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秘密的信

“大人!”钟丹拱手见过锦衣军的赵指挥,京营的副指挥孙绍祖以及贾雨村。

赵指挥奇怪道:“这是?”

贾雨村介绍:“这位是神京东部尉,是我的学生。”

赵指挥笑道:“原来这便是那名满天下的钟丹。”他可知道陛下多么喜欢那份长安报,天天都要看。

贾雨村如何认得眼前的林如海,从前林如海可是玉树临风得很。

现在就像一把倒立的鸡毛掸子,而且身上还有点臭,钟丹见贾雨村掩鼻,请他出去了。

天王殿里,孙绍祖拿着一把天方铳在模拟现场,他的心情很不高兴,在京营,他可一点都不痛快,那几个老家伙,仗着资历老,都不听他的话。

好不憋屈。

他也知道原因,无非是贾家的人说他坏话。

拿着天方铳对窗外打了一发,鸟扑棱翅膀乱飞。

钟丹看着云光冰冷的尸体,他觉得外面的夜色好像是一个大酱缸,把阴谋诡计和杀人放火都藏在里面。

云光是谁杀害的,他不清楚,但搞暗杀总归不那么光明。

狂吠的猎犬和拿着火把的军士,被打开的房门和惊恐的人,这样的故事在这个夜晚也不知上演了多少次。

“他娘嘞,你们是什么人,也敢拦我们!”靖善坊口,一群公子怒骂。

把关的锦衣军好不头疼,这里面有范质的儿子,王爷的世子,礼部尚书的孙子,还有好些人他们也不认得,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也有个煊赫的出身。

“太爷,事情不好了,范明礼他们在坊口闹起来了。”

贾雨村觉得有点不妙,范明礼不光是范质的儿子那么简单,他还是这帮二代里面的精神领袖,磕药就是他带起来的,每每放浪形骸,时时聚众清谈,贾雨村之所以不觉得贾宝玉离经叛道,就是因为神京中还有这么一帮人在。

他看着赵指挥道:“这里就有劳赵大人了。”

赵指挥道:“无妨,我同大人一起前去。”

他也怕贾雨村压不住那帮二代,打算一起去。

“也好。”

贾雨村和赵指挥一起前去,那帮王孙公子自然无计可施,锦衣军可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的,他们虽然自称放浪形骸,但一关乎自己的性命,还是格外谨慎小心了。

但不妨有真豪杰。

范明礼昂首:“而今未到宵禁时候,你们为什么阻拦!”其实宵禁从来也没管着他们。

贾雨村冷笑:“范公子,岂不闻事有特办?”

范明礼唇齿相讥:“好一个事有特办,贾大人,当年把那石呆子弄死的,就是你吧。”

为了几把扇子,把石呆子弄死。这事自然是贾雨村的丑事,不过他道:“他自家欠了官银,资不抵债而死,与贾某实在没什么相干。”话虽然这么,他却不敢继续,谁知道这范明礼的嘴里还能蹦出什么来。

赵指挥道:“你别逞嘴,我们这些人办事自然是有缘由的。”

范明礼哈哈大笑:“缘由,想必你就是那锦衣军的赵指挥吧。”

“正是。”

“我来问你,你当年抛妻又是什么缘由啊?”

赵指挥听了脸色一变,心里暗道这范质竟然知道那么多事情,着实该死,他的确当年抛弃了结发之妻,因为前前任锦衣卫的指挥的女儿看上了他。

那群人见赵指挥支支吾吾,口不能言,都大笑起来。

不过赵指挥也是见过世面的:“哼,国法森严,哪个敢犯,立刻打板子。”

那棍子敲得山响,把这群人唬住了,有几个不信邪的,还真要以身试法,被打了个哇哇乱叫。

这下终于安分了。

……

这么长时间的颗粒无收,让原本就很焦急的一群人更加焦急,大海捞针,现在却连针怎么样都不知道。

又叫来那个云光的仆人,这个纵火嫌疑犯,贾雨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你想一想?”

那仆人摇头道:“不记得了。”

仆人的描述很抽象,画了好几幅图,他都觉得有点像,这让搜查的难度又加大了。

赵指挥不在场,去搜查去了,仇瑛和孙绍祖本就不是办案出身的,这个活对他们来说有点难,都在挠头发,贾雨村道:“你们也累了,轮班吧。”

孙绍祖官大,他先去休息了。

仇瑛坐立不安,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贾雨村也看出来他心中的焦躁:“你去外面转一转,看看。”

仇瑛骑上马,就觉得神清气爽,绕着靖善坊跑了一圈。

钟丹这才想起刚在云光房间里面搜出一封信,这下把信交给贾雨村。

贾雨村疑惑:“这是什么?”

“学生在云光房间发现的。”

贾雨村拆开来看,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道:“可染,这里由你看着,我的官印放在你这,你可千万把这里看好了,我要进宫一趟。”

钟丹还是第一次看贾雨村这么着急,看来那信里面真的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林如海见贾雨村走了,才进来,他现在近乎桃花源中人,只知道旧年黄历,听钟丹讲起近些年发生的事情,也不免唏嘘。

“可苦了陛下了。”林如海道。

钟丹想着这份忠君应该就是坚持他活下去的信念之一吧。

太极宫,庆乾帝的寝宫。

庆乾帝今夜根本就没有睡,他一直在等消息。

贾雨村穿着便衣进入,庆乾帝道:“爱卿怎么来了?可是事情有什么发展了?”

贾雨村什么都没说直接递上去一封信,庆乾帝看了冷笑道:“还真是我无杀虎心,虎有害人意!”

信上写着【天子会猎,大计可成,光顿首。】

秋天,天子的要去郊外会猎的,这是祖制,原来父皇那么想要除掉我!

庆乾帝的眼角露出一丝阴鸷。

重华宫,那年迈的太上皇今晚竟然然没有叫妃子来侍寝,一直躺在塌上,眼睛似闭非闭,跟前的太监忽然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

他睁开混浊的双眼:“都烧了?”

“是的,都烧了。”

太上皇点点头表示满意;“如此,天家还尚有些颜面在。”

忽然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跑来,对着那大太监又是耳语了几句。

那大太监跪下来:“陛下,林如海跑了。”

太上皇的眼里露出一些不可思议:“他们怎么知道的?”

心里想着莫非是白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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