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我爸爸在往山上跑，有几个坏人要抓他，好像手里还拿着刀，肯定是要杀他......我爸爸只拿着一把雨伞，肯定打不过坏人......山下是一条河流，我和妈妈在河对岸，河流上面有条很破的木桥。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倒塌。我大声喊，让爸爸快跑，妈妈不让我喊......我想桥要塌，不能通过桥过去帮爸爸，我就想如果能飞过去就好了。这样想着，我就发现我真的长出两只翅膀，就要飞，但是妈妈拉住了我的翅膀，我就掉了下来，掉在河里，亲眼看见我爸爸被怀人抓住，使劲打他，还用刀子捅他......我好像还带着帽子，就把帽子扔过去，让爸爸堵住伤口。我想如果他用我的帽子堵着伤口，就不会流血了。但是我看到爸爸被打，又感到莫名的快感......”
“每次我梦醒了，都会泪流满面，但是睡着后，又会做梦.....”
我找个路边的石椅子坐了下来。拿出耳机，插在手机上。我已经大致确定，娟子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当然还需要再问几个细节予以确认。
“您做这个梦多久了？”
“很长时间了，我不记得了，好像从初一或者初二就开始做这个梦，但是之后好长时间没有做这个梦了，这二年来又经常做......是不是我爸爸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总担心他，才会做这个梦呢？”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按照我的思路问他：“你能确定每夜反复四五次做这个梦吗？”
“大概是，只要做这个梦，每次都是四五次。”她没有迟疑。做梦时的数字，都是有现实意义。那么，这个四五次，和她有什么关联呢？
“每晚只要做这个梦，都会四五次吗？您为什么能记住这个四或五这个数字呢？每次做的梦都完全相同吗？”
“还是会做这个梦，为什么能记住四或者五这个数字，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感觉是做了四次或者五次，而不是二次或三次......至于说不同，还是有的，大致情节是应该是一样的，只是有时候梦短点，有时候梦会长点.....”
“您熟悉那座山吗？那是一所什么样的山？”
“感觉熟悉，又感觉不熟悉，好像是我老家的一座山，我小时候，我爸爸带我到山里玩过。后来，我上学了，也就很少带我去玩了，再说，妈妈总担心，也不让爸爸带我去。爸爸带我去玩，也是偷偷去的。”
“您记得去过几次吗？”
“好像偷偷去过四次或者五次吧？记不清楚了。”
“爬山时，遇到过什么好玩的事或者什么尴尬的事了吗？”
“好玩的事多了。爸爸带我采蘑菇、捡松子、挖野菜.....反正很多。大山里有好多野兔子、松鼠、小鸟，我就用石子打松鼠、满山追野兔子.....”
“您遇到什么尴尬的事吗或者危险的事吗？”
“危险的事......没有遇到过。我老家的村庄就在山下，没有什么危险的。哦，尴尬的事，尴尬的事......嗯，就是一次我追野兔子玩，一回头看不见我爸爸了，我感觉有点害怕，就四处找他，后来，我看见在一棵树后面方便......嗯，就是小便......不过，我那时还小，好像也没怎么尴尬，只是现在想起了，感觉有点尴尬......”