军中没有什么好食,一碗稀粥都已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了,得知盛宴已经拿下了魏县,当下粥也不喝了,当即拍桌大喜道:“好!好!好!”

“盛宴不愧是出身武将世家的军武,好手段,好计谋,有勇有谋是当之无愧的一军主将!”

陆明月鲜少有这般情绪外放,对盛宴大加夸赞的时候,看来是真的高兴。

不仅高兴盛宴拿下了魏县,还高兴盛宴是真心顺从朝廷的。

陆忠也不是那般看不清形式的人,见陆明月大喜,也向陆明月道:“贺喜殿下喜得良将一枚,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将袁嚣给拿下了。”

“不!”陆明月此刻虽然很高兴,但他不是那种得意忘形的人,“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袁嚣不是草包将军,虽说和他和盛宴夹击袁嚣可以断了粮草,让他走入弹尽粮绝不战而屈的境界,但陆明月换位一思考,他若是袁嚣一旦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怎么也要破釜沉舟一把。

毕竟他和盛宴加起来也不过才三万兵力,他们可是有五万,全力突围,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陆明月的笑意淡了下去,他的视线拉长看向敌方阵营,眼眸突然一狠。

两军交战,最忌犹豫。

与其等他们破釜沉舟拿出拼命的架势,还不如趁他们现在松懈的时候,一击毙命。

他向底下人下令道:“通知下去,全军待命,我们今晚夜袭敌营!”

陈忠面色变了变,他向陆明月道:“殿下,可是我们只有五千兵力。”

对面可是有五万兵的,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盛宴都能五千兵力收复两万人把守的魏县,我们怎么就不

能五千对五万人了?”

陆明月冷眼瞧着陈忠,“再说我们前有盛宴,后有羽林军,怕什么?”

陆明月眼中燃起疯狂:“传令给盛宴和羽林军,让他们全军奔袭,我要明日傍晚必须见到援军!”

五千兵力,又是偷袭,至多只能坚持到明日傍晚时分,一旦给袁嚣反应过来的时间,他必死无疑。

但是打仗拼的就是一个赌字。

陆明月想跟陆裕赌一把,看天意是站在他这边,还是站在陆裕那边的。

陈忠见陆明月下了决心也不再多说,直接找人快马加鞭报信去了。

盛宴收到陆明月消息的时候,也觉得陆明月真是好疯,五千人敢去偷袭人家五万兵马的军营,能成功吗?

他心里没底,只能按照陆明月的吩咐,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接应。

528看不懂了:“宿主,你为什么不在魏县直接投靠陆裕,反而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陆明月?”

盛宴:“因为陆裕没有帝王风范,投靠他并不是长久之计,我需要名望,一个能让世人认定我为名将的名望,以少胜多,一战成名,将翼朝溃败的局势扭转,届时,各路英雄豪杰应该都会来拉拢我,而不是我主动投靠,明白了吗?”

528思索了一阵:“明白!”

陆明月说去偷袭,也不是直接莽上去,他让将士们咬着树枝,将马的嘴巴给绑了起来,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在敌军熟睡的夜晚奔袭向敌营,见人就杀,见军营就放火。

袁嚣反应也很快,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一边整合剩下的军队,一边抵御陆明月,想要逼退他们。

奈何陆明月拿出了必死的决心在跟他搏斗,见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袁嚣也不是吃素的,带着剩下一两万整合出来的军队跟陆明月厮杀了起来。

陆明月只有五千人,再是精锐,奋战了一天一夜,人也没有多少了,眼见夕阳下沉,援军还没有到来。

陆明月和他剩下的五百骑兵被袁嚣的军队团团围住,没了再被突围出去的可能,又累又疲的将士们都想放弃抵抗了,陆明月的眼睑也有些沉重。

难道天意真站在陆裕那边?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众人向声音来源处看去,陆明月一眼就扫到了最前方的盛宴,刚还萎靡的神情,顿时精神一振,吐了一口唇中的血沫,高举长剑,大笑道:“援军已至,随孤突围出去!”

将士听到援军两个字也是神情亢奋,重新举起手上的兵器,使尽全身最后一口力气,也要从包围圈里冲出去:“杀!杀!杀!”

袁嚣也不傻,见大势已去,今天这仗无论如何也是要败了,对着团团围住陆明月的将士们道:“擒贼先擒王,拿下陆明月,加封为爵,赏银一万两!”

既然陆明月不让他好过,他当然也不会让陆明月好过了。

“杀!杀!杀!”

当兵的谁不想加官晋爵,一听拿下陆明月就有这样的好处,加之陆明月都已经被他们围住了,只要再稍微使点劲,就能拿下他了,士气一下也跟着大增。

顿时两方人在包围圈里都杀红了眼。

陆明月身上更是不知道中了多少枪。

利剑划破他的手臂,长□□破他的肩胛,盾牌殴打他的双腿。

不退!不退!

他的眼中只有前进!前进!

只用一路向前,他才能够生!

“陆明月!”

盛宴带人赶到的时候,陆明月已经浑身是血,完全杀红了眼。

他将他的长枪于乱军中递给陆明月。

陆明月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接住枪尖,盛宴一个巧劲,将他从乱军之中拖拽出来,再弯腰将他拉上马,带着他一路疾驰,冲出了包围圈。

靠在盛宴宽阔的胸膛上。

陆明月不知为何一下就想到了那晚盛宴沐浴时的场景。

眼睛安心地一闭。

真好。

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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